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年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嫌惡,一把將葉如歌推進臥房。
“葉如歌,你不要太放肆了。你現在頂著薄家少夫人的頭銜,就應當有個做少夫人的樣子,如果讓媒體拍到什麼,你覺得,你還能完好無缺的站在這裡?”
腰間力道重重的傳了過來,葉如歌腳步踉蹌,扶著牀沿站穩了身子。
“老公,我今天累了,要不你過來給我揉揉?”
聲音膩歪得不行。
暖暖的燈光下,白皙如蔥藕的腳踝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葉如歌低著頭,仔細查看著腳踝上的傷口。猩紅的小嘴一張一合,不時發出輕嚀聲,像極與他在牀上時的聲音。
心底某處悸動更甚,原本建好的壁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慢慢瓦解。
“砰!”,薄靳年摔門而去。
臨了,扔下一句。
“記得,明天去老宅!”
聲落,葉如歌扔了手中拖鞋,赤著腳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將臥房門上了鎖。
哼!
薄靳年,你的恩澤,誰稀罕!
二十分鐘後,葉如歌穿著絲質睡衣哼著歌坐在牀上,就著壁燈挑著水泡,暗自罵著,這個見色忘義的黎寧,.
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打斷了葉如歌的思緒。
“黎寧?”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小鴿子……”黎寧綿軟的聲音裡透著掩飾不住的倦意,“到家了沒有?”
針挑著水泡,葉如歌齜牙咧嘴地應道,“回家了,滿腳的血泡,正挑著呢!今天感覺怎樣?”
滿腳的血泡提醒著她這個媒人,可是付出了血的代價。
“小鴿子……”長長的冗音透露了黎寧極度鬱悶的心情。
“怎麼了?”葉如歌疑道,不小心挑到了一個血泡,呲了下嘴。
“真不知道祁睿澤是幾個意思?送我到半路上,直接對我說有事要回公司。大半夜的,我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了兩公里!”
葉如歌,“......”
從時間上推算,祁睿澤絕對是放下黎寧,趕往她這裡了。
“黎寧……”葉如歌支支吾吾地,“其實我也剛剛到家,現在正在牀上挑血泡,比你好不到哪裡去。”
心底默默地將祁睿澤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祁睿澤這貨,擺明了就是個人精,挑撥離間的禍害,.
只是她能說麼?有些事,越抹越黑。
“丫的,我剛回來看新聞才知道,今天出租車司機全體罷工,你說我們冤不冤?”黎寧憤憤不平的罵道,本來想著釣個金龜婿,沒想到,羊肉沒吃著還沾了一身腥。
關鍵是這腳,怕是休息幾天才行了。
葉如歌,“......”
……
放下電話,葉如歌無心挑腳底的血泡了,索性躺了下來,腦海裡浮現出黎寧的話。
“你和薄靳年被拍到的前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跑到薄靳年的房間去,還莫名其妙的和他睡在一起?......”
爲什麼她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頭枕著鬆軟的枕頭,葉如歌仔仔細細將那天的事情疏理了一遍,仍然沒有找到一絲頭緒。
不知什麼時候,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葉如歌洗漱完畢,下樓,一身正裝的薄靳年正坐在餐廳裡慢條斯理的用著餐,充耳未聞她的腳步聲。
有必要這麼高冷範麼?
心底冷哼了聲,大刺刺地走了過去,冰冷的臉上轉瞬浮上了乖巧的笑意,清澈如水的眸子裡藏著驚喜,聲音如山澗小溪般清脆。
“老公,早。”
飯桌上,薄靳年修長如玉的手指拿著瑩白如玉的瓷梗,輕輕地攪動著面前的粥,姿勢優雅到了極致。
葉如歌暗自罵了聲,丫的,隨時隨地的擺姿勢,想勾引誰呢?
淡淡的香味縈繞鼻尖,葉如歌尖叫了聲,“哇,我最喜歡的皮蛋瘦弱粥!”
話音剛落,自來熟的從廚房裡拿碗筷過來。
與薄靳年結婚三個月,悲催的是,從未與他在一起吃過飯。
這待遇,說出去,誰會相信?
哼,葉如歌冷哼了聲,薄靳年不是想逼她走麼?偏不如他所願。
“倒了!”
“啊!”
動作再快,也比不上傭人端走皮蛋瘦肉粥的速度。
說倒就倒?
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節奏麼?
葉如歌哀怨地望了眼氣定神清喝著碗裡皮蛋瘦肉粥的薄靳年,轉瞬,莞爾一笑,“老公,你是不是覺得家裡的皮蛋瘦肉粥不好吃?想帶我去外面吃?”
眼若星辰,清澈如水。
傭人們,“......”
話說,少夫人臉皮真
夠厚的。
須臾,薄靳年擡頭,牙縫裡淡淡地蹦出幾個字,“以後再也不用做皮蛋瘦肉粥了。”
葉如歌瞪圓了眼,“......”
心底涌出無盡的憤怒,薄靳年,前世是殺了你,還是剁了你?
唯一的愛好,都給剝奪了。
你丫的,有沒有人性?
電閃雷鳴間,葉如歌伸手,快速從餐桌上抓起一個小籠包,狠狠地塞入嘴巴里,銀牙磨得赫赫作響,滿肚子的憤怒發泄在這個小籠包上。
須臾,眼底隱過一絲滿足的笑意,嘴裡的小籠包就是薄靳年,她正在狠狠地虐待他。
這感覺,真是太痛快了!
“少夫人……”
傭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有人出聲輕喚了聲。
聲音刺激了葉如歌,伸手,再次抓了一個小籠包放肆地放入嘴裡,挑釁的眸光直直的望著薄靳年。
不明不白上了你的牀,背了個大黑鍋不說,居然還想虐待她?
“少爺……”
在傭人們的眼裡,葉如歌應該是崩潰了,精神出問題了。
薄靳年擡頭,冷睨了眼多嘴的傭人。
聲音噶然而止。
狼吞虎嚥裡,葉如歌轉瞬吞下去十來個小籠包,眼底的怒氣緩了些許,片刻,嘴角泛起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
“老公,我吃飽了。”
話音剛落,徑自舉著油膩膩的手指,在薄靳年面前晃了又晃。
呵,他不是嫌她噁心麼?就噁心死他!
“葉如歌!你不要太過分了!”薄靳年啪地一聲放下碗筷,忍無可忍地斥道。
“我過分?”葉如歌佯作不解,身子順勢靠了過來,“老公,和你吃早餐也叫過分?”
淡淡的體香,銀鈴般的聲音傳了過來,薄靳年身體某處似有了一絲悸動,腦海裡浮現出與葉如歌抵死纏綿的場景。
擡頭,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冷喝了聲,“葉!如!歌!”
葉如歌,“.....”又怎麼了?
呵,話說,薄靳年抓狂的樣子,她真的很喜歡哩。
“滾上去換衣服!一個小時後去老宅!”
葉如歌撇了撇嘴,哀怨的望了眼怒火中燒的薄靳年,聲音顫道,“老公,你別生氣,我馬上去換衣服.....”話音未落,油膩膩的爪子徑自撫上薄靳年的俊臉,眼神極其無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