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芬漲紅了臉，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頹敗，咬牙，罵道，“葉如歌，你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所以請個保鏢，天天在旁邊伺候著？”
“阿姨，麻煩你說話客氣點，裴楠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場，你有沒有想到你的原因？再說了，麻煩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小鴿子的同學，知道麼？不是什麼保鏢？當然見到你這樣的潑婦，我很願意出手。”
說完，黎寧徑直甩開了王淑芬，拉著葉如歌大步向著療養樓走去。
陽光如畫，落入寬大平緩的草坪裡，裴楠一身豎條紋病號服坐在輪椅上，眼神茫然……
“小鴿子，你說，裴楠那貨是不是醒了？”
黎寧挽著葉如歌的胳膊，柔聲說道，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疑惑。
以裴家在醫學界的地位，自然會有最好的資源給他，只要不是什麼大事，甦醒也是情理之中，不過，看起來，裴楠怎麼就不正常了呢？
王淑芬的態度，怎麼就那麼奇怪？
“走吧。”
斜睨了眼輪椅上的裴楠，葉如歌心底突然涌上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以前的裴楠就算是個僞君子，至少給人的感覺，外表上還是謙謙君子般，現在，怎麼有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唉。想不到他居然成了這樣……當初……”
未曾說完，手臂被葉如歌輕捏了把，聲音戛然而止。
好吧，既然這一頁已經翻過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VIP病房裡，葉如歌敲門走了進去。
葉臣海、沈婉秋滿臉頹然，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傷感……葉鍾靈在牀頭忙來忙去，一會兒給葉梓心削著蘋果，一會兒給她倒水……
手忙腳亂地，還得受她的訓斥。
“爸，沈姨。”葉如歌緩步走了進去，見病房裡氣氛不對，輕聲喚道。黎寧乖巧地跟在身後，望著病牀上的葉梓心，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
“二姐，你來了。”葉鍾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怯生生地問候道。
“嗯，大姐還好吧？”
葉如歌緊了幾步，走向牀沿邊，看著坐在枕頭上的葉梓心，心底涌上了一股悲涼。剛剛醒過來的葉梓心，小臉上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原本清亮
的眼神變得茫然呆滯。
一看，便知道不正常。
“爸，大姐的病情……”
“如歌，醫生說病人睡了這麼久，有可能因爲缺氧導致大腦受損，所以出現了這種情況。”葉臣海起身，走到葉如歌的身邊，眼底露出一抹憂色，輕聲說道。
就算醒了，可成了傻子，以後怎麼辦？
“不可能。”沈婉秋大步走了過來，厲聲說道，“梓心怎麼會傻？昨晚醒來時，她還叫我媽了。我清清楚楚，聽到她叫我媽了。”聲音淒厲，悲痛欲絕。
才短短幾個小時不見，怎麼又成了這樣？
她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婉秋，醫生的話，你都聽到了。梓心昏睡了這麼久，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醫生也說了，有希望治好。”葉臣海輕輕將沈婉秋擁入懷裡，喉嚨哽咽。
都是他，都是他年輕時，造下的孽啊！
如果他沒有見異思遷，怎麼會發生這麼多的意外？
“沈姨，要是梓心治病的錢不夠，你隨時和我說。”
“滾！我不想看見你，我永遠都不要看見你，看見你，就想到梓心……嗚嗚嗚……”沈婉秋靠在葉臣海胸膛裡，再也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本來和葉如歌一般的年紀，如今梓心卻成了傻子。
“你，你，滾出去。”
病牀上，葉梓心不明所以，跟著吆喝著，嘴角殘留著果汁，模樣真的慘不忍睹……
“小鴿子，我們就走吧，下次再來。”黎寧攥緊了葉如歌的胳膊，拉著她直往外走，畢竟這樣的病人向來有暴力傾向，萬一被打了怎麼辦？
“爸。”
“如歌，你先走吧。有事，爸再給你電話。”
現在，唯一能靠得住的便是如歌了。
“好。”
……
走出療養樓外，黎寧深吸了一口氣，“小鴿子，我以後要好好珍惜生活，想想葉梓心，其實挺可憐的，當初她跟你爭什麼呢。早知道如今這樣，不如健健康康的活著。”
做個健全人，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走吧。”
說不出的感覺浮上心頭，緩緩向著醫院門口走去。
療養院外的草坪裡
，一雙陰鷙的目光隨著她們的身影，一路飄遠……
“如歌，我給你叫了膳食齋的外賣，中午就不過來陪你吃飯了。”
剛到辦公室沒有多久，薄靳年的電話便打過來了，聽到熟悉的聲音，葉如歌沒由來地喉嚨哽咽，生命太過脆弱了，一定要好好珍惜倆人在一起的日子。
“你先忙，下午可能我會晚點回家。”
想到先前給狄欽的電話，葉如歌心底咯噔了一下，這貨好端端地，幹嘛要晚上將人送過來？
“有事？”聽筒那頭傳來薄靳年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薄靳年的出現只怕會惹怒狄欽，所以……他還是迴避比較好。
……
下午，店長和黎寧進來彙報了幾次情況，這幾天，不但店裡的飾品差不多斷貨了，下來訂單前來索要飾品的人，一波接著一波……整個下午，葉如歌都在忐忑不安裡渡過。
畢竟狄欽身份特殊，做事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萬一出點什麼意外，莫欽沒有準時回來，怎麼辦？
爲了慎重起見，下班前，葉如歌給狄欽撥打了幾次電話，顯示無法接通。
靠！！！
狄欽，你個烏龜王八蛋，居然關機了！！
心絃繃了整天，都不見任何動靜，晚上七點，葉如歌趴在辦公桌上小憩了會，很快被門外的吵鬧聲驚醒了。
“你們葉總呢，葉總在哪裡？”
“不好意思，現在已經是管理人員下班時間，我們葉總正在裡面休息。”小琳焦急的聲音從走廊外傳了過來，輕言細語的解釋著。
“訂貨幾天了，怎麼不見丁點動靜？幾百萬呢？今天要是拿不出點什麼東西，別怪我上315去告你們。”
“美女，你訂單都沒有拿過來，說這些幹什麼？再說了，我們檢查過所有的訂單，凡是今天之前的貨都已經出了，你在這裡瞎嚷嚷什麼。”
呵，輕嗤聲響起，“聽說你們總設計師已經失蹤了，還在這裡忽悠人。”
“從來沒有這回事，你知道什麼叫閉關？藝術家們最喜歡玩的花樣。”黎寧不甘示弱地，連聲回道。
“有本事，把人叫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