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刑,我無意與你樹敵,只是事關重大,我不得不採取萬全之策。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以我周顯尋如今的能量,根本無需給你解釋什麼,但我仍舊向你保證,只要你帶來長生不死‘藥’,我便把雅琴原封不動得還你。”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纔是了?”
我冷笑著看著周顯尋,看著這個老‘成’人‘精’的老者。
周顯尋笑了笑,並沒有因爲我這句憤怒的話語而惱怒,周顯尋說道:“在這期間我會傾盡全力支持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咳咳咳……”
說道這裡,周顯尋再次劇烈地咳嗽起來,而一隊醫(yī)務人員不顧周顯尋之前的吩咐強行闖了進來。
看著這隊醫(yī)務人員,我心中明白,之前沒有選擇挾持周顯尋是正確的,雖然這處樓中樓處於完全獨立的狀態(tài),可是活了七八十年的周顯尋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況且周顯尋還是一個如此貪生怕死的人。
“周先生,你必須立刻進行透析。”
爲首的一位醫(yī)生對周顯尋說道,可是周顯尋卻是罷了罷手,說道:“楊醫(yī)生,你們先出去,我再跟我的客人說幾句話。”
那名姓楊的醫(yī)生看了我一眼,然後便有些擔心,有些不甘地帶著一衆(zhòng)醫(yī)生離去。
周顯尋看著我,說道:“你也看到了,所以真的還請麻煩你不要讓我等太久,因爲我感覺的到,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傳說中的長生不死‘藥’真的存在,你又怎麼就這麼肯定我就一定能夠找到傳說中的不死‘藥’?”
我看著周顯尋,對於找出整件事的真相,我對我自己都沒有信心,我想不明白,周顯尋爲什麼要把所有的賭注放在我身上。
“如果我說這是一個將死之人的直覺,你信嗎?”
我無法從這句話中聽出任何端倪,我不知道周顯尋這句話僅僅是爲了搪塞我而隨口找的藉口,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周顯尋的肺腑之言。
只是周顯尋有必要騙我嗎?我在心中這樣問道自己。
對於這個老成‘精’的老人,我在他面前,任何的心機和城府似乎都成了笑話。
不過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便是我從墓葬中帶出來的青銅劍和盔甲,我記得十分清楚,當初我是將青銅劍和盔甲埋在黑澗之南,過橋口出的那顆古樹下的,只是當我、胖子一行人到達過橋口那裡的時候,我才突然發(fā)現青銅劍和盔甲都消失不見了。
即使在墓葬中我們見識了很多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現象和事實,可是我仍舊認爲,青銅劍和盔甲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消失不見,最有可能的情況便是有人將之取走了。
而如今看來,最有這種可能的便是周顯尋。
我看著周顯尋,問道:“當初我埋在過橋口古樹下的青銅劍和盔甲,是你拿了的吧?”
“你是說你還沉睡在墓葬中的時候,身上穿的那套盔甲以及手中的青銅劍?”
“對。”
“我沒拿過,也不知道是誰拿的。”
我沒有去注意周顯尋這句話中的用語,是沉睡,而不是埋葬。同時周顯尋沒有必要在這上面撒謊,那麼便說明,青銅劍和窺見莫名其妙消失不見的真相依舊是一團‘迷’霧。
我繼續(xù)問道:“幾年前你派人再次去過墓葬?”
周顯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沒有?”
原本以爲很多謎團已經浮出了水面,可是周顯尋前後兩次的否定,讓原本就複雜的問題,變得更加沒有頭緒。
我陷入了沉思,周顯尋並沒有打斷我。
胖子則是仔細地觀察起這個樓中樓中,在頭頂一個空曠的虛空吸引了胖子的注意,胖子在仔細地觀察之後,‘肥’‘肥’的臉上,臉‘色’爲之一變,問道:“這處樓中樓有術?”
周顯尋有些意外地看著胖子,然後點了點頭,而胖子則是感到尤爲震驚,失傳兩千餘年的術,原來至今仍舊存在於世間。
我沒有理會胖子,我心中則是想道:“除了周顯尋之外,顯然還有其他人也注意並且發(fā)現了那處墓葬,墓葬中出現的第二‘波’盜墓賊便是證據,可是這‘波’盜墓賊又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樣的勢力才能‘弄’來如此恐怖的武器裝備?”
“不過我能肯定你口中的第二‘波’盜墓賊絕不是國慶找人去的。”
周顯尋知道我心中在想些什麼,所以他解釋著說道:“當年我和國慶在進入墓室的時候便受到了整個墓葬,或者說墓葬羣的詛咒,這輩子都不得再踏足西沙羣島海葬以及長白山墓葬,甚至都不能間接參與與之相關的行動。”
“嚴刑,從這往南看,差不多兩百海里的距離,當年我們一行四人就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發(fā)現了那處海葬,也正是因爲那次意外的發(fā)現,改變了我們四個人的一生,同時也改變了我對歷史上秦朝的看法。”
“你對秦朝有什麼看法?”
“古人的智慧遠遠超出了你我的認識,而兩千年前的秦朝以及先秦時代,絕不像史書上記載的那般,太多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發(fā)生在那個年代,而這些事情,正規(guī)的史書上卻是沒有留下一星半點信息。”
“這麼說你十分清楚秦朝的歷史?”
我看著周顯尋,對於那個歷史上最爲關鍵的一個朝代,我心中仍舊有許多疑問。
而聽聞我的提問,周顯尋則是說道:“這幾十年來,爲了尋找整個墓葬的真相,我一直在查閱秦朝的歷史,無論是正規(guī)的歷史史記,還是說無根考察的野史,甚是是極不靠譜的口頭傳說,我都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
“那你可知道秦朝歷史上可有王傅、淑月這兩個人?”
當我說出王傅和淑月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周顯尋突然盯著我,原本有些疲憊的佝僂身軀突然‘精’神起來,周顯尋說道:“歷史上的確沒有關於這兩人隻言片語的記載,不過差不多在二十年前,我偶然間在河南洛陽市的一個偏僻的小村莊中聽說過這兩個名字。”
“不過只是村民口中口頭相傳的傳說,沒有任何線索來證明其真實‘性’,而且經過兩千年的歷史變遷,口頭相傳的內容早已殘缺不齊,並且被賦予了神話‘色’彩。”
“那你從當地村名口中瞭解到了什麼?”
無論我如何查找資料,都沒能在秦朝歷史上找到任何有關王傅和淑月的丁點兒消息。
因爲這一點,我甚至開始懷疑夢境中畫面的真實‘性’,如今我從周顯尋口中親耳聽到有關王傅和淑月的消息,縱使只是口頭相傳兩千年多年的傳說,我仍舊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周顯尋意外地看著我,雖然我竭力將內心的情緒掩藏起來,可是以周顯尋的眼光,依舊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過周顯尋並沒有在我情緒發(fā)生的變化上深入,而是說道:“傳聞秦國大將王翦還有一位小兒子,此人乃秦朝一員大將,曾孤身深入敵方以一敵萬,在平定六國,北擊匈奴中立下赫赫功勞,而王翦的這位小兒子便是王傅。”
“而在秦朝,王朝的統(tǒng)治階級上其實還有一人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傳聞這位幾乎可以與秦皇平起平坐的‘女’子名叫淑月。”
雖然周顯尋這段話中並沒有什麼重磅級別的信息,而且還是口頭相傳兩千多年的傳說,但卻肯定了我心中的疑‘惑’。
我夢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或許那根本就不能叫做夢境,而是腦海深處記憶的釋放,那是來自我的前世,王傅的記憶。
只是爲什麼在歷史長河中,有關於王傅和淑月的一切事情都徹底湮滅在歷史長河中?根本找不到任何相關的歷史記載?
兩千年前一定發(fā)生了什麼事,同時兩千多年後我再次從墓葬中醒來也絕不是巧合,在這段消失的歷史中,一定埋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借屍還魂再次醒來想必就與這個秘密有關。
只是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難道真的是跟長生不死‘藥’有關?
不,長生不死‘藥’固然可以令無數人瘋狂,但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嚴刑,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整個相關聯(lián)的墓葬不止西沙羣島海葬和長白山墓葬,除了這兩處墓葬中之外應該還有墓葬,這也是我和國慶數十年來一直想要尋找的,只是我們當年沒能在墓葬中帶出最關鍵的線索,所以幾十年時間過去,我和國慶仍舊沒有任何線索。”
“你難道沒想過派人再次進入墓葬?”
“怎麼沒想過,這些年來我每天每夜都在想,只是先秦練氣士的咒術讓我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罷了。不過好在幾十年後的,你親自將最重要的線索帶了出來。”
我自然明白周顯尋口中所說的最重要的線索是什麼,我從身後的揹包中拿出一張羊皮卷。
羊皮卷正是我從石棺中帶出來的,只是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從羊皮捲上去發(fā)現線索。
我將羊皮卷遞給周顯尋。
當週顯尋看到羊皮卷的瞬間,乾涸的手臂顫抖個不停,甚至於沒能穩(wěn)當地從我手中接過羊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