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但是現在說起來、記憶又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來，讓人的心裡漫上一層層說不出的感覺。
秦文軒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雙眼直視前方，面上帶著些許嘲弄的味道，“你是想跟我表白嗎？”
她抿抿脣，低眸看著自己的手，似乎根本沒有聽出那些嘲弄，“算不上吧，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些過去的回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可是回想起來卻好似發生在昨天一樣，清晰的毫髮畢現，讓人無法忘記。
秦文軒沒有說話，靜靜的注視著前方，目光變得極爲深邃。
夏初語坐在餐桌上，白色的真絲襯衫沒有將釦子全部扣住，敞開的地方露出的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的帶著一種惹人遐想的感覺，“大概你已經不記得了，那年我十七歲參加一個晚宴，然後意外的遇到你，一見傾心。”
男人笑著打斷，“一見傾心？”
夏初語擡眼看了過去，“有什麼奇怪的嗎？”
他單手握住方向盤，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是對我一見傾心，還是對這張臉起了遐想？”
夏初語，“……”
她偏開頭看著窗外，“你記得當初見過我？那爲什麼第二天你就消失了，沒有再在我的生活裡出現？”
只是一個淡淡的問句，大家卻都明白其中的含義。
他瞇起眼睛，俊美的面上帶著幾分冷色，語調沒有什麼起伏，“你覺得我當時應該乘勝追擊追到你，而不是讓你暗戀我那麼多年，再回頭尋求和我的合作？”
夏初語轉過頭，重新看了過去，“不該是這樣的嗎？那樣我們都可以節省很多時間，還是當時你並不知道我的身份？”
當年他幫她解了圍，然後他就沒有再出現她的生活裡。而她覺得他太優秀，也不敢輕易去打擾，兩個人就這樣在各自的生活裡蟄伏著。
直到她以夏氏代理人的身份出現在秦氏，秦文軒才做出了追求者的姿態，同時開始了自己的打擊報復。可是這樣的打擊報復，也在她懷孕之後結束。
對於一切的發生她都不是主導，或者她是那般的無能爲力，就像現在一樣。
只是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一切的發生都不該是那樣的，起碼他完全可以將這一切的時間序都提前。
秦文軒偏頭看了她一眼，帶著點輕嗤的說道，“你覺得如果當初我沒有接近你，就沒有辦法報復你父親了？”
夏初語不說話了。
其實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她的存在、他的報復會更加的快速冷血而徹底。
只是偏偏他選擇了一條最爲艱難的報復的道路，其中的緣由……她不敢深思。
過了一刻鐘，秦文軒將車子停穩，下車繞過車頭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下車。”
他語氣清淡，談不上溫和卻也不顯冷硬。
夏初語擡眼看他，“那我可以理解成你當時並不想利用我，後來是我送上門了？”
直白的話語明明說的很溫淡，聽在耳中卻是那般刺耳。
“你就是這樣的想？”男人脣角微勾，淡淡的說道，“你以爲誰送上門、我都會要？”
說著，他就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腕，示意她下車。
夏初語跟著走下車，擡眼看著面前的男人，“我可以理解成你是有點喜歡我嗎？”
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這話說得也太厚臉皮了。
以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和這個男人的態度，她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秦文軒的脣角卻勾了起來，牽著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既然當年他可以讓她一見傾心，那麼現在也可以。何況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就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夏初語擡眼看著身邊的男人，心裡覺得有點怪異。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好像他現在心情很好？
她眨眨眼，脣角也挽了起來，“現在我們去哪裡？”
“開了一上午的會，你不餓嗎？”
“哦，吃飯。”夏初語點點頭，然後擡眼看了過去，“吃西餐？”
“有什麼問題嗎？你這些年在國外，不是早就習慣刀叉了嗎？只怕筷子都不會握了吧？”
“胡說。”
沒有營養的對話，卻讓人覺得很輕鬆。
秦文軒低眸看著面上帶著淡笑的女人，眼眸溫淡了許多，牽著她的手進入餐廳。
顯然餐位是早已訂好的，坐下之後、服務生問道，“秦總，開始上菜嗎？”
男人淡淡的點點頭，然後在服務生離開之後，自然而然的給夏初語倒了一杯水。
這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趕忙擡手扶住杯子，看著那清澈的水，她擡眼望過去，“你早就準備好了？”
“餐廳是早就訂好的，只是沒有想到聽你講故事。”
“故事？”
“嗯，”男人墨色的眼睛看向她，“當時既然那麼喜歡我，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表白？”
當時他對她的印象也算很深，畢竟當時的她俏皮而可愛，像個小仙女一樣，讓人過目難忘。倒是她第二次出現在他面前時，變得無趣了許多。
如果不是臉紅的不自然透露出她對他的喜愛，也許就沒有之後的那麼多事情了。
夏初語偏開頭，淡淡說道，“當時的你太耀眼了，我覺得夠不到你，所以不敢表白。”
“那時候的你那麼沒有自信？”
“那天晚上我認識了你，然後還沒有行動就知道你出國留學了，然後源源不斷的知道了關於你的訊息。每一條都刷新了我的認知……越瞭解，越覺得你跟我不熟一個次元的人。”
“所以放棄了？”
夏初語搖搖頭，“沒有那樣想，只覺得既然喜歡了，總要努力一下的。”
他面上閃過了然，跟著又問道，“那你怎麼努力的？”
“唔，”夏初語想了想，“既然你那麼耀眼，我想變得跟你一樣，開始努力讀書。”
“然後就變成無趣的商業女性？”
“無趣嗎？”
“你不覺得出現在辦公室的你，跟那些女強人的模板是一樣的嗎？冷麪而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