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簡寧和她要人,簡語故作遺憾的嘆了口氣,“可惜吶,她已經(jīng)還不了你清白了……”
簡寧眉目一凜,“你什麼意思!”
眸光一轉(zhuǎn),簡語忽然提議,“這樣吧,我們給彼此一個機會,你只要答應(yīng)來參加我和宸哥哥的婚禮,我就把李斐放走,這樣,你也算是在媒體面前間接證明了清白,好嗎?”
“簡語!你的卑鄙果然不減當(dāng)年!”簡寧恨恨地罵。
“聽意思,你這是答應(yīng)了?”簡語笑得很得意,“我等著你簡寧,不不不,我說錯了,是我和宸哥哥一塊兒等著你,先這樣……再……”
不等簡語尾音落下,簡寧已率先把通話掐斷,說她沒風(fēng)度也好,她就是聽不慣簡語把一切玩弄於鼓掌的囂張聲音,那樣,會讓簡寧覺得自己非常愚蠢!
簡家。
盯著面前“嘟嘟嘟”叫的電話一會兒,簡語的神情不帶一絲火氣,反而……顯得很欣慰。
她能不欣慰嗎?
居然能刺激得那個向來波瀾不興的簡寧,氣得首先撂下電話,簡語感到榮幸之至!
扭頭,在房間的壁燈的光芒延伸不到的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從對方的身形上看,來人竟是……凌少宸!
簡語的心跟被寒風(fēng)颳過似的,瑟瑟地涼,她不清楚,凌少宸站在門沿邊多久了?他又聽到了多少話裡的內(nèi)容。
都怪她剛纔和簡寧講得太忘情了,居然連房裡的動靜都沒有留意。
內(nèi)心忐忑不已的簡語,可以說是從牀上跳起來的,不安的迎向凌少宸。
“宸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簡語很努力的自臉上擠出兩分笑容,但由於太僵硬,反而比哭還難看。
正是因爲(wèi)不確定凌少宸出現(xiàn)的點,所以簡語只能故作糊塗,今晚的她,太過得意結(jié)果連許多年前對簡寧做的惡事都爆料了,要是都被凌少宸聽去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凌少宸原本是雙手抱臂的悠閒姿勢,看到簡語來到他面前,他一扯脣,伸出健臂把她一把撈了過來,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抱住。
簡語對凌少宸這一親暱的舉動挺驚訝的,驚訝過後是稍微的放心,“宸哥哥,你……”
“噓。”凌少宸用指腹壓了壓她的脣肉,嗓音暗啞的很微妙,“你的臉色好差,發(fā)生什麼事了嗎?”
簡語偏頭,向來觀察力驚人的水眸試探著探入凌少宸的眼睛。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但見凌少宸雙眸溢著的都是對她的關(guān)心,根本不見其它負(fù)面情緒。
“沒……沒有,天色不早了,宸哥哥,我們休息吧。”
就在簡語徹底放下疑慮時,凌少宸忽然問,“時間還早,不急著睡。對了,剛纔看你好像在打電話,和誰呢?”
簡語心口一揪,支吾道,“宸哥哥沒聽到?”
凌少宸笑著擰了擰簡語的俏鼻,打趣道,“我要是聽到了,還能來問你?”
見簡語的臉色不知爲(wèi)何有些難看,凌少宸
忙補充,“別誤會,我不是刻意要挖你的隱私,只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放下電話的你,臉色很差,問問而已。”
沒聽到就好……
簡語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計上心來,她垂下眼簾,頗爲(wèi)沮喪地開口,“宸哥哥,語兒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擅自幹了一件事,不知道你聽說後會不會生氣。”
說著,可憐兮兮的自下而上瞅了凌少宸一眼。
凌少宸心想:你沒經(jīng)過我同意乾的那些事還少嗎?
“那得看看你乾的是什麼事了,沒準(zhǔn)我非但不生氣,還會感激你呢。”
見凌少宸一副好說話的樣子,簡語不再躊躇地道出口,“語兒,剛纔打電話給簡寧了……”
欲言又止,見凌少宸沒有任何不悅的跡象後,簡語才張嘴說,“因爲(wèi)宸哥哥之前答應(yīng)過語兒,請?zhí)峡梢蕴砩虾唽幍拿郑醽恚Z兒仔細(xì)想了想,簡寧和我們有過親密關(guān)係,只是紙面上的邀請,怎麼說都有些不正式,所以,語兒親口邀請她,希望她能賞臉過來。”
凌少宸摸了摸手指上套著的和簡語的訂婚戒指,漫不經(jīng)心地問,“那人家答應(yīng)了嗎?”
眨了眨眼,簡語面帶愁容地說,“沒有呢……而且聽她的口氣,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甚至,她還……”
凌少宸問,“還怎麼了?”
頓了頓,簡語小心翼翼地答,“還詛咒我們的婚姻會步她的後塵,有始無終……”
“荒謬!”凌少宸氣得指節(jié)泛白,牙關(guān)咬緊,單看他這幅樣子,簡語都要以爲(wèi)他要將詛咒者撥皮拆骨了!
見此,簡語俏臉上的哀愁更重,眼眶隱隱帶淚,“是啊……語兒當(dāng)時也覺得荒謬極了,可簡寧非但詛咒我們倆的婚姻不幸,甚至連寶兒都不放過。”
凌少宸利眸一掃,直直扎向簡語,口吻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她還敢說凌暇的壞話?”
猶豫了好一會兒,簡語故作無事的搖搖頭,“其實,語兒身爲(wèi)女人,能夠理解簡寧現(xiàn)在的心情,你畢竟是她曾經(jīng)的愛人,她爭風(fēng)吃醋,誤以爲(wèi)我邀請她是帶著炫耀心理,再正常不過了,只是,她居然把矛頭指向了剛出生不久的寶兒,他只是個無辜的孩子呀……”
擡起手,溫柔的逝去簡語眼角的淚,凌少宸隱忍著怒氣問,“簡寧她,到底說凌暇什麼了!”
饒是簡語有心理準(zhǔn)備,也不禁被凌少宸的怒火給燒到了邊,她心思飛轉(zhuǎn),最後帶著一股不怕把事情鬧大的決心狠狠道,“簡寧諷刺我們的孩子是早產(chǎn)兒,還勸我們先別急著高興結(jié)婚的事,孩子能不能養(yǎng)活都得另說呢!”
凌少宸雙拳緊握,眼底的火光幾乎要灼傷了簡語,片刻,只聽他咬牙切齒地說,“我、去、找、她、算、賬!”
簡語一聽,心內(nèi)自然大喜,凌少宸對她的事不上心,這沒關(guān)係,但對自己的兒子凌暇,凌少宸這反應(yīng)可不夾雜一點的水分,簡寧,這下該玩完了!
得意的同時,簡語不忘把戲做全套,她及時衝上前去,用胳膊費力地攬住怒極的
凌少宸的健腰,似怨非怨地勸,“宸哥哥,你別去找她了!她不會承認(rèn)的!語兒怕,怕她反咬一口,說都是語兒污衊她的。”
“語兒,你放手!”大掌蓋住簡語不可盈握的手腕,想扯開,但到底礙著簡語體弱不敢用力,背對著簡語的凌少宸,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令人心驚的煞氣,“你是孩子的母親,難道還會拿孩子的性命當(dāng)玩笑開?一定是簡寧口無遮攔!敢說不敢認(rèn),我反倒看不起她!”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抱著凌少宸腰身的手漸漸鬆開,簡語並不打算再阻凌少宸的步伐。
因爲(wèi),多待一秒,凌少宸的怒氣和衝動就會多消逝一分,都說趁熱打鐵,就讓他的滔天怒火將簡寧狠狠吞噬好了!
“那,宸哥哥晚上開車要小心,別太晚回來了……還有,你和簡寧好好說話,她是個女人……”
默了片刻,凌少宸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嗯”字,任誰聽了都覺得勉強。
簡語望著凌少宸氣沖沖的背影,得意非常的笑了。
凌少宸說得對,簡語確實不會拿她兒子的命來開玩笑,所以,她剛纔特意留了個心眼,用的字眼是“孩子”,而不是“寶兒”,更不是“凌暇”,這樣,嚴(yán)格意義上不能算作詛咒了吧?
右岸別墅。
掛上電話的簡寧,在確定隔壁間的路囡囡睡著後,一路打著手電筒來到了客廳。
從櫃子中摸出幾粒感冒藥,她又拿著杯子接了一杯半冷不熱的白開水,藥正含著水準(zhǔn)備吞下,卻不料被不遠(yuǎn)處門鎖發(fā)出的“咯吱”聲,嚇得藥丸卡在了喉嚨眼,那苦澀的味道催人慾嘔,簡寧在驚慌之餘,竟不知道是該繼續(xù)吞藥還是趕緊上前查看響聲的來源。
最終,求生的念頭戰(zhàn)勝了理智,簡寧狠狠往嘴裡灌著水,直到把那塞滿喉嚨的感冒藥嚥下去後,她才朦朧著一雙因爲(wèi)咳嗽而淚眼朦朧的水眸往出聲地望去。
這一望,剛好,簡寧頭頂?shù)乃У鯚簟芭尽钡囊幌卤淮蜷_。
因爲(wèi)是黑夜,再加上夜深人靜,所以這一聲響動被無限放大,簡寧的身心皆受到了創(chuàng)傷。
一來,剛被藥丸給卡住了喉嚨,好不容易吞下,過程中,她咳了個半死。
二來,水晶燈的光芒來得太突兀,導(dǎo)致她的眼睛自我保護地閉上,之前氤氳在眼眶的水霧化成淚直接摔在了毛絨絨的地毯上,眼眶是澀澀的痠疼。
三來,突然到訪的“客人”讓簡寧不知是福是禍,她甚至有一刻以爲(wèi)對方是賊人或是強盜,說實話,她怕極了。
忽然,一雙手把她攬緊了懷裡,簡寧下意識要掙扎,可從她頭頂飄來的男聲卻讓她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簡寧……”
那是一聲喟嘆。
帶著思念、帶著眷戀、帶著渴望、還帶著……愧疚?
愧疚?他爲(wèi)什麼要愧疚?
簡寧擡眼,凌少宸卻在下一秒就著摟住她的姿勢直接吻了上來,霸道又熾烈,帶著好聞的菸草味侵入她的領(lǐng)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