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廟,有些熟悉吶。
言語看著眼前的案幾,似乎在哪裡見過。
神秘女子笑了笑,道“你不要想了,你想不到的。”
言語轉(zhuǎn)過頭,看著神秘女子臉上的微笑,有些不明所以“我爲(wèi)何想不到?”
神秘女子摸了摸案幾角上的雕刻,而後伸出手指,指了指言語道“你的記憶。”而後指向自己“在我這裡。”
“千年前,你不顧勸說,硬是求了神佛將你化爲(wèi)凡人,要知道你已練就仙軀,怎會說爲(wèi)凡人便就做了凡人?”言語看著神秘女子略帶好笑的表情,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麼。看了看案幾,道“那麼,你和小狐貍?”
“小狐貍?呵呵,小狐貍現(xiàn)在如何了?”神秘女子看向言語,目光裡流露出來一絲擔(dān)心。
“昏迷。”言語有些不知道如何啓齒,她有感覺,小狐貍和這個神秘女子,絕對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種關(guān)係。
“哦?沒有煙消雲(yún)散嗎?算它命大。”神秘女子似乎放心些,道。
“煙消雲(yún)散?”言語皺了皺眉,不應(yīng)該說是魂飛魄散嗎?
神秘女子不語,言語亦不出聲。二人便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如果,小狐貍是我身體的一部分的話,你?”最後還是言語先開了口。
“我?”神秘女子笑笑,而後眼神有些黯然“我自然也是你的一部分。”
“你,難道是我的記憶?”言語有些遲疑,卻也是肯定道。
“果然聰明。”神秘女子笑了笑。
“你不想要給我了吧。”言語也是笑笑。
神秘女子不說話,二人靜靜對立。
一模一樣的眉眼,如出一轍。一樣的絕代芳華,一樣的神秘孤傲。
隨著二人的對立,一股氣流慢慢出現(xiàn),神秘女子仍是一臉自若,只是眼中卻已經(jīng)開始流轉(zhuǎn)紫色光華。言語沒有感到敵意或者任何威脅。還是淡淡的看著神秘女子。
直到
“你怎麼了?”言語皺了皺眉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似乎是想要牽動嘴角,卻明顯不行了。
廟宇外,狂風(fēng)大作。
言語察覺到了不對,想要上前,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就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個紫色的光圈緩緩地在二人的周圍形成緩慢,並
且有規(guī)則的開始律動。
言語大駭,便想要運用靈術(shù),神秘女子慢慢開口,似乎每一個字,都是特別的吃力“你知道嗎,我爲(wèi)什麼從來都不願意和你接觸嗎?這就是原因,只要,我,和你,靠近,便會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言語不由來感覺到了傷感,這麼說來,她對自己的敵意自己的挑釁,都只是爲(wèi)了讓我離她遠點,這樣他就不會消失了嗎……
“那你,爲(wèi)何今天要靠近我?”言語看著越來越蒼白的神秘女子,確切的說,自己的一部分。
神秘女子沒有回答,只是張了張嘴,而後搖了搖頭。
大帳內(nèi)。
氣氛沉寂了一下後,燕楚慢慢開口“我和語兒在我爲(wèi)大禹質(zhì)子之時便曾在皇帝的宴會上見過一次面,自從那日起,我每晚都在做一個夢。夢裡,有一隻毛色潔白的狐貍,靜靜的蹲守在一座墳前。”
紫藤不禁皺眉,而後開口“這樣也不能推斷你和言語的緣分吧。”心裡小小的抱著一點希望,也許只是巧合?
燕楚沒有回答,紫沒有說話。大皇子開口道“所以,這一切的事情,都表明了,你們之間的緣分了。”
紫藤猛地向後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杯應(yīng)聲而倒,茶水泄了出來,紫藤還沒來得及道歉,便手忙腳亂的開始整理,昏暗的燈光給他的眼睛投下了一層陰影,沒人看得清他目光流轉(zhuǎn)的是什麼。
燕楚認真的看了紫藤一眼。
就在這時,紫忽然揮了下手,就聽到小果焦急的聲音“小姐不好了!”
就見帳門一掀,燕楚已不知所蹤。
原本靜靜躺在牀上的言語臉上遍佈痛苦之色,一波波紫色的氣流在言語身上盤旋不散,銀色的髮絲掙脫束帶的束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增長,言語的眼角慢慢的超越了人類最大的弧度。
燕楚第一個到,就看到的是如此的情景。原本看上去神秘淡漠,總是微微笑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言語,儼然換了一副模樣。
雖緊閉著雙眼,但是那上翹的眼弧,微翹邪魅的嘴角,無法想象,當(dāng)他睜開眼時,會是怎樣一番嫵媚妖嬈攝人心魄?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紫,紫藤,大皇子,也到了大帳之內(nèi)。看著牀上的言語。
紫似有些緊張的抿了脣。
燕楚敏感的捕捉到了這一個微乎其微的動作,看了一眼髮絲已經(jīng)長至膝蓋的言語。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搖了搖頭。而後走向言語,站在了若隱若現(xiàn)的紫色屏障前。
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看了一眼言語,而後朝左手劃去,一滴血緩緩地落在了紫屏上,,紫輕輕閉了眼,將手放在其上。而後緩緩閉了眼。
片刻,紫猛地抽回了手,一口鮮血飆出,離他最近的紫藤大驚,連忙扶住了他,正要說話,就聽到外面響起了衝鋒的號角聲。
有人,按捺不住了。
大皇子看了三人一眼飛快地丟下一句,“我先行,你們快些解決。”
燕楚看了大皇子一眼,又看了看言語,握緊了的拳頭又輕輕鬆下。道“小心些。”大皇子扯出一個明媚的笑“放心。”
紫緩過些勁來,輕輕睜開了眼,看向牀上的言語,又看向燕楚,道“她,就要醒了。”
她,哪個她?是穆氏一族的祖先的她。還是那個愛自己的她?
言語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當(dāng)另一個自己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的時候,她只看到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閃,瞬間便覺得一陣火熱,身體猶如快要融化一般的難過,額上滲出了汗水,卻又迅速蒸發(fā),看著自己隱隱發(fā)著紫光的手臂,好熱。
踉蹌著向廟宇的外面走去,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似曾相識的頌文聲。
穆氏一族。
凌叔一襲紫色燙金邊長袍手拿一個猶如狐貍臉般的權(quán)杖。莊嚴且肅穆的看著祠堂內(nèi)的一干族人。族人們正虔誠的誦唸著什麼,合起來的音調(diào)化爲(wèi)一縷縷金絲飄向仍在沉睡的小狐貍,一絲絲的金線慢慢滲透於小狐貍的體內(nèi),小狐貍的毛髮閃爍著紫色和金色的交織的光芒。凌叔眼中一抹擔(dān)憂,心中道:語兒,穆氏一族能爲(wèi)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感受著頌文給自己帶來的舒適感,言語看了看整個廟宇,唯有一個長形案幾明辨可見,並且微微發(fā)著柔和光,言語慢慢的移到案幾前,而後緩緩翻身而上。就在她離開地面的一剎那,世界似乎只剩下了案幾和自己的存在。
看著小狐貍慢慢的結(jié)成一個金繭的模樣,凌叔長舒一口氣,看著衆(zhòng)族人,微笑道“我們的剩女感受到了大家的信仰,已經(jīng)開始甦醒了,大家再接再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