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個月底開始,一直到現在,這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內,王曼的心情都很是糟糕。
半個月前,她被韓楓打了兩個耳光之後,王曼就對韓楓是懷恨在心,時常恨的牙根直養。加之她一向崇拜和愛慕的李師兄,竟然因爲她綁架了韓楓的跟班而朝她大吼,折讓王曼心裡更是怒火熊熊,夜不能寐。
“韓楓,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打本小姐我,還讓李師兄吼我,我要你不得好死。”王曼在心裡惡毒的詛咒著。
她心心念唸的盼著李劍鋒能夠在比武大會上殺死韓楓,但是她也知道,這基本不可能,因爲比武大會的規矩是,可以打傷,但決不能至死,否則會承受天星塔嚴厲的懲罰。
於是,復仇心切的王曼找到了其父親,劍神宮供主王海龍,央求父親幫她殺死韓楓。
王曼見到了父親王海龍,將韓楓與她結怨一事情,添油加醋的述說了一番。她原本認爲,當一項溺愛她的父親聽到了這個消息,必然會暴跳如雷,然後派出他手下最強的武者,將韓楓的人頭帶到她的面前。
可是事情竟然沒有朝她理想的方向發展。當王海龍聽到了女兒的說辭後,並沒有暴跳如雷,拍案而起,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沉默持續了片刻,王海龍表情嚴肅的與王曼開口道:“曼兒,這事兒就算了吧。”
王曼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聽,溺愛她的父親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她將雙掌貼在耳朵上,按壓了幾下,隨後又倏然拉開。她發現自己的聽力沒有任何問題,迷茫之色在臉上停留了兩秒鐘後,隨即被無比的錯愕所取代,王曼不可置信的失聲道:
“父親,你……你和我說什麼?”
王海龍的表情依舊非常嚴肅,聲音也帶上了些許嚴厲:“曼兒,我說這事兒就算了吧。”
王曼被父親的回答完全的弄懵了,她呆呆的問道:“爲什麼?”
“韓楓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讓他加入我們劍神宮,會讓我們未來的實力有一場質的飛躍。”王海龍直言不諱的說道。
王曼忽然就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忽然驚叫了起來,跺著腳氣惱的說道:“父親,你是不是糊塗了?她也只不過是元天境巔峰的武者,這種人在我們劍神宮裡比比皆是。就算他比一般的元天境巔峰強一些,但是隻要給李師兄一定的時間,擊敗他根本是不成問題的。他算什麼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海龍長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曼兒,你最近沒出門,或許並不知道。前幾天韓楓在潛力測試中心測試了潛力,他竟然達到了八級紫芒,更爲恐怖的是,測試機居然不堪負荷,最終碎掉了。”
“可是……”
王曼還要張口說些什麼,卻忽然被王海龍粗暴的打斷了。
“夠了!此事我意已決,其他的不用多說。你出去吧。”王海龍神色嚴厲的說道,隨即又朝王曼擺了擺
手,讓她離開自己的書房。
王曼目瞪口呆的看著聲色俱厲的父親王海龍,感到父親好像變成了陌生人一般,原來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父親究竟去哪兒了呢?
忽然,王曼“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隨後掩面奔出了書房。王海龍望著沒被關上的房門,長嘆了一口氣,眼神深邃。
從父親的書房裡離開後,王曼一路上哭哭啼啼。路上之人見到大小姐成了這個樣子,也不敢觸其眉頭,紛紛躲避退讓,生怕成了王大小姐的出氣筒。
王曼也無心裡會他人的看法,她一路哭著哭著,就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回到臥房後,她一下就撲在了牀上,抱著枕頭哭了個昏天黑地。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
不知時間流逝過去了多久,王曼總算止住了哭泣。而這時她的心裡,也忽然冒出了一個惡毒的點子。這個點子一旦冒出頭,便迅速的在她心裡生根發芽,飛速的茁壯成長,最後形成了一個可怕的計劃。
“該死的韓楓,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被父親和李師兄討厭了,我要你不得好死。”王曼吸著鼻音濃重的鼻子,憤憤的詛咒道。
天星城佔地面積無比遼闊,如果從空中往下俯瞰,此城呈現出的是一個巨大的橢圓形。
天星城分有七十三個區。每十二個區首尾相連,形成一個環狀。從外到內,共有五環。而在天星城的正中央,則有一個比其他區大出三倍的大區,衆星捧月一般的被環繞在中央。
那就是天星城的城中心:天星區。
而天星城最高的建築物天星塔,它就坐落於天星區的正中央,以君臨天下之姿俯瞰著全城。
此時的天星塔裡走進了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她身穿一身白衣,看起來清麗脫俗,是一個難得的絕代佳人,宛若天上的仙子。
但是她的心卻猶如羅莎之女一般的惡毒。
她就是劍神宮供主王海龍之女:王曼。
王曼步入了天星塔的大廳。大廳里人聲鼎沸,衆多的武者在其中川流不息。王曼逆著人羣來到了天梯旁。
不多時,天梯的大門打開了,王曼進入了天梯,按下了一個寫有“三百四十五層”的案件。
嗡鳴一聲,天梯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伴隨著重力加速度所帶來的眩暈感,天梯飛速的向上升去。
天梯,這是天星塔特有的一種裝備。它能夠迅速的將人物和物運送到天星塔的每一層樓。對於此神物,人們不知其原理,也不知其動力來源,只知道當天星塔出現的那一天,天梯就以伴隨著天星塔一同存在了。
幾個呼吸間,天梯便來到了天星塔的第三百四十五層。“叮”的一聲,天梯大門打開了。
王曼走出天梯,經過一條漫長的走廊,來到了一間房間面前,房門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天星塔比武大會海選評委會辦公室。“
王曼敲響了房門,稍頃,一個面容冷漠的女郎打
開了房門,職業化的詢問道:“您好,這裡是海選委員會,請問您有何貴幹?”
王曼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張純金打造的名片,交給了年輕女郎,說道:“你好,我是劍神宮的王曼,我的父親是王海龍。此次前來,特來求見朱會長。”
冷漠的年輕女郎接過了名片,衝她點了點頭,說了句稍等,便返回裡頭通報去了。三分鐘後,年輕女郎重又返回,對王曼說:“王小姐,朱會長在他的辦公室裡等著你,請跟我來。”
王曼進入了房間,又在年輕女郎的帶領下,繞過了幾條蜿蜒曲折的走道,來到了朱會長的辦公室裡。
王曼落座,年輕女郎給她倒了一杯水,隨後便走了出去,“砰”的一聲合上了門。
朱會長是一名年約六旬的老者,花白的鬍鬚,有十幾釐米長,但目光如炬,氣色極好。
他打量著坐在對面的王曼,客氣的問道:“王宮主最近可好?”
王曼謙卑的微微垂下了頭,公瑾的回答道:“多謝朱會長關心,家父一切安好。”
朱會長用手捋著鬍鬚,說道:“那就好,勞煩王小姐給你父親帶聲好。對了,不知王小姐此次前來找老朽,可有何事?”
王曼又再次的對朱會長表示禮節性的道謝,隨後,她便向朱會長提起了來意。“朱會長,我聽說明天的海選中,有一個叫韓楓的人?”王曼說。
朱會長點了點頭,面上也露出了一抹佩服的神色,嘆道:“是啊,很了不得的年輕人。”
聽到朱會長的讚揚,王曼眼裡不易察覺的閃過了一絲陰冷之色,直言不諱道:“朱會長,實不相瞞,這個韓楓和我有些過節。”
朱會長停止了捋鬍鬚的動作,把手指放在椅子扶手上輕輕地敲擊著,臉上看不出有何變化:“哦,那王小姐的意思是什麼
呢?”
王曼的臉上浮現出了詭異之色,身子微微朝前傾,壓低了聲音說:“朱會長,我希望明天的海選上,讓韓楓出一點小狀況。”
敲擊扶手的動作猛地戛然而止,房間裡變得一片死寂,好似忽然在這片空間裡,聲音忽然被剝奪了。
朱會長目光犀利的凝望著王曼,王曼心裡感到非常緊張,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的猛烈跳動,但是她在表面仍舊保持著鎮定,坦然的回望著朱會長。
過了兩分鐘,朱會長收回了犀利的目光,微微垂下了眼簾:“小丫頭,你知道你再說什麼嗎?這可是要犯錯誤的。”
王曼忽然綻放出了一個動人的笑容,整個房間彷彿春暖花開。她對著朱會長說道:“家父在很小的時候就告訴我,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可交易的。如果有,那只是說明付出的代價不夠大。”
朱會長又重新用手指在扶手上敲擊了起來,“噠噠”的敲擊聲在安靜的房間裡微微的盪漾開來。他臉上錄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問道:“小丫頭,那你能付出什麼代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