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薄靳年腳步微滯,轉過身,輕聲喚道,眼底有著一絲擔憂,“如果身子不舒服,不如早點回去吧。”上午還在牀上躺著,這時候再耗下去,身子怎麼受得了?
“靳年,小染因爲送我過來,手都受傷了,你就這樣置之不理了?”
“爺爺。”薄靳年強行摁住心底的怒氣,淡淡回道,“公司裡還有些事情,我讓少平送你回去,這些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說完,大步向著樓上。
慕染的小伎倆,怎能夠逃過他的眼睛?
“靳年,你真擔心爺爺,那麼你就聽爺爺的話,將事情儘快處理。”薄老爺子騰地起身,站了起來,氣得渾身顫抖。
“爺爺,什麼事?”薄靳年腳步微滯,緩緩轉過身,眼底隱過一抹晦暗未明的情緒。
“我過來的唯一目的,便是讓你們馬上將離婚手續辦了。”薄老爺子咬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聲音蒼老,擲地有聲。
“啪!”葉如歌手中抹布掉了下去。
“如歌,你有異議?”
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了過來,葉如歌迅速地蹲了下去,撿了起來,勉強地笑了笑,“一切但憑爺爺做主。”事到如今,這段婚姻已由不得她做主,索性想開點。
只是,攥緊了抹布的手微微顫抖著,眼眶泛紅。
“爺爺,今天已經這麼晚了?辦離婚證的工作人員已經下班了,有什麼事情,晚點再說吧。”薄靳年面色微冷,淡淡說道,爺爺病重不能激怒他,只能拖延時間。
說完,拿出手機徑直撥了個號碼出去。
不待那邊出聲,直接說道,“之寒,事情忙完了沒有?爺爺已經到半山別墅了,有時間,你過來下。”
“我剛知道不久,已經趕過來了。”
手機那頭,林之寒輕聲回道,語氣裡隱過一絲焦慮,“靳年,你千萬不能激怒老爺子,出門時,我給他服用了一些看起來促進精神的藥物,缺點便是不能過於激動。”
薄靳年,“……”
片刻,終是回道,“好。”
……
放下電話,薄靳年冷冽的神情已然緩和了不少。
“靳年。”薄
老爺子睨了眼慕染受傷的手掌,冷冷說道,“還不過來給小染處理下傷口?”
“爺爺,我去廚房給您倒杯開水。傷口的事交給小雨,不就可以了?”說完,頭也不回來地走了。
慕染,“……”
茶幾上不是剛添滿了茶水?
……
“爺爺,今天不早了,您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遞過手中的開水杯,睨了眼原地怔愣的葉如歌,薄靳年淡淡說道,“有什麼事情,我明天回老宅再談。”
“爺爺,我們今天不如先回去吧,我看靳年哥哥好像不想和如歌離婚。”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葉如歌暗自翻了個白眼,慕染過來目的,哪有這麼簡單?分分鐘往死裡整她的節奏!
索性靜觀其變吧。
“不行!”薄老爺子龐然大怒,起身,徑直撥了個號碼出去,對著電話那頭冷冷喝道,“進來。”放下手機,眼底一片寒霜。
今天,這事他一定給辦成了。
薄靳年攥緊了拳頭,眼底波瀾涌動。
門口處,面色凝重的薄青雲和滿臉幸災樂禍的薄靳帆走了進來,後面跟著身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提著電腦和針式打印機,一臉嚴肅和凝重。
瞬間,葉如歌頓感置身於莊嚴的法庭,跟著凝重和嚴肅了起來。
偌大的別墅因爲一票人進來,一下變得拘謹起來。
“嫂子,我們又見面了。只是,以後見面就難了。”未等屋內衆人開口,薄靳帆率先譏諷道,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親眼看著他們離婚,葉如歌在他面前消失。
心裡頭,那個美啊!簡直不能形容!
薄青雲冷睨了眼薄靳帆,聲音戛然而止。
真是個沒有頭腦的傢伙,居然當著爺爺的面,就在這裡落井下石!
聲落,葉如歌勾脣,帶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靳帆,以後見面的機會一樣很多啊,那什麼二、三流報紙雜誌上,不是最喜歡登你的新聞……”
說完,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薄靳帆語噎,“你……”
沙發前,薄靳年高大修長的身材悄然而立,鐵青著臉,周身散發出陣陣寒氣,
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遽然間席捲而來,周圍溫度遽然降至冰點。
客廳裡,氣氛凝固,一絲詭異的氣氛蔓延開來。
“靳年,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就好了,爺爺也是爲了你好啊!”自從上次事情後,薄青雲便打消了掌管薄氏集團的念頭,心底依然希望薄氏集團發展好,畢竟,可以多領點紅利。
所以,對於這件事情,也是不遺餘力地推進。
“咳咳咳!靳年,這是你我之間的約定,不管怎麼樣,今天先把手續辦了。咳咳咳!”薄老爺子拄著柺杖,臉色鐵青,冷冷說道,因爲身子虛弱的原因,一直輕咳聲不斷。
急促的喘氣聲傳了過來。
“爸,您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薄青雲面色劇變,大步走向前來,伸手在他的背上輕輕地順著,許久,老爺子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
側身,薄青雲眼底隱過一絲掩飾不住的擔憂,望向面前的薄靳年,語重心長地說道,“靳年,爺爺病情之所以復發,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吧?上次,你答應與如歌離婚,爺爺沒有在追究。現在……”
後面的話,薄青雲沒有再說下去了。
工作人員都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薄老,可以了麼?”
聲落,身後的工作人員走向前來,語氣恭敬地詢問道,設備都已經準備好了。
“可以。”薄老爺子冷睨了眼杵立不動的薄靳年,冷冷說道,“靳年,如歌,你們去將證件什麼的拿過來吧,不要讓工作人員等太久了。”
聲落,薄靳年深深地瞥了眼葉如歌,走上了樓。
片刻,將結婚證什麼的,拿了下來,遞了過去。
“小姐,麻煩把你的身份證拿來。”
葉如歌,“……”搬家時,她的身份證都已經拿走了,這會兒,確實不在身上。
“怎麼了?”薄靳帆見形勢不對,顛顛地跑了過來,急忙詢問道,“葉如歌,你不要告訴我,身份證你沒帶在身上吧?”神情倨傲,語氣裡是滿滿的不屑。
葉如歌暗自翻了個白眼,她有必要這麼做?
是她的,永遠都是她的。
不是她的,永遠都不會是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