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是跟著穆非權的車離開教堂的。

在別墅前，姜肆加速將穆非權的車攔了下來，人也很快走到了車子邊。

“先生，是姜肆。”蔣鑫回過頭看向穆非權，眼裡是徵詢。

穆非權眼裡閃過一抹不悅，卻壓了下來，凝向懷裡的文染情。

文染情也是目光一滯，最終還是下了車。

“你想說什麼？”站在姜肆面前，她面容冷淡，眼神卻有些恍惚。

當初在異國，她曾在他身上感覺到家人般的親切，如今卻隔閡橫生。

戴希的事，已成定局，葉子也會繼續留在他那邊，她和姜肆之間好像除了血緣就沒有其他關係了。

姜肆斂去神色間的複雜，露出了一絲苦笑，“染染，今天是你的新婚日子，我只是來看看你。”

“嗯。”文染情應了聲，神色淡淡的凝著他。

“染染，老爺子說了，只要你願意，姜家永遠都歡迎你……”

姜肆的話一出，文染情就冷冷抿出了一個笑，眼眸也沒有了溫度，“我知道了。”

他這是在施捨嗎？

她笑意裡的嘲諷，讓姜肆喉嚨一啞。

許久才解釋道，“染染，不管你認不認我，你是我的女兒，這是事實，我知道我一直都虧欠了你……”

“不用說了，如果你說你想彌補我什麼的，不用了，真的，我不需要。”文染情打斷他的話，甚至看了不再看他一眼。

身後一步遠的地方，穆非權伸手幫她提了提婚紗的裙襬，幫她上了車。

關上車門後，穆非權纔回頭看向姜肆，語氣淡漠，“姜叔，請回吧，染染不用你擔心。”

姜肆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了。

“這個，給染染。”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個陳舊的懷錶，“是她媽媽的。”

穆非權睨了一眼，伸手接過，繞過他從另一邊上了車。

姜肆心裡格外壓抑和難受，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受了染染是他女兒的事實，可是卻不知道要如何跟她相處，又如何彌補她……

再想到異國他鄉昏迷中的姜書和拘禁中的戴希，他心中更是悲慟，神色沮喪退到一邊，背脊也瞬間彎了下來。

文染情目光透過車窗看出去，好像被什麼灼燙到了視線一般，又瞬間轉過了眸，盯著自己裙襬上閃閃的鑽石發呆。

忽然穆非權的手掌放到了她面前，掌心上是一條顏色微暗的銀鏈子，一端扣著復古的圓形懷錶。

她疑惑地側過臉。心裡隱隱卻猜到了什麼。

“看看吧，你媽媽的。”穆非權將懷錶放到了她手心。

感覺到她身子瞬間的僵硬，他將她攬了過來，又低聲道，“什麼時候，我們去見見她。”

穆非權從來沒有提起過文茜，因爲怕她傷心，可是後來他隱隱察覺，她的心並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只有怨恨和冷漠。

她還那麼小的時候，就極度渴望的親情，然而事實給了她最沉重的打擊。

就算是現在的她，潛意識裡也是抗拒著接近她的那些親人。

怕再有一天，又徹底被拋棄，怕再一次痛徹心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