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何嘗不知道。
若是其他事,她大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這次是榮御琰,榮玦的親爺爺,她不能逃避,更不能做縮頭烏龜。
“我做了該做的,就行了,至於其他人怎麼想,我管不著,也管不了,嘴長在人家身上,要說什麼也是他們的自由,你說呢,思思?”喬沐看著李東思說。
李東思無奈,“花式怎麼說沒錯,可就算你站出來,外界那些輿論也會戳上你的脊樑骨,他們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喬沐莞爾,“我不怕。”
她話說完,還轉(zhuǎn)頭看了榮玦一眼,剛好他也在看他,兩人很默契的相視一笑,她從榮玦那雙墨黑幽深的眼眸裡,看到了信任,看到了孤立,看到了支持,喬沐知道,不管她做什麼,身邊的男人都會永遠站在她身邊,風雨同舟,榮辱與共。
“受不了!受不了!”李東思拍了拍肩膀,“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倆還在虐狗!”
喬沐笑了笑。
榮玦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雷弋陽看著Coco,“雪兒,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榮爺爺落水這件事,會不會和殷如沫有關(guān)?”Coco一針見血的指出這裡面的問題,“你們想啊,當時在涼亭,只有喬喬和榮爺爺兩個人,殷如沫說她在湖對面的長椅上休息,我看過我方大哥從現(xiàn)場拍回來的照片,殷如沫坐的那個角度,根本看不到那邊,可她卻一口咬定的說,是喬喬把榮爺爺推下去的,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被她這麼一提醒,方均奕頓時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這個問題。”
喬沐心一緊,“什麼意思?”
“我一直把關(guān)注的焦點放在了找證據(jù)上,也和當時的目擊證人談過,可偏偏卻遺漏了殷如沫,喬喬,你還記得當時是誰第一個喊老爺子落水的?”方均奕問。
喬沐想了想,“我記得是殷如沫。”
“你確定麼?”
“對,我確定。”喬沐說,“雖然當時的情況很亂,可確實是她先叫出來的。”
“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拍這段視頻的人,動機不純,你們說他怎麼就那麼湊巧的拍到了榮爺爺和喬喬爭執(zhí)的視頻?他見榮爺爺落水,爲什麼沒第一時間站出來,反而是殷如沫最先看到了,叫人幫忙?”Coco說,“方大哥,你找到那個拍攝視頻的人了麼?”
方均奕說,“沒有。”
“IP呢?”
“查過,是用基站建立起來的移動IP。”所以他們手上根本沒有任何證據(jù)。
榮玦微微蹙眉,面色陰沉的看著衆(zhòng)人,“這麼說這次的事是有人故意設(shè)計的?”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我們沒有證據(jù),沒辦法去查這事兒和殷如沫有沒有關(guān)係。”方均奕說,“這都是猜測,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老爺子因爲心臟病發(fā),而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所以爲今之計,就只有等老爺子醒來,才能和我們
證明這件事。”
李東思心急口快,“那要萬一他醒不過來呢?”
“思思,有我在,老爺子會沒事的。”唐逸傑無奈的看著她。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其實是想說,喬喬等不起啊。”她怎麼覺得自己越解釋越亂了呢。
喬沐搖搖頭,“我等得起,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但在這之前,我必須要站出來澄清。”
“喬喬,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Coco說。
李東思深呼吸,“我也站在你這邊。”
“還有我。”雷弋陽笑著道,“儘管我不能堵住所有記者的嘴,但起碼我能盡一個做哥哥的心,站出來保護你。”
唐逸傑淡淡道,“我可以幫你讓老爺子儘快醒來,但在這之前,還請你務(wù)必昂首挺胸的往前走。”
“我會替你找證據(jù)的。”方均奕也說。
喬沐感動極了,她笑著道,“謝謝你們。”
“欸,小玦,我們都表態(tài)了,你呢,你能替喬喬做什麼?”雷弋陽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又故意找榮玦的茬。
榮玦沉聲說,“我能替我老婆把你轟出去!”
雷弋陽,“……”
衆(zhòng)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Coco翻了一個白眼,“蠢貨!”
雷弋陽覺得自己嬌弱的小心臟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新聞發(fā)佈會當天,來了不少的記者,喬沐就榮御琰落水一事和記者媒體做了解釋,但除了環(huán)球傳媒的記者外,其他人並不買賬。
“喬小姐,聽聞你和榮家三老爺子的關(guān)係並不好,而你也不是他心裡孫媳婦的人選,你早就懷恨在心,所以找機會把老爺子推到湖裡,是這樣麼?”
喬沐沉聲說,“我看你手上戴著戒指,應(yīng)該也結(jié)婚了吧?咱們做個假設(shè),如果你老婆和你母親的關(guān)係不好,可偏偏兩人又一前一後去公園散步,她身體不舒服,你老婆想上去扶她,可她不用,推搡間失足掉進湖裡,你老婆就在橋上,眼睜睜的看著她掉下去,那麼請問你,你老婆也是懷恨在心,所以故意把她推下去的咯!”
“你這是人身攻擊!我要告你!”
喬沐說,“好啊,不過在你告我之前,我肯定會把律師函送到你們公司,因爲你對我誹謗!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有經(jīng)過證實麼?你有證據(jù)麼?什麼都沒有你就敢拿出來說,你這不是誹謗是什麼?我告訴你,我對你已經(jīng)夠客氣了,如果再敢有人對我妄加揣測,你們放心,我不介意一家一家給你們寄律師函!”
似是沒想到喬沐會這麼強硬,那名找茬的記者雖憤憤不平,可也不敢在說什麼。
可他不說,並不代表有人不會說,有人站出來,樣子挺年輕的,像剛出來的實習(xí)生,“喬小姐,我知道你和榮總結(jié)婚了,所以你現(xiàn)在是利用自己的權(quán)利來警告我們這些記者?”
“那誰,說你呢,就是你!”喬沐指著那名女記者,“我維護自己的權(quán)益有什麼不對?難道只
允許你們看圖編故事,什麼博人眼球,什麼點擊率高寫什麼,我就活該被你們寫,被你們冤枉?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這麼寫,這麼做會給我?guī)矶啻蟮挠绊懞蛡Γ易肪控熑卧觞N了?我有錯?拋開其他的,網(wǎng)上那個視頻拍的不清晰,又隔那麼遠,你們就那麼確定是我把老爺子推下去的?你們當時在場?知道我們發(fā)生了什麼事?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亂寫?輿論可以引導(dǎo)人向善,也能引導(dǎo)人從惡,我希望你們給大家?guī)淼氖钦芰浚《皇钦炷弥恍┻€未查清的東西隨便看圖編故事!”
會場一時間陷入沉默。
一些記者開始竊竊私語。
甚至交頭接耳。
有人站起來問,“那照喬小姐這麼說,網(wǎng)上那個視頻是有誤區(qū)的,對麼?”
“當然!榮爺爺雖然不喜歡我,可我也沒有動過一點想傷害他的念頭!”喬沐說,“我再說一次,不是我推他下去的!如果你們不信,大可以等榮爺爺醒來,親自去問他!”
“喬小姐,我聽說榮家三老爺是突發(fā)性心臟病進醫(yī)院的,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在場,那我想請問你,當時你和他在說什麼,到底是什麼事能把一個年邁的老人家氣到心臟病發(fā)作?喬小姐,你到底對我們隱瞞了什麼?”
喬沐擰了擰眉頭,面色微沉的看著他,榮玦就坐在她身邊,她能察覺到身邊的男人在不停地釋放著低氣壓,已經(jīng)到了發(fā)怒的邊緣,喬沐深呼吸,在他開口前,搶先說,“很抱歉,這是我的私事,不能和你們說!”
“那喬小姐是不是已經(jīng)在變相的承認,是你把榮家三老爺氣的心臟病發(fā)作的?”記者問,“榮總,您爺爺現(xiàn)在住在醫(yī)院,生死不明,您有沒有什麼想說的?您這麼沉默,難道是在縱容喬小姐的做法?還是說,這件事和您有關(guān)係?坊間流傳,您和榮家的關(guān)係一直都不好,甚至已經(jīng)和榮家脫離關(guān)係,可最近一段時間,榮家內(nèi)部出了不少事,這事兒和你有沒有關(guān)係?”
李東思和Coco就在一旁,李東思聽著這話,怒意沖天,要不怕給喬沐榮玦熱麻煩,她早就衝上去爆打這記者一頓了,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麼話?滿口陰謀詭計,把她家喬喬想的這麼不堪,連男神都罵了進去,他到底有幾個膽子敢這麼做?
方均奕和雷弋陽全程圍觀,在聽到有些問題後,方均奕臉上流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
雷弋陽偏頭,在他耳邊小聲說,“看來和你想的一樣。”
“嗯,不急,讓他們繼續(xù)一會兒,或許能釣到不少的大魚。”
這記者很聰明,雖然沒直面說榮晟磊的死,可也暗指榮玦爲了掌控榮家而不惜做出這種離經(jīng)叛道,受天譴的事。
可這些事,他們並沒有向外公佈,更沒說指控榮懷安夫妻的證據(jù)是榮玦給的,這些記者卻是故意在把輿論往這上面引導(dǎo),很有意思。
榮玦卻突然說,“我一直以爲你們知道我早就不是榮家人了,想不到你們的消息也這麼滯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