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於扭曲空間內的陣紋被銀光破壞了紋路,導致整個陣徹底癱瘓。
如果不出意外,空間隔斷的撕扯力量已經消失不見了,我‘抽’出銀光,看著這柄薄如蟬翼的器刃,我心底總會涌現一股說不出的意味,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悸動,有悲傷、有遺憾還有失落,這種感覺不知誰人懂?
我將銀光還給了於婉玲,與此同時,我輕聲對於婉玲說道:“如果可以,什麼時候跟我說說這柄銀光的來歷吧?!?
看到於婉玲點頭,我轉過身,再次面對著身前的巖壁,然後我再次拿起一柄長矛伸進了身前的扭曲空間中,這一次當我再一次將長槍‘抽’出來的時候,長槍完好無損。
空間隔斷的撕扯力量消失了,也就是說,此刻的空間扭曲恢復了安全。
我伸出手,隨著虛空‘蕩’起一圈圈漣漪,我的右臂沒入身前的虛空中,這一次,我並沒有感受到有什麼力量破開我身體的防禦,於是我整個人都穿過了身前的空間扭曲。
緊隨我之後的不是胖子,而是於婉玲,而在於婉玲之後則是胖子和方躍。
我只感覺我視野中的畫面急速切換,視野中的視線則是一瞬間變得昏暗起來,放眼望去,這是一片無比空曠的殿宇,殿宇中一根根需要三人合抱的石柱支撐著整個殿宇的重量。
而此刻的我則是被眼前的腳下的東西所吸引。
那是一堆巖石粉末,我蹲下身,捻起一抹粉末,發現這些粉末正是之前方躍抱起的那半截巖石傀儡的身軀,只不過當巖石傀儡的身軀在遭遇到空間隔斷的撕扯力量的時候,徹底化作了粉末。
這個時候,於婉玲、胖子和方躍他們也是進入了神廟中。
我的目光在四下觀望,可是我四下尋找了一圈之後,仍舊沒有看到我預想中想要看到的。
胖子疑‘惑’地看著我問道:“嚴刑,你他孃的錢掉了嗎?在找什麼呢?”
“周靜他們?!?
“你覺得周靜那婆娘會留下來等你?就算她要留下來等你也應該在外面……”
胖子的話說道這裡,這個時候他也意識到我此刻心中的疑‘惑’,他瞪大那雙小眼睛看著我,然後繼續說道:“周靜他們之前走進了扭曲空間,而之前的扭曲空間是有空間隔斷撕扯力量的,那麼也就是說,周靜他們的屍體應該變成了血泥,此刻被埋在那一堆巖石傀儡身軀粉末下面纔是。”
胖子如此說道,可是我早已經檢查過,在那堆巖石粉末下面並沒有什麼。
也就是說,我並沒有發現周靜他們,而且我在四周仔細地檢查了一週,也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於周靜他們的蹤跡。
那麼周靜他們去了哪裡?還是說人類的血‘肉’之軀,在空間隔斷的撕扯力量下一點痕跡都無法留下?
“嗚嗚嗚……”
就在我心中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道道沉悶的嗚咽聲回‘蕩’在這片空曠的殿宇間。
“有誰在哭嗎?”
於婉玲如此問道,而我和胖子則是一臉的警惕神‘色’,如果我們此刻身在人類文明的大城市中,聽到有哭聲到還說的過去,可是如今我們身在荒無人煙的戈壁荒漠深處,身在修建有兩千年曆史的古老神廟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聽到哭聲了,就算是見到活物都是一件極爲詭異的事。
“是那個方向傳來的?!?
方躍指著我們右側說道,我此刻則是將周靜他們的情況暫時放在了一邊,我衝著胖子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聲音就是從前方一個石柱的後面傳來。
我們走到這根石柱前,繞過石柱,一道白‘色’的身影猛然間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
“鬼啊!”
胖子翹著屁股大聲吼道,整個人幾乎從地上跳了起來,同時整個人嚇的向後退出去十來米距離,而方躍和於婉玲則是在第一時間拿出了武器隨時準備著攻擊。
我也是被突然出現在視野中的白‘色’身影嚇了一跳,整個場景跟鬼片裡的情節一模一樣。
可是接下來,那道蹲在石柱角落的白‘色’身影並沒有任何動作,小小的身軀依舊靜靜地蜷縮在角落裡,有一聲沒一聲地嗚咽著,並沒有對我們早晨任何威脅。
我警惕地接近這道白‘色’身影,從初步判斷,這道白‘色’身影應該是一位小‘女’孩的身影,我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他們都不要囡囡了,都不要囡囡了,嗚嗚嗚!”
小‘女’孩的頭髮披散在腦後,顯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梳理了,同時披散的黑髮遮掩了小‘女’孩的面容,再加上殿宇中的視線真的極差,所以此刻的我根本無法看清小‘女’孩的面容。
聽聞小‘女’孩嗚嗚嗚的哭聲,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內心極高的警惕心竟然在一瞬間便徹底奔潰了。
我近乎忘記了我此刻的處境,忘記了可能潛在存在的危險,我來到小‘女’孩身前,蹲下身體,右手輕輕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安慰著說道:“他們是誰?爲什麼不要你了呢?”
“因爲他們說囡囡是妖怪……”
小‘女’孩嗚咽的聲音如此說道,與此同時,一直埋著頭的小‘女’孩突然轉過頭來,那披散在腦後的黑髮揚起,‘露’出黑髮下那張小‘女’孩的面龐。
那是一張蒼白的面孔,半邊臉竟是沒有絲毫血‘肉’,慘白的骨骼和牙齒‘露’在表面,凸起的瞳孔無比嚇人。
她突然張開口,口中粘稠的液體被拉扯成絲,同時鋒利的虎牙一口咬向了我的脖子。
“早知道會這樣?!?
我心中如此想到,同時在眼前這道僞裝成小‘女’孩的白‘色’身影張開口咬向我的一瞬間,我手中一道銀‘色’的光亮閃現,只一瞬間,我手中銀‘色’的光亮便已經劃過了身前這道白‘色’的身影。
當我聽到從暗中傳來的嗚咽聲,我便囑咐於婉玲再一次將銀光‘交’給了我,同時爲了保險起見,我還讓方躍站在遠處隨時扣動巴雷特的扳機。
而最後的結果也正如我所料。
那道嗚嗚嗚的嗚咽聲,其實跟當初我們在長白山墓葬中的嘆息迴廊裡聽到的嘆息聲是一樣的,擁有幻術的能力,而一旦我中了這道幻術,那麼便會失去對那道白‘色’身影的防禦心裡,失去防禦力,即使是我也很難在那道白‘色’身影的突然攻擊下討好。
不過好在我早有心裡準備,這纔在第一時間對那道白‘色’身影發動了攻擊。
銀光幾乎在昏暗的殿宇內劃過一道亮光,而這道亮光則是實實在在地劃過了白‘色’身影的咽喉。
可是如今的我還不知道這道僞裝成小‘女’孩的白‘色’身影到底是什麼,因爲當銀光的器刃劃過白‘色’身影的下一個瞬間,白‘色’身影就徹底消失在我們的感知中,就跟它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裡過,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胖子等人來到我身前,胖子問道:“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沒有?!?
我搖了搖頭,問道:“知道那是什麼嗎?”
“鬼?!?
“鬼?這世上還真的有鬼?”
縱使這段時間以來我接觸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當我從胖子口中確認世上真的有鬼的時候,仍舊感覺到一陣的驚悚和不可置信。
畢竟我們從小到大雖然都聽說過有關於鬼的傳說,雖然我們獨自一人身處黑夜中的時候仍舊會有些害怕,可是我們內心深處其實是並不相信這世上是真的有鬼的。
但是我此刻的所見所聞,卻是徹底顛覆了我從小到大的觀念,又怎能不震驚?
我盯著胖子,可是胖子那王八蛋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胖子那張欠‘抽’的模樣,我知道我又被那‘混’賬二百五給戲耍了。
“你還真信了?”
“滾。”
“別啊,不就跟你開個玩笑嗎?我說你這人就是這樣,開個玩笑都不行。唉……嚴刑,你他孃的倒是等等我啊?!?
“哥,剛纔我並沒有拿你開刷,那東西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的可以稱之爲鬼魂,畢竟在人們日常生活中對於口中所說的‘鬼’並沒有一個‘精’確的定論,而剛纔那東西其實是對千年前景象的鏡象。”
胖子解釋著說道,而我此刻雖然恨不得痛揍胖子那王八蛋一頓,可是我卻是被胖子話語中的內容所吸引。
我衝著胖子問道:“什麼是鏡象?”
“這麼跟你說吧,在千年前,就我們此刻腳下站立的地方,一定生活著一位白衣少‘女’,而這位白衣少‘女’正是我們剛纔看到的那道白‘色’身影,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那位白衣少‘女’死後的‘陰’魂一直徘徊於此不曾飄散?!?
“無法飄散的‘陰’魂成了像便稱之爲本體的鏡像。”
在我腦海深處,我曾經記得,在這裡生活的人只有那位隱世的老者和那位農家少‘女’。
可是那位農家少‘女’足有十*歲,並不是什麼小‘女’孩,我猜測單就這一點就可以否定當年和那位隱世老者在一起的那位‘女’子並不是我們剛纔看到的那道小‘女’孩的身影。
可是如果不是那位‘女’子的身影,那麼如胖子所說,這道嗚嗚嗚的小‘女’孩身影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