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你又如何?總之你這一次別想著可以利用陸雅寧的同情人,從我這裡得到任何的寬恕。”
項飛凡突然不怒反笑,“沈銘易你也未免太自信了吧,我不妨在給你透漏一點信息,當然,我這都是爲了雅寧,你最好還是將雅寧和孩子送走,我不想眼看著他們跟著你一起受苦毀滅,你斷了那邊的財路,你覺得那邊會如何對待你?”
沈銘易一拳頭打在項飛凡的下顎骨上,連帶著捆綁的椅子一起摔到地上,倒在地上的項飛凡狼狽不堪。
只聽沈銘易冷哼一聲,“你想告訴我什麼信息?要跟我同歸於盡?隨時歡迎,可是你想著再次掠走陸雅寧,我看你還是死了這份心,現(xiàn)在就可以跟你說,你的試圖臥底計劃失敗了。”
項飛凡烏青著一張臉沒有說話,牙關(guān)卻咬的緊緊的,因爲裡面剛剛磕碎了半顆牙,滿嘴的血腥氣。
沈銘易我看你能囂張幾時。
項飛凡陰狠的目光看向沈銘易離開的背影,久久都目不轉(zhuǎn)睛,彷彿要將那白色的門板給燒灼出一個洞來。
沈銘易回到家的時候,天光已亮,他沒有進臥室打擾陸雅寧休息,而是一個人看著遠處泛著魚肚白,屬於這座城市的一道水平線,太陽就從那邊冉冉升起。
每日從不間斷。
再美好明媚的陽光,也有陰雲(yún)蔽日的時候,現(xiàn)在的這個時期,可能就所屬這個範疇吧。
他自己知道,項飛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就這樣回來的。
昨晚透漏的信息,半真半假,沈銘易自然也不會全信,也不能不信。
這場戰(zhàn)役之中,他想的是全身而退,而那邊遭受到如此大的創(chuàng)擊,可能率先想到的就是同歸於盡了。
他們目前也沒有什麼好在懼怕的,家破人亡的亡命之徒,當然不會在乎這些。
他要保護的人太多,要保全的事業(yè)太多,這麼多的重擔都壓在了他一個人的肩膀上。
清晨起牀找水喝的陸雅寧,有幸看到沈銘易站在陽臺上的背影。
陽光初升,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粉,陸雅寧並沒有從這上面看到什麼耀眼
的堅不可摧的光環(huán)。
而是感覺到了他身上無形的壓力,昨天晚上,項飛凡跟他說了些什麼?
陸雅寧蹙眉悄悄倒了一杯水,沒有驚動沈銘易回到了房間。
房子裡又陷入了清晨的寧靜。
直到小丫頭起牀,那才真的預示著一天的開始,屬於她的活力滿滿的一天。
她蹦蹦跳跳的先跑到陸雅寧的屋裡,道了早安,然後像模像樣的摸著陸雅寧的肚子,“豌豆弟弟早安。”
弄得陸雅寧啼笑皆非。
早飯是沈銘易準備的,端上最後一杯牛奶的時候,他脣角噙著笑,跟她說,“補償你的。”
昨天好好的一頓中午飯,被季桓搞砸。
“補償一頓刻不行,我看得補償一輩子。”
張媽看著兩人大早上的熟若無睹的說情話,不由的抿著嘴笑起來。
溫馨的早餐和樂融融的結(jié)束。
陸雅寧也沒有問他昨晚去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這些話,沈銘易肯定不會告訴她,再加上昨晚他們一起去醫(yī)院,醫(yī)生的叮囑他肯定比她記的都清楚。
所以,從他那裡得知什麼消息的難度指數(shù)是10。
“你這幾天在家好好休息,別去公司了。”
“還有很多文件沒有簽完啊。”
“我找人去取,拿回家來慢慢籤。”
陸露在一旁好像是聽到了什麼話茬,跑過來趴在沈銘易的膝頭,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沈銘易,也不說話。
“說吧,什麼事?”
“爸爸媽媽,你們是今天是不是不用去上班?”
陸雅寧從旁邊颳了下她的小鼻子,“你又想幹什麼?”
“人家在放暑假啦,可不可以帶我出去玩玩。”
陸雅寧以爲沈銘易會以保護她安全爲由,直接拒絕她。
沒想到他極認真的問道,“你想去哪裡?”
“我們可以偷偷的偷偷的出去玩嗎?”陸露自己肯定也意識到了什麼?
“去國外度假好不好?”
“可以可以,那我要爸爸媽媽
都陪著我可以嗎?”
“媽媽陪你去好不好,爸爸答應你,處理完事情就來找你。”
女兒的話倒真是提醒了他,他們現(xiàn)在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無論項飛凡的話是真是假,沈銘易都不能拿他們母子三人的命來賭。
“那張奶奶也一起去嗎?”
“一起。”
“哇,太好了,太好了,我這就去跟張奶奶一起收行李。”
小丫頭激動的就好像馬上就要坐飛機離開了一樣。
“你又想把我們打發(fā)到哪裡去?”陸雅寧故作不悅。
“不能因爲我們這裡的事情,就讓小丫頭一直生活在這裡,閉門不出吧。”
“是出去玩重要還是保命重要?這一點我女兒肯定清楚的很。”
“醫(yī)生說你也需要多休息,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出去度假養(yǎng)胎。”
“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急切的要送我們離開這裡?”
沈銘易伸手想去握陸雅寧的手,被她一把甩開。
“陸雅寧,只有你們安全了,我才能放手去做一些事。”
“我們在你身邊成爲你的負累了是嗎?”
沈銘易聽了她賭氣的話,冷著臉道,“陸雅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這個時候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也不想吵架,你送陸露離開吧,我是不會走的,我說過,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
“就當是你們留在我身邊會成爲我的負累,這樣可以了嗎?”沈銘易語風犀利,別開臉去,故意不去看她,他怕到時候真的會心軟。
“說來說去,不就是因爲肚子裡這個孩子嗎?這個孩子可以打掉。”
沈銘易猛的回頭,狠狠的看著陸雅寧,這句話已經(jīng)不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說了。
“陸雅寧,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母親?”
“我現(xiàn)在是狠心,可是我不想讓他出生之後恨我,生露露的時候我九死一生,陸露還沒查出先天的疾病,那麼我現(xiàn)在離開,跟六年前又有什麼不一樣?這個樣子離開,你就能確保孩子會像陸露一樣幸運?萬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