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電話之前，文清還是問到了穆非權的情況。

“不死不活。”許是姜肆心裡也是有些賭氣的，所以丟下四個字就果斷掛了電話。

他就要讓文清心塞。

文清到是沒有他想象中反應那麼大。

他當初並沒有救下穆非權的意思，只是剛好碰到，就帶了回來，丟給了剛回到西錦城不久的姜肆。

那時候穆非權身上都是傷，燒傷和劃傷，讓他像個血人似的。

後來傳出穆非權死掉的消息，他最初也覺得有些奇怪。

想來是以爲穆非權被炸得屍骨無存了。

他沒有出來解釋，穆家自個亂起來最好不過。

也不知道姜肆爲什麼這麼上心，不僅瞞下，還帶出國去了。

文清放下手機，靠在沙發上，忽然發現周圍安靜得有點過分。

年輕的時候他就很獨立，娶過一個老婆，只是生下阿朗就過世了。

文茜是文家養女，身子卻不好，姜肆離國後，他照顧她，在所有人眼裡，他和她關係親密，就差一張結婚證。

文染情這個名字是文茜取的，她說，她這輩子最大的快樂就是染上了愛情這東西。

文清卻覺得，她最大的快樂是遇見了姜肆，儘管他丟下她出國了，好像也過得不錯。

這邊姜肆掛了電話之後，才發現身後站著人。

也不知道戴希在那裡站了多久，又聽到了什麼，臉陰沉得有點可怕。

姜肆沒有解釋什麼，戴希憋著一肚子氣開口，“果真是故人啊！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照顧她？不如把她接到家裡來算了？”

“戴希，你犯不著這樣。”姜肆說著嘆了口氣，“我很驚訝染染和小茜的關係，文家不管她，她身體又這樣，我就算是關心她一下也沒錯。”

戴希盯著他很久，自己也不是年少氣盛了。

但是一想到多年來一直沒能從姜肆心裡走出來的文茜，心頭就好像燒著一把火一樣。

“況且，我以爲你對她還挺有好感的。”姜肆繼續說著。

戴希心頭的火也漸漸熄滅，但是依舊如鯁在喉，說她太小心眼兒也好。

文茜一直都是她的心頭刺，如今這刺兒又多了一枚。

“夜深了，睡吧。”戴希沒有說什麼，徑自轉身回了臥房。

翌日，文染情從夢中驚醒，撫著胸口喘息，還無法平復情緒。

多久沒有夢到她了？

她的媽媽……

文茜不曾給過她半分寵愛，她總是靜靜呆在屋子裡，有時暗自神傷，有時笑語嫣然。

文染情知道，文茜心裡藏著一個男人，那個人比她的女兒重要很多很多。

在文茜眼裡，文染情是個短命的孩子，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沒了，所以沒有必要浪費感情在她身上。

好像所有她周邊的人都是這樣想的。

他們大概都沒想到，她到現在還好好的。

文染情嘴角輕輕扯出一個弧度，有些嘲諷。

文茜病重離世前那段日子，她幾乎不敢離開她的病牀。

“染染，你跟我一起走吧……”她記得文茜看著她呢喃。

她那時還不知道她話裡的意思，只是乖巧地點頭，然後媽媽對她笑了，說，“乖孩子。”

那是第一次，她笑著誇獎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