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著法的提醒他,這個傻女人爲了自己,究竟都付出了什麼。
眼前的時半夏褪去往昔精緻的妝容,穿著極簡黑色吊帶睡裙,板栗色微卷的長髮雜亂的披散在肩膀前後,有些碎髮甚至已經朦蓋住了她的雙眼。
她睜著惺忪朦朧的眼睛,氣勢洶洶的看向他,一副被人從夢中驚醒的氣憤模樣。
可就是這樣的時半夏,卻把他的心勾的遠遠的,把他整個人都迷的暈頭轉向。
讓他深深愛上她,爲她著迷,爲她癡狂。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這一刻我想見到你,我很想念你,半夏。”
這番話霍啓明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巴里吐出來,留了足夠的時間給時半夏消化。
他要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情。
道路兩側的黑色歐式浮雕鐵藝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伴隨著他每每靠近的腳步,那些光芒相繼照耀在他的臉上,將他那張英俊,散發著軍人獨有剛毅氣息的俊臉照的分外迷人。
多年前的街頭巧遇,就是這樣的他,俘獲了她的那顆心。
看著眼前正逐漸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時半夏別過臉,握緊了拳頭,強忍著內心深處的悸動,故意口是心非:“霍啓明,我一點都不想念你,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既然不想見到我,你又怎麼會跑這麼快趕過來?”
霍啓明不怒反笑,溫和的雙眸意味分明的撇了眼她腳上穿著的那雙紫色牛皮拖鞋。
一步步的朝她走過去。
“我…我……”
時半夏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嗆的有些語無倫次,他沒說錯,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她甚至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穿上拖鞋就跑了下來,生怕他會突然離開。
因爲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時半夏剛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
她夢到霍啓明和徐家的小女兒結婚,生了對非常漂亮的龍鳳胎,再也不要她們母子。
她害怕,她恐懼,她怕,怕他真的不要她們母女了。
看著這樣因自己一句戲言而語無倫次的時半夏,霍啓明終是忍無可忍的大步上前,一把攬住時半夏的腰身,給予她所有的安全感,隨後將下巴放在她的頸項處,放肆的吸取著來自於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味,聲音嘶啞的開口:“半夏,遲家父女三年前威脅你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
時半夏纖瘦的身體猛地一顫,臉色蒼白,她不知道霍啓明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她明明已經隱瞞的很小心翼翼了,這件事除了她和遲家父女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就在她錯愕的時候,溫和的聲音從頸項處傳來:“你難道就這麼不相信我,相信霍家的能力嗎?你覺得以遲家在政壇的地位,想要扳倒我們會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嗎?”
“不,不是,我相信,只是遲晚父親手中的那些證據太過於犀利,我雖然不在政界,但也明白,一旦那些證據被送到京都紀委,軍委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啓明…我不忍心,我不忍心看霍家因爲我而毀於一旦,爺爺是那麼的疼我,我怎麼能……”
“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麼混賬話!”
許是特別生氣,時半夏的話還沒有說完,霍啓明已經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