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意亂的走出房門,小李將軍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快步走到大門外,岳飛的幾個侍衛(wèi)正在站那裡。一見到李子玉,幾人急忙行禮道:“參見李將軍!”
小李將軍擺了擺手,拉住其中一人吩咐道:“你去城外把張德彪叫來,讓他把本大人的寶貝牛牽來,順道帶些銀子!”“是。”說罷這侍衛(wèi)跑到一邊牽了一匹馬就向城外趕去。
小李將軍看著他遠去,嘆了口氣走了回去,這事鬧的。
小李將軍剛剛洗漱完畢,就聽得門外喊道:“大人,銀子帶來了。”小李將軍一愣,這麼快。推開門出去,就見張德彪正站在哪裡傻樂,皺眉道:“怎麼來的這麼快啊?”
張德彪一臉得意道:“大人,我就知道你離不開屬下和你那寶貝牛,所以一大早起來就牽著它進了城。”小李將軍一聽這話樂了,沒看出來張德彪這傻大個也學聰明瞭,嗯,肯定是自己教導有方。
想著,小李將軍伸手拍了拍張德彪肩膀誇讚道:“不錯,有前途。”張德彪嘿嘿一笑,馬屁隨即跟上:“這都虧了大人教導有方纔是。”這話說得小李將軍倒是有些不信,以張德彪的文化水準根本就說不出這些話來,笑著問道:“彪子,這句話是誰教你的?”張德彪臉一紅,撓頭道:“張亮教的,爲了這句話我得替他喂五天牛。”
小李將軍眼睛一翻,這條件。不再理會這事,帶著張德彪就去找可兒姑娘。到了可兒住的房間,小姑娘早已收拾妥當,只是臉色還有些泛紅。抱著裹得嚴嚴實實,只在眼見處留了一條小縫的小包袱,裡邊裝有小李將軍的乾兒子小李寶寶,一行三個半人出了縣衙後門,小李將軍前面開道,可兒抱著小李寶寶跟在其後,最後是長的很彪的張德彪,沿街逛遊起來。
宜興城不小,昨日雖然受到亂匪的進攻,可畢竟他們只佔領了城頭就退了下去,對城內(nèi)沒什麼影響。再加上城中百姓親眼見城外駐紮了那麼多的朝廷官軍,想著亂匪不敢再來,心裡也沒什麼可害怕,是以白天的宜興城熱鬧非凡,大街上的各式叫賣聲此起彼伏,小李將軍帶這幾人人東遊西逛,享受著這片難得的太平景象。
一個時辰漸漸過去,打頭的小李將軍愣是沒見到一家布莊,倒是抱著孩子的可兒姑娘興致越來越高,這裡瞅瞅那裡瞧瞧,逛得不亦樂乎,連著小李寶寶眼前的小縫也越變越寬,對於這新奇的世界,孩子總是充滿好奇的,就見那顆小腦袋來回轉(zhuǎn)動。
終於,就在小李將軍幾近崩潰時,終於發(fā)現(xiàn)一家布莊,快步走進去,一屁股坐在招待客人用的椅子上。店裡的夥計一見來了客人,急忙端起一壺茶走了過來,一邊給小李將軍倒茶一邊笑著問道:“客官,您要買些什麼布啊,我們店裡有……”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李將軍伸手打斷,一指剛剛走進門來可兒說道:“問這位姑娘就可以了。”說罷端起茶杯就喝。
夥計回頭一看可兒,一拍腦門,也是,誰家男人來買布料啊。當即就迎了上去:“夫人,你快些請進,我們店裡由揚州城上好的絲織,還有杭州的……”夥計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可兒則是因爲被人家誤叫成夫人,小臉變得通紅,根本就沒聽到夥計說的話。小李將軍也是尷尬異常,端著茶杯不知該如何是好。
夥計自顧自的介紹完畢,擡頭道:“夫人,您看您想要那種,小的給您取來過目。”可兒一愣,這纔想起剛纔這夥計給自己介紹來著,可自己壓根就沒聽進去,忙道:“你取些樣料來,我先看看。”顧客是上帝,夥計當然不敢反對,笑道:“那您稍等。”說罷,鑽到櫃檯後面翻騰起來,沒一會兒整個櫃檯上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布匹。可兒姑娘收拾心情,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很是細心地查看起來。
先給小李寶寶選定一匹,可兒姑娘又悄悄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小李將軍,扭頭只這一批淺藍顏色的布料對夥計說道:“這個我要七尺。”夥計一身大拇指:“夫人好眼力,這可是上等的蜀錦啊。”說著,拿起剪刀和尺子就開始忙活。
可兒姑娘又給自己挑選了一塊布料,這才扭頭對小李將軍說道:“李大哥,我選好了。”小李將軍急忙放下茶杯,對著蹲在門外的張德彪喊道:“彪子,進來付銀子!”張德彪急忙站起身來一邊在懷裡掏著銀子,一邊向夥計問道:“多少錢。”夥計諂媚一笑:“不多,剛好六貫錢!”小李將軍一驚,孃的,這丫頭還挺能花錢的啊。張德彪臉上也是一陣抽搐,壞了,來的時候張亮就給了十兩銀子,這些錢可是要買些肉回去的,兩百多號兄弟還等著肉下鍋呢。一下子就花了六兩,這剩下的錢可就不夠了啊。雖然是這樣想著,可張德彪還是把那錠十兩的銀子掏了出來。夥計笑嘻嘻的接過,找回了他四兩銀子,又把包好的布料遞給這位大塊頭長隨,一行人打道回府。
抱著布料的張德彪惆悵一路,快到了縣衙時才趕上小李將軍說道:“大人,那個……來的時候,來的時候張亮給了我十兩銀子讓買些肉回去,可是現(xiàn)在銀子不夠,您說怎麼辦啊?”小李將軍眼睛一瞪:“怎麼辦,少吃幾頓肉能死啊?”看這張的表唯唯諾諾的樣子,又說道:“你現(xiàn)在回去在和張亮要些來,告訴他這銀子我用了些。”張德彪歡喜的應了一聲,等的就是您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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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王權(quán)陪著岳飛小酌幾杯,岳飛飲完一杯酒笑道:“王大人,嶽某想明天一早就率軍北上建康,這兩日給您添麻煩了。”王權(quán)急忙擺手:“嶽大人哪裡話,你我同爲朝廷效力這些都是某應該做的。”停頓一下,王權(quán)小心翼翼的說道:“本縣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岳飛一愣,接著笑道:“王大人言重了,有話直說便是。”“呵呵,嶽大人,您率兵北上健康爲的是什麼?”王權(quán)目光灼灼的看著岳飛。岳飛哪裡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搖頭道:“王大人,你的意思在下明白,可是嶽某身爲宗帥帳下的統(tǒng)制,抗擊金兵是我的責任。”王權(quán)呵呵一笑:“嶽大人太偏頗了,我常州府位於建康之後,運往建康的軍糧全部要經(jīng)過常州府,而宜興城更是重中之重,城內(nèi)儲備軍糧十五萬擔。若是常州有失,宜興有失,建康必定斷糧,到時候別說守住建康了,城內(nèi)守軍就是想全身而退也難啊。”聽了他的這一番話,岳飛點了點頭:“王大人高見,嶽某佩服。”王權(quán)笑著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所以,常州不應有失,可嶽大人也看到了,現(xiàn)在常州境內(nèi)盜匪橫行,更有數(shù)股勢力頗大亂兵爲禍,若是單單憑藉各地廂軍,根本就不是這些亂兵的對手。以某之間,現(xiàn)在除了你嶽大人的麾下的軍隊能夠制住這些亂兵,別人再無可能。”聽了一下,王權(quán)看著岳飛說道:“因此,今日一早在下便派人前往府城送信,請知府大人上書朝廷將嶽大人的統(tǒng)屬劃歸過來,專司常州剿匪一事!”
岳飛皺眉道:“王大人,這事不好辦吧,自從金兵渡河在曾數(shù)次上書朝廷,可一直沒有音信。而且我?guī)は聦⑹慷嗍潜钡厝耍缃袼监l(xiāng)心切,若是留在這裡只怕軍心動搖啊!”王權(quán)那裡管的了這麼多,勸道:“嶽大人你放心就是,只要您的統(tǒng)屬一劃歸到常州府,到時軍餉照發(fā),而且剿匪有功更是賞銀多多。不但如此,只要匪患一清,大人便可率軍北上,乘著這段時間,也可以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下,畢竟奔波兩月江門必定是身疲體乏。”王權(quán)眼光不錯,三言兩語便點中了岳飛的死穴,這兩個月來傷兵確實不少,以至於部隊的行動速度大大延遲,與大部是騎兵的金兵作戰(zhàn)確有很多不利之處。沉思一下,岳飛點頭道:“好,那嶽某就依王大人之言,不過一切還要以朝廷的調(diào)令爲準。”王權(quán)一看事情成功,擊掌道:“好,嶽大人放心就是,不出五日必有樞密院軍令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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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權(quán)所料不差,知府大人一接到王權(quán)的來信便高興起來,這幾日各地紛紛來報,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亂兵襲擾,要求知府大人加派守軍。手裡沒兵的知府大人正爲這事發(fā)愁呢,王權(quán)這封信就到了,當著是一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當即提筆給自己的同窗,早已位至中樞的王伯彥寫了一封信,同時把將岳飛部留在常州剿匪的奏摺遞了上去。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自從被皇帝提拔當上了了樞密使的王大人一見自己的同窗求助,當即大筆一揮就把岳飛的調(diào)令批了下來,五品官統(tǒng)制銜的常州鎮(zhèn)撫使,專司剿匪一事!接著在進行在看望一下趙皇帝,順口把這事提了一句,趙皇帝微微一笑,只說了一個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