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陸露一定要跟侯管家一起坐,按理說管家是不應該跟主人同桌吃飯的。
陸雅寧知道,小丫頭就是故意的,一口一個管家叔叔叫的那個甜。
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前世小情人,陸雅寧看的都要吃醋了。
費雲(yún)禮戳戳她的胳膊,“你那個兇神惡煞的眼神瞪著人家看什麼看?”
“我就想看看費長河是怎麼調(diào)教出來的人,把陸露制的服服帖帖,這要是以後有什麼事?陸露還能跟著人家跑呢?”
費雲(yún)禮低聲道,“這個侯管家確實不應小覷,只不過……”
費雲(yún)禮切著牛排賣了個關(guān)子。
“只不過什麼?”難道她對於沈銘易的身份有所察覺嗎?
“只不過是認了費長河這樣的主子,下場可想而知,杜管家跟在他身邊那麼久,他不還是說懷疑就懷疑嗎?還不都一樣。”
費雲(yún)禮說完,陸雅寧心裡又開始糾結(jié)了,雖然現(xiàn)在費長河暫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沈銘易的身份,可一旦被發(fā)現(xiàn),他留在費長河身邊,真是太危險了,關(guān)鍵時刻,費長河可不會手下留情。
可現(xiàn)在計劃進行到最關(guān)鍵的時候,沈銘易不可能半途收手。
陸雅寧心事重重的吃完一餐,回房間的時候,陸露把費雲(yún)禮推出去,只留下了他們一家三口,小丫頭的眼睛在四下裡溜溜的轉(zhuǎn)。
“寶貝看什麼呢?”陸雅寧不解的問她。
“沒有,”陸露抿著脣不再說話。
“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沒有人進來過,所以房間裡是安全的。”
沈銘易勘破女兒的小心思,陸露歡呼一聲,一下抱住了沈銘易的大腿。
小腦袋在他的西褲上蹭啊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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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雅寧來了興致,遂問道,“寶貝,你剛纔玩果汁的時候拆壞點心盤是故意的嗎?”
“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爲你那會跟我說,有人來了,不讓我跟管家叔叔親近,所以我覺得那個服務(wù)員叔叔是壞人,所以,我就只吃了點心,沒有喝果汁,我是不是很聰明?”
“那你怎麼就確定,餅乾是沒事的?”
到底是小孩子,被陸雅寧一
嚇,捂著肚子,順勢往地上一倒,“那怎麼辦?我吃了好幾塊花紋的餅乾,還有一塊小豬造型的,媽媽,陸露是不是要死了?”
“別聽你媽媽嚇唬你,餅乾和果汁都是沒問題的。”
“哈哈哈哈,”陸雅寧哈哈大笑,她還以爲女兒真的是天生聰穎,故意把監(jiān)聽器給破壞了呢。
沈銘易拉著陸露的手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晚上無論幾點,外面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出來好嗎?一定待在媽媽身邊,不許亂跑。”
“我知道了,管家叔叔,”陸露抱著沈銘易的一隻手臂,靠著一臉甜笑。
陸雅寧從旁邊坐下來,在沈銘易的另一邊坐下來,“你女兒這個小人精,現(xiàn)在越來越黏你了。”
沈銘易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輕道,“怎麼,你連女兒的醋都吃啊?”
“你少自戀了,”
“你明明就有,”沈銘易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
陸雅寧往後躲了躲,陸露擡起頭來,“媽媽,你再說悄悄話嗎?”
“沒有。”
小傢伙一副瞭然的樣子,“就有。”
費長河的書房。
侯管家發(fā)給他的那段音頻,他反覆的找人堅定過,並沒有經(jīng)過什麼技術(shù)修改。
費雲(yún)曦也沒有說會去山莊救陸雅寧和陸露,現(xiàn)在就看八點的那次談話如何了,如果這真的是一場陰謀的話,那就極有可能是聲東擊西。
假意在別的地方見面交易,實則不然,然後把陸雅寧跟陸露從山莊裡救走。
沈銘易對費雲(yún)曦的意義非比尋常,從上次她主動自投羅網(wǎng)就可以看出來了,爲了救沈銘易的命,她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姓名。
如今看來,這個沈銘易是百分百的沒有死了,否則,依費雲(yún)曦的智商和性格,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事,還在越南的那種組織中有人。
他們的背景絕對不簡單。
沒有費雲(yún)章在黑暗中做他的眼睛,怕真的會損失慘重。
所以,侯管家分析的沒錯,當務(wù)之急是把費雲(yún)章救出來。
這些人若是什麼國際組織,那麼在A市,費雲(yún)章說了話還是管用的。
費長河心下煩躁的在書房裡踱步。
叩叩叩。
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我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
“老爺是我,”舒婉的聲音隔著門板微弱的傳進來。
費長河打開門。
“有事嗎?”
“我聽陳嫂說,你沒有用午飯,給你熬了點粥端上來,你趁熱吃。”
費長河臉色稍霽,“恩,放下吧。”
舒婉放下手上的托盤,看著她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老爺,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費長河一雙犀利的眼睛射向舒婉,是誰跟她說了什麼嗎?還是有人讓她來做說客?
“我只是覺得上次跟雅寧鬧的不愉快,這段時間,心裡一直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很不適合做一個母親?”
費長河暗暗鬆了一口,“胡思亂想什麼?陸雅寧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我們費家人,你怎麼向著一個外人?”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麼多年,對兒女們不夠關(guān)心。”
“我們的兒女都很聰明,又獨立,不用你去用母性的思維影響他們,慈母多敗兒你不知道嗎?”
舒婉垂下頭,兩隻手交疊著,拇指搓著另外一隻手的拇指。
費長河走上前去,他對於舒婉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絕對忠誠於他,這麼多年她做的一直很好,只不過纔跟陸雅寧和那個小丫頭相處了幾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好了,你別多想,出去吧,我還有公事要處理,”費長河拍拍她的肩。
“好,老爺你記得喝粥。”
舒婉轉(zhuǎn)身走出他的書房。
心裡還是有一點難過,孩子們跟她的親近,止於他們一起回費宅之後。
他們幾個除了老幺費雲(yún)澤之外,上的通通都是寄宿學校,全封閉管理。
唯一留在她身邊長大的費雲(yún)澤,年紀輕輕就出了車禍,離她而去,讓她一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舒婉想起費雲(yún)澤,不由的又溼了眼眶。
費長河一碗粥見底,就接到了費雲(yún)曦打過來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