榮玦邊抱著她往樓上走,邊沉聲應(yīng),“嗯,你說得對?!?
“真讓我猜對了?”喬沐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你說呢?”榮玦又把這個問題拋給她,“家裡小蘿蔔頭那麼多幹什麼?孩子目前有一個就行了,太多了煩?!?
喬沐啞然失笑,“那是我們的孩子欸,你這麼愛我,不應(yīng)該也愛我們的孩子麼?”
愛屋及烏。
“反抗無效!”
喬沐摟著榮玦的脖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再商量一下唄?”
“不行?!睒s玦直接拒絕了她。
喬沐深呼吸,還想說什麼,可榮玦卻搶先一步,堵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兒,直接把她想說的話都堵住了。
年初一,方海航叫榮玦喬沐回方家吃飯。
喬沐欣然應(yīng)允,比起雷家來說,她更傾向於方家,她一大早就起來了,給方海航等人每人準備了一份禮物,這才和榮玦一起到了方家。
喬沐給他們分發(fā)了禮物。
方海航淡淡道,“喬喬,你人來了就好,還準備這些禮物幹什麼?”
“方叔叔,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眴蹄遄跇s玦身邊,落落大方的應(yīng)。
方海航對喬沐格外的寵愛。
葉柔因爲方佳琪給她試藥的事,耿耿於懷,再加上她本來就很少笑,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喬沐有心接近,可又怕碰釘子,好在葉柔也沒當面給她難堪,喬沐多少鬆了口氣。
方佳琪見喬沐過來,拉著她就上了樓,姐妹倆去談心,方均奕和榮玦到茶室去談殷如沫的案子,反倒是把方海航和葉柔晾在了客廳。
葉柔無奈地應(yīng),“這些孩子們,連和我們長輩說會兒話的耐心都沒有?!?
方海航翻閱著手裡的報紙,“好了小柔,這孩子們有孩子們要談的事,咱們?nèi)ハ箵胶跏颤N?你啊,脾氣小一點,今天可是年初一?!?
“知道。”葉柔淡淡道,只是一想到方佳琪爲喬沐做的一切,她心裡就不舒服,可她又不能說什麼。
哪個當媽的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女兒受盡委屈。
她也一樣。
葉柔對喬沐沒好臉,也正常。
茶室。
方均奕給榮玦沏了一杯上好的紅袍,遞給他。
榮玦接過,沉聲問,“殷如沫的案子怎麼樣了?”
“我們現(xiàn)在把偵查的方向放在了袁一珊身上,而且爲了防止她逃跑,還暫時扣起了她所有的護照,以及身份證?!狈骄鹊溃麄冞@麼做,已經(jīng)變相的把袁一珊軟禁在港城,哪兒都去不了,“另外,我和蘇穆監(jiān)聽到袁一珊曾經(jīng)和一個人打過電話,袁一珊叫她小angel,所以我們懷疑,這個小angel應(yīng)該就是幕後的人,或許在她身後,還有一個人。”
“你是在分大小麼?”榮玦端起茶杯,放在鼻子間來回晃了晃,直到聞到一股茶香的味道,他這才輕抿了一口茶湯,茶湯入喉,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方均奕疑惑地看著他,“什麼分大???”
“你剛纔說的那個小angel,難不成你以爲他身後還有個大ang
el麼?”
方均奕沉聲說,“蘇穆是這麼分析的,可我總認爲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袁一珊是在迷惑你?!睒s玦放下手中的茶杯,擡眸,脣角微向上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他的聲音緩而沉,一字一字的飄進方均奕的耳朵裡。
方均奕驚訝地看著他,“你說真的?”
“嗯?!睒s玦說,“你想,袁一珊那麼謹慎小心的一個人,在殷如沫死之前,一點馬腳都沒露出來,一直到現(xiàn)在,你還找不到任何的證據(jù),能指正她就是害死殷如沫的兇手,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只是懷疑,並沒有真憑實據(jù)?!?
方均奕深呼吸了口氣,無奈地搖頭,“你說得對,我並沒有真憑實據(jù),所有的一切都是懷疑和推測,就連那通電話,我都覺得有問題?!?
“蘇穆是怎麼說的?!?
方均奕擡眸看他,“蘇穆說,這個幕後之人的年紀應(yīng)該在25~55歲之間,是名女性,而且她很有可能就在我們身邊,監(jiān)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所以她纔會一次又一次的逃脫掉?!?
榮玦闔眼,又緩緩地睜開,黑眸凜冽的看他,“他說的沒錯,但我要糾正一點,根本沒有所謂的小angel和大angel,那個angel應(yīng)該只有一個人,而你監(jiān)聽到袁一珊的那個電話,是她故意迷惑你們的,均奕你想,我們查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不僅是你,連第一傭兵集團也沒消息,這說明了什麼?”
方均奕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沒錯,這隻能說明,袁一珊背後的那個人,勢力要遠比我們想象的大,他們甚至擁有一套最先進的反偵查系統(tǒng),能躲過我們的追查?!睒s玦沉聲說,而且他隱隱有懷疑,盛天堯託他找兄弟這件事,應(yīng)該也和這件事有關(guān),“均奕!”
他突然叫了方均奕一聲。
方均奕立馬應(yīng),“怎麼了?”
“你多派人去跟著樓瀟瀟?!?
“跟樓瀟瀟幹什麼?”
榮玦緩而沉的道,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精光,“樓瀟瀟或許和這件事有關(guān),就算沒有關(guān)係,她應(yīng)該也和那個幕後的人有關(guān)係。”
“你是怎麼知道的?”方均奕對他這話深感懷疑,仍然有些不敢置信,“而且你要說樓瀟瀟和這件事,或者認識幕後的人,我不敢茍同,對方殺這麼多人的目的是爲什麼?”
“不知道?!睒s玦淡淡應(yīng),“不過我懷疑,殷如沫的死只是開始,後面還會陸續(xù)有人因爲這件事而受牽連,均奕,我覺得你在調(diào)查袁一珊的時候,最好派人暗中保護她。”
“你覺得下一個死的人是會是她?”方均奕問。
榮玦搖頭,“不知道,我只是這麼懷疑,當然你也可以不這麼做,不過我有感覺,真相馬上就要揭開了?!?
“榮玦,其實當初你不該從商,你腦子這麼精明,就該進警局?!狈骄却蛉さ?,榮玦的智商比他們這幾個人都高,如果做警察的話,肯定會抓到不少的罪犯。
“人民公僕我可做不來?!?
“你太謙虛了。”
榮玦淡淡一笑。
方均
奕端起面前的茶杯,杯身還有茶水的餘溫,可放在手心裡卻不燙,正好適合喝,他低頭,輕輕地啜了口茶水,擡眸,迎上榮玦那雙深邃的眼眸,方佳琪的話突然很清晰的傳到他耳朵裡,他的喉嚨有點發(fā)緊,想說的話眼看就要脫口而出,可他又生生的嚥了下去,“琪琪說,她想讓我媽給她介紹一些事業(yè)有成的男人。”
聞言,榮玦面無表情的嗯了聲,“應(yīng)該的,她不能總生活在譚龍的影子裡?!?
“你呢?喬喬什麼時候恢復(fù)正常的?你怎麼都沒和我說?”方均奕淡淡道,最近他們都不在微信上亂開玩笑了,這事兒要不是方佳琪告訴他,他到現(xiàn)在都被矇在鼓裡,他不知道,估計雷弋陽也不知道。
榮玦不以爲意,“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方均奕突然沒由來的一頓火,想起方佳琪在榮玦那兒受的委屈,忍不住說,“你的意思是琪琪和我說的?”
榮玦突然擰起眉心,墨黑的眸子不由得變深,變沉,“她和你說了什麼?”
方均奕的手一抖,差點把杯子摔在地上。
心想,完了。
他竟然把方佳琪苦心想讓他隱瞞的秘密全都說了。
而現(xiàn)在在看榮玦的表情,他剛纔話裡的意思,並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是他會錯意了。
方均奕一時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這件事。
另一邊,方佳琪和喬沐進了她的臥室。
便和喬沐道歉,“小喬,那件事是我的不對,我不該把我爲你試藥的事告訴你,也不該和你說榮玦也替你試過藥,你都不知道,因爲這件事,榮玦差點和我絕交。”
“不至於吧?”喬沐流轉(zhuǎn)著眼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是真的,除夕那天,榮玦給我打了電話?!狈郊宴魉剖呛軣o奈,“小喬,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早知道榮玦什麼都沒和你說,我根本不會給你打這通電話?!?
“佳琪姐,我沒怪你啊,再說你告訴我這件事,我應(yīng)該感激你,又怎麼會怪你?”喬沐握著她的手,由衷的道,“如果不是你和榮玦,我可能早就因爲7號藥水的事一命嗚呼了,又怎麼會好端端的坐在這兒,和你聊天呢?佳琪姐,你別想那麼多了?!?
等下。
等下。
喬沐回過神來,疑惑的看著她,“佳琪姐,他是怎麼知道你和我說了這些的?你該不會以爲是我和他說的吧?”
“沒有,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是榮玦,他說你的所有情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方佳琪有些無奈。
喬沐瞪圓了眼睛,像是被她的話給驚著了,半晌才道,“佳琪姐,真的,你別理他,他一會兒就沒事了,和你絕交也是說著玩玩的。”
方佳琪卻搖頭,言語裡有些苦澀的味道,“我和他基本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從來也沒和我說過一句重話,如今因爲這件事,他居然要和我絕交,小喬,我不難過是假的?!?
喬沐怔怔的看著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的腦子有點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