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啥是朔風的互動場景啊？？”
“我飛雲就不配嗎？”
“夜間診療，飛雲小護士不香嗎？？”
方爍連聲爲飛雲鳴不平。
“你不給互動場景都算了，連新時裝都沒有飛雲的份？”
“你們簡直太過分了！！”
一些不知道是樂子人、還是真心喜歡飛雲的水友，也跟著起鬨：
“就是就是，小南娘怎麼你了？！”
如此憤憤不平了好一陣子，直播間才消停下來，終於進入正經話題——
“B哥，點評一下？”
“是啊是啊，這【龍宮奪寶】，看上去有點牛逼啊！”
“超想玩是怎麼回事！”
……
但方爍並沒有接話。
他光速關閉已經休息半天沒打的《特種精英》，轉而打開了《霜雪計劃》。
一邊預下載足足8個G的更新內容，一邊登錄遊戲。
進遊戲後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抽卡！
水友都愣住了：
“等等，你幹嘛呢？”
“那是普池啊！你要撈誰？”
“我知道築夢搞這個龍宮奪寶讓你很興奮，但也不至於直接給築夢送錢吧？”
……
方爍一邊抽卡一邊解釋：“你們沒意識到嗎？”
“他新地圖裡，只有兩個新角色可以免費試用。”
“剩下的，就得用自己的角色。”
“你要是沒解鎖圖鑑，那就用不了啊！”
“我還差四個角色沒解鎖呢！”
方爍這麼一說，大夥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難怪築夢搞這麼大一個更新，卻沒有多收一分錢，還主動限制氪佬、盡力營造公平的競技環境……
原來擱這兒等著大家夥兒呢？
這個直播間，大都是fps老玩家，圖鑑齊全的可真沒幾個。
就連up池裡的4個當期up角色，很多人都還沒收齊呢！
更有甚者，已經在彈幕裡哀嚎了：
“我踏馬《霜雪計劃》客戶端都沒下載啊！”
“妙得很，直接用傳奇調查員進場戰鬥！”
“等等，主角可以上場比賽嗎？？要是不能進可就搞笑了。”
……
“OK！霍霍入手！爽！”
“等等，點券用完了，等我再衝一個648。”
方爍發揮鈔能力，開始大抽特抽。
平民玩家則迅速衝上月卡，登錄遊戲開始肝主線、肝寶箱去攢液金抽卡。
原本已經平穩下來的玩家在線率和商城流水，再次起飛！
像張思明這些，只是把《霜雪計劃》當副遊玩的玩家們，稍晚一些看到這個玩法PV和更新公告，但很快也開始興奮地抽卡。
這一晚上，不知道多少人怒而清空賬號裡的液金。
——量入爲出、提前規劃卡池，這是二遊玩家們靠著經驗錘鍊出來的技能，不是單機玩家的。
大量剛剛進入二遊這個大坑的單機遊戲玩家，完全沒這個意識。
他們玩得就是及時反饋。
——我都不知道自己能玩多久，搞不好下週、甚至明天就會脫坑，攢那麼多資源幹嘛？
累不累啊？
這也不是壞事，想爽的時候，當場就爽了。
真脫坑起來沒什麼沉沒成本，也不會太遺憾。
至於負面影響嘛……
就是像現在這樣，可能會突然很缺資源。
於是要麼接受，要麼……
“支付通——啓動！”
張思明和方爍直播氪金。
幻月則暢想給老婆戴戒指、穿婚紗。
英勇狙基手在備戰布爾希和薇薇安的【爆衣攻略002】，同時猜測著白葳和霍霍的新時裝，以及未來的婚紗皮膚能不能爆衣。
大家各有各的激動，俱是興奮不已，強烈地期待著第二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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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業界的友商們，感覺就不太一樣了。
相比於玩家的激動，他們更多是困惑。
費志遠首當其衝，滿腦子都是問號。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甚至都不是《霜雪計劃》搶佔市場、擠壓《project X》生存空間這事兒。
他只覺得不能理解——
這個【龍宮奪寶】玩法PV，怎麼看都應該做成一款新遊戲。
甚至是超出二遊界限、玩法相當驚豔，有爆火潛力的新遊戲！
結果築夢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給塞到《霜雪計劃》裡當個常駐活動用了？
簡直暴殄天物！！
神經病才能幹出來這種事！
更離譜的是，他們做出來這麼複雜一個玩法，只用了多久？
半個月？
不可能！
那麼，一個半月？
還是離譜！
同樣是二遊公司，爲什麼他們的產能可以高出魔芋遊戲好幾倍？
難道魔芋遊戲裡，全都是摸魚的混子嗎！？
是不是應該整頓一下公司紀律了？
費志遠面對著這巨大的產能落差，越想越生氣。
之前《project X》宣傳順利帶來的志得意滿快速消散一空，只剩下對手下員工的不滿——
都是拿一樣的工資，爲什麼你們工作效率比築夢低那麼多？
爲什麼築夢能做出這麼新穎的玩法，你們卻不能？
“可君！”費志遠高聲呼喊自己的助理。
“通知《鏡世界物語》項目組各組領導，開個小會！”
才超過下班時間區區半個小時，不可能找不到人。
都給我過來開會！
……
其他二遊廠商們沒有這麼針鋒相對的敵意，但卻有如出一轍的困惑。
從上到下，一個個都有點傻眼。
築夢的員工們，紛紛收到來自同行、前同事和老朋友的問候：
“艸，你們是人嗎？”
“不是哥們，一定要這麼卷嗎？”
“瘋了吧？你最近半個月有睡覺嗎？”
“已經預感到要被老闆屌了，不請我吃一頓，這事兒過不了。”
“那什麼，內推的事兒先緩緩，我怕跟不上你們的加班節奏……”
“這麼短時間，做這麼個大活兒出來，你們就不擔心bug嗎？”
……
築夢的員工們當然擔心！
他們都快擔心死了！
之前《霜雪計劃》正常更新都出那麼多bug，這次玩法這麼出格，這麼多新東西，不出bug纔有鬼了！
今天程序部門還有好幾個員工圍著許夢問：“老闆，要不要再找一下特技團隊，提前燒個人備著？”
許夢當即大搖其頭。
“你們是不知道，那天直播放燒人特技，當天晚上警察就找我家裡去了。”
“啊？”員工們大吃一驚。
“啊什麼？人家跟我說，要不是爲了響應政府照顧民營企業家的政策，他們當時就跑公司來批評教育了。”
大家都有些失望，拜神拜得更虔誠了。
——程序部門的員工，有三分之一工位上都貼著或者擺著各色各樣的“神位”。
不過就在視頻發佈之後，他們卻突然被領導通知，集體去領衣服。
大家不明所以地來到公司一樓。
這裡已經聚集了一大批人，行政部門的員工正在一大摞衣服前，給排隊的員工一一發放西服。
連領導層也不例外。
發的時候還一再重複：“這個是道具，質量一般，別介意哈。”
大家一頭霧水，紛紛問穿西裝幹嘛？
許夢站在人羣前笑而不語。
直到衣服都發完，許夢才讓大家都讓開位置，架好攝像機。
接著在大家困惑的眼神中，喊上各部門領導一起，在鏡頭前站成一排。
許夢居中。
攝像機後面，小助理舉手倒數：
“3！”
“2！”
“1！”
許夢面容嚴肅：“我們辜負了玩家朋友們的信任與期待。”
說完，他帶著所有領導層一起90度鞠躬，大聲道——
“對不起！！！”
圍觀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