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曼聽出了他話裡的揶揄,佯裝生氣,提高了嗓音,“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助理敲門後進來,提醒南懷煜會議的時間到了。
“知道了,”南懷煜點了點頭,淡淡對著電話說,“有空我會去,沒空就等下次吧?!?
他比誰都要了解自己的母親,無緣無故的主動示好,不知道又在背後醞釀了些什麼歪歪扭扭。
他看得出來,他的‘妹妹’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姜小曼在南懷煜掛斷之前,補了一句,“不行!必須有空!”
然後,心情恢復(fù),繼續(xù)買買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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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灣走出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
夜色寂靜,月色濛濛,一陣?yán)滹L(fēng)撲面而來,是一種清涼甘洌的味道。
路旁的停車位,停了一輛騷裡騷氣的銀色豪車,一身深灰色的西裝的南懷煜慵懶地靠在車身上。
左腳尖輕點在地面,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垂在腿邊,指縫間的香菸冒著煙霧。
南灣停下了腳步,淡淡的看著他,聲音很疲倦,“你就不能讓我清靜兩天嗎?”
南懷煜脣邊劃開一道弧度,肆意又輕佻,“如果我說,不能呢?”
聽到他的話,南灣移開了視線,微微垂首,眉眼清淡,“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還挺驕傲?!?
看第一眼煩,第二眼就覺得更煩了。
南懷煜也沒想著她能給什麼好臉色,吸了一口香菸後,扔到地面上,踩滅,“最近注意點?!?
意有所指。
南灣臉色並沒有過多的表情,邁開步子順著人行道往前走,在經(jīng)過他身側(cè)的時候,淡淡的說著,“我覺得你更應(yīng)該去提醒姜女士,讓她把那些醜陋的心思收起來?!?
知道她聽懂了,而且還有幾分警惕心,南懷煜的目的也達到了,站直身體,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睦耸幾幽樱拔宜湍慊厝?。?
南灣的目光落在大約三十米遠處的位置,雙手背在身後,交疊而握,掌心拿著提包的肩帶,輕輕淺淺的笑,“沒看見我已經(jīng)有人約了嗎?”
南懷煜先是一愣,然後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黑色的賓利掛著的是他很眼熟的車牌號。
當(dāng)然,車旁站著的人,他也不陌生。
四目對視,對方始終是風(fēng)輕雲(yún)淡的模樣,沒有一絲波瀾。
南懷煜移開視線,眸色驟然轉(zhuǎn)冷,潭底流露的陰佞,死死的盯著南灣挺得筆直的後背,“站?。 ?
南灣並沒有理會他,腳下的步伐也沒有一絲停頓。
南懷煜提腿跨出兩步,伸手扣住了南灣的手腕,咬著牙警告,“南灣,你以爲(wèi)他是什麼好人?”
南灣被迫停下,手腕處傳來隱隱的痛。
但目光仍舊沒有在看滿身怒氣的南懷煜,而是視線越過他的肩,落在那修長偉岸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