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想對方想得發(fā)瘋,都想借身體燃燒這種最直接最激烈的方式來確認眼前的美好不是黃粱一夢。
但就在完全迷失的時候,沈怡安一個激靈,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一把按住他的手,喘息著叫道:“不行!蕭子騰,你身體還有傷呢!你不要命啦!”
蕭子騰也同樣呼吸粗重,聞言看著她。一向精明銳利的雙眸,因爲(wèi)染上了欲-望而難得呈現(xiàn)出些許茫然,就好像將部分神智留在那個極樂的世界裡了。
作爲(wèi)他的女人,沈怡安其實最喜歡看到他這個樣子,那是他爲(wèi)她著迷的最好證據(jù)!
如果平常,她一定不管不顧地撲上去,跟著他一起瘋狂。
可是想到他好不容易纔從鬼門關(guān)回來,此刻還坐著輪椅呢,她說什麼也不敢冒險!
“等你啊——”
她本想說,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好好地親近。卻突然被蕭子騰一把扣緊了腰肢,嚇得她失聲驚叫。
蕭子騰臉幾乎貼著她的,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紅豔豔的嘴脣上,沙啞著嗓音說:“把我撩得不行了才說這種話!小妖精,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嗯?”
沈怡安張嘴想要反駁,突然又撲哧一聲笑了。
“你不是說,男人不能說不行嗎?那你剛剛自己還說‘我不行了’這種話?”
蕭子騰體內(nèi)正洶涌著呢,被她這麼一說,身體立馬又膨脹了幾分。頭部往旁邊一錯,就含住了她小巧的耳朵?!拔业降仔胁恍?,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喝!
沈怡安倒抽一口氣。她怎麼覺得半個月不見,這人性子明顯變得更加流氓了呢?
“你別鬧了。我們先去一趟醫(yī)院,我要看到你的檢查報告,否則接下來你別想碰我!”
沈怡安掙扎著跳下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蕭子騰忍著身體的疼痛,懊惱地瞪著她,偏偏又奈何不了她。
沈怡安見他像個想吃糖又得不到的孩子似的,又忍不住笑了。不過沒敢公然笑他。想了想又走到他側(cè)邊,手搭在他的肩頭,俯身側(cè)臉貼著側(cè)臉,輕輕摩擦。
“別生氣了。走吧,我們先去醫(yī)院,讓段宏給你檢查一下,否則我不放心?!?
蕭子騰知道她這段日子沒嚇傻都算好的了,所以也不跟她唱反調(diào)?!叭グ岩讓W(xué)謙叫進來吧,我跟他交代點事情。”
“你的身體能頂?shù)米??不能的話,咱們先去醫(yī)院。公司的事情,緩一緩也是可以的?!?
“沒事?!?
“好。那我去外面待客室吃點心,你們兩聊吧?!?
既然他回來了,沈怡安就不想再摻和騰飛的事情了。反正力挽狂瀾這種事情,他幹得熟練著呢。
彎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沈怡安才施施然地出了總裁辦公室。
那幫後宮佳麗一見到她,立馬嘻嘻哈哈地擠眉弄眼。
沈怡安兩手往腰上一插,眼睛一瞪。“笑什麼笑?信不信本宮將你們一個個都打入冷宮?”
“哈哈哈哈......”
這下大家徹底笑瘋了,完全不給她面子。
沈怡安挑了挑眉,微微紅著臉走到易學(xué)謙的位置?!澳氵M去吧,他有事要跟你說?!?
“好?!币讓W(xué)謙拿著東西站起來,笑著道,“夫人,恭喜了。”
“同喜同喜!”
等易學(xué)謙進去後,沈怡安揮了揮手,道:“來人啊,本宮想喝茶吃點心?!?
大家又禁不住笑了。
沈怡安看著一張張喜氣洋洋的臉,心裡也美滋滋的。
騰飛頂樓的氣氛,大概從來沒像今天這樣開心過吧!
他們都快絕望,快要認命了。突然,一切峰迴路轉(zhuǎn),柳暗花明。
所以說,人生什麼時候都要抱著一絲希望,指不定就能一骨碌爬起來了!
嗯,就是這樣沒錯!
沈怡安滿意地點點頭,邁步走向接待室。步子輕盈得,如果不是肚子裡懷著小傢伙,她都想蹦幾下。
有個助理突然提高聲音,說:“夫人,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麼嗎?”
沈怡安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她,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
怎麼了?
“你現(xiàn)在走路的姿勢,特別像某種大搖大擺橫著走的動物?!?
其他人抿著嘴偷笑。
沈怡安一愣,心裡也樂了,但故意板著臉。“敢嘲笑本宮,你們一個個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又笑鬧了一番,沈怡安終於到了休息室。
玻璃窗外,藍天白雲(yún),陽光明媚,從未有過的好天氣。
很快,點心和牛奶就端上來了。
沈怡安一手端著牛奶,一手捏著點心,舒服地靠在沙發(fā)裡,心裡美得就跟飄在雲(yún)端上一樣。
她的腦子完全呈放空的狀態(tài)。至於蕭子騰跟易學(xué)謙會說些什麼,她連一絲好奇都沒有。但是她知道,接下來,騰飛一定會有一場血洗行動。
蕭子騰不在這段日子,公司這些中高層是人是鬼,都已經(jīng)暴露出來了。等待他們的,要麼是平步青雲(yún),要麼是捲鋪蓋走人。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易學(xué)謙就推著蕭子騰出來了,將人交到沈怡安手裡。
“易特助,你們蕭總這段日子估計都是以養(yǎng)傷爲(wèi)主。騰飛就靠你了。”
“是,皇后娘娘?!?
沈怡安清脆地笑了起來,推著蕭子騰進了專用電梯。
蔣雲(yún)理所當(dāng)然地想跟在後面,卻被易學(xué)謙叫住了。
“他們二人世界,你就不要跟太近了?!?
蔣雲(yún)眼睛一瞇,手肘一曲。
易學(xué)謙立馬悶哼了一聲,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胸口。這女人也太兇了!
電梯裡。
沈怡安跟蕭子騰你看我,我看你。明明都是對方熟悉的樣子,卻因爲(wèi)這一場劫後重逢,好像對方的一切都變得更加順眼了。
大概是因爲(wèi),那份更加珍惜的心情吧。
到了車庫,蕭子騰的人已經(jīng)在電梯門外等著了。
他們訓(xùn)練有素地將蕭子騰推上車,安置好。
“夫人,請?!?
“謝謝?!?
沈怡安笑了笑,多少有點不習(xí)慣。
以前,蕭子騰是從來不要保鏢的。至少除了司機和易學(xué)謙,她從來沒見過他身邊有人跟著,完全不像那種一出門就前呼後擁的大總裁。
專用坐騎又是一輛輝騰,人家頂多以爲(wèi)他是一家小小的民營公司的老闆罷了。
蕭子騰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挑了挑眉,問:“怎麼了?”
“沒事。太久沒看到這張帥得掉渣的臉了,當(dāng)然要好好重溫一下!”
沈怡安故意撩他。
蕭子騰沒接話,只是似笑非笑地凝視她。
沈怡安的臉慢慢地紅了起來,正要轉(zhuǎn)向車窗外。他突然傾身,略顯粗糲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
近在咫尺的俊顏,哪怕消瘦得有點脫了形,卻仍叫沈怡安心動。下意識地,她嚥了一口唾沫。
他對她的影響力,從來都不容懷疑!
蕭子騰又湊近了一點,在她嘴脣上親了一口,然後他的嘴脣順著她的嘴角擦過,一直擦到她耳際。
“想重溫的,難道只有這張臉嗎?我以爲(wèi),你會更喜歡我的身材,嗯?”
喝!
沈怡安倒抽一口氣,眼珠子瞪圓了。
“我纔沒有呢!你這個超級大流氓!不要臉!”
蕭子騰低聲笑了起來。
一時間,車子裡只有他低沉的笑聲陣陣迴盪,惹得沈怡安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她曾經(jīng)聽老人家說過,一個人經(jīng)歷了生死劫難之後,性格很容易會變。
看來,這話是真的。
車子緩緩地從騰飛的地下停車場開出來。
內(nèi)部路與大馬路交匯的路口,記者裡三層外三層地堵著。他們得到消息,說蕭子騰回來了!
這可是爆炸性的新聞,大家都不想錯過。
沈怡安抓住蕭子騰的手?!霸觞N辦?。俊?
蕭子騰但笑不語,擡手捏了捏她的臉,貪戀著那股細膩的觸感。
兩個人最親密的事情做了無數(shù)次,孩子都有了,沈怡安這會兒卻被他一個眼神給看得口乾舌燥,臊得紅了臉。
她將他的手拉下來,想咬一口以作懲罰。結(jié)果看到他手上有新傷,雖然不是特別嚴(yán)重,也還是心疼得要死。
“痛不痛?”
“你給親一口就不痛了?!?
沈怡安像是沒聽出他是開玩笑的,真的捧著他的手,低頭小心地親了一口。
蕭子騰一下子歇了所有玩笑的心思,心裡被觸動了。被親的地方微微有點癢,那癢好像一直傳遞到心裡去了,讓他撓也撓不著。只能一把將人拉近了,直接含住如花的脣瓣,貪婪地吸-吮起來。
“嗯嗯......”沈怡安趕緊掙扎。
外面記者還堵著呢!一會兒萬一有人拉開車門,那多丟人啊!
可蕭子騰壓根就不放人,並且輕輕鬆鬆地就把她給壓制住了。
沈怡安迷迷糊糊地想,看來他雖然受傷了,但問題不大!
這時,從另一個方向開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也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笆鞘捵域v!”
記者立馬調(diào)轉(zhuǎn)槍頭,朝著那輛車涌了過去。
蕭子騰的車趁機開走了。
記者意識到上當(dāng)了,趕緊回過頭來追??墒莾蓷l腿怎麼能比得上四個輪?
到了醫(yī)院,段宏早早地就在那等著了。
見到蕭子騰,他的眼睛立馬紅了。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頭。
蕭子騰也將拳頭在他胸口抵了一下。
一切盡在不言中。
段宏的視線落在沈怡安身上。“嫂子?!?
沈怡安的嘴脣紅豔豔的,而且明顯有點腫。頭髮也有些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fā)生了什麼。
段宏已經(jīng)努力忍了,但還是沒忍住露出揶揄的眼神,拳頭抵在嘴脣邊清咳了一下。
他的視線甚至別有深意地往蕭子騰某個地方瞥了一眼,得到的是一個比刀子還鋒利的眼神。
沈怡安紅著臉點點頭,裝作沒看明白?!澳憧鞄退鲆粋€全面的檢查?!?
她要確定他是好好的!
“沒問題。”
段宏心道,都能欺負你了,想必沒什麼問題。
蕭子騰也認爲(wèi)完全沒必要,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心裡有數(shù)。但是,若是要沈怡安放心,必須得有一份權(quán)威的體檢報告。
蕭子騰做檢查,沈怡安全程跟著。但是孕婦最好遠離某些輻射,所以做CT的時候,她離得遠遠的。
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沈怡安想了想,還是接通了?!拔??”
“他回來了,是不是真的?”何詩雅的語氣很急切。
沈怡安沒吱聲。她努力說服自己,何詩雅只是出於關(guān)心,但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你說話??!他們說蕭子騰回來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他回來了。”
“那太好了。沈怡安,我能不能見見他?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到他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