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那種人，值得嗎？”

他淡淡地問，低沉的嗓音裡似乎隱藏了一聲輕嘆。

沈怡安愣了一會兒，繼而苦笑。“是不值得。可是有的東西成了習慣，就像是上了癮，不是說戒就能馬上戒掉的。你......有過深愛的女人嗎？”

“沒有。要不要下車去吹吹風？”

“啊？好。”

蕭子騰繞過車頭，幫她拉開車門。

沈怡安慢慢地鑽出來，雙腳剛落地，身子就搖晃了起來。

蕭子騰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

沈怡安虛軟的身子就這麼靠在他的懷裡，呼吸間滿是男性的陽剛味道，讓她因爲醉酒而遲鈍的腦子更加變成了一團漿糊，以至於都忘了要推開他。

“還能走嗎？”

沈怡安驚醒過來，猛然擡頭。好巧不巧，嘴脣剛好擦過他的下巴。

肌-膚相貼的片刻熱度，讓彼此都愣住了。

蕭子騰很快彎下腰，一把將她抱起。走到護欄邊上，才小心地將她放下。

將重心依靠在護欄上，沈怡安總算是站穩了。

寒風凜冽，長髮在風中肆意舞動，讓她有種隨時會被帶到天上去的感覺。下意識地，她握緊了護欄。

“車上有薄毯，需要嗎？”

沈怡安搖搖頭，看著他，眼裡滿含疑惑。“你......跟傳言不太一樣。”

“覺得我沒有傳說中那麼壞，那麼可怕？”

那些關於自己的傳言，除了對他能力的肯定，在人品方面的評價幾乎都是負面的。他很清楚。

“對。”

沈怡安話音剛落，卻見他傾身過來，近得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呼吸的時候，氣息都噴到了對方的臉上。

“這麼早下結論，不怕將來後悔嗎？”

他的嗓音充滿了魅惑，那雙眼睛更像是會攝取魂魄似的，以至於沈怡安壓根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你......”

蕭子騰嘴角微微揚了一下，直起腰身，從兜裡掏出煙和打火機。“介意嗎？”

沈怡安搖搖頭，混沌的腦子總算清醒了些許。

剛剛......他給人的感覺很可怕！或許，傳言並不全是假的。

正想得入神的時候，一口菸圈就這麼噴到了她的臉上。

“咳咳咳咳......”

男人逸出兩聲滿含愉悅的低笑。

......

在江邊吹完風，一上車，沈怡安的意識就迷糊了。

車子駛進晴天公寓，平穩地停進車庫。

蕭子騰看著座位裡蜷縮成一團的女人，許久也沒動。他搖下車窗，點了一根菸。

在菸圈繚繞裡，往事像電影開場，畫面撲面而來。

許久之後，他下車將人抱起，走進那塊不輕易讓人踏足的領地。

蕭子騰將人放進牀鋪裡，又喂她喝了幾口溫開水。

感覺到他要離開，沈怡安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臉隨之貼了上去。“不要走，不要丟下我的一個人，不要……”

蕭子騰深邃的眼眸裡波浪翻涌，但很快又沉寂下來。他試著抽回自己的手，不料她卻直接攀上了他的脖子，雙手使盡力氣緊緊地抱著。

“媽媽，不要，不要丟下安安……媽媽，我害怕……”聲音慢慢帶了哭腔，可憐巴巴的。

蕭子騰抓住她胳膊的手頓了一下，卻還是拉開它，將人按回牀鋪裡。她眼角晶瑩的眼淚像是一顆珠子，就這麼墜落在他的心湖上，蕩起圈圈漣漪。

“不要走！求求你……”

抽身不及的蕭子騰就這樣又被那雙細瘦的胳膊纏上了。隨之而來的，是她柔軟的脣瓣貼上他的，毫無章法地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