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絕對的誘惑,王貴有些吃驚的看著秦壽,滿眼的不敢相信。
“王大人,光復(fù)舊境乃皇上心願,如今之所以勒令岳飛等人罷兵,只是怕他們的實力更大,到時再想平叛就難上加難了,等除此禍害,皇上極有可能御駕親征,到時王大人就是隨駕大將,這光復(fù)舊境的首功非大人莫屬,屆時加官封爵肯定是少不了的,這可是恩澤子孫的大富貴啊!”又是一記重磅炸彈拋出,直震得王貴一顆小心亂顫,韓順夫也是眼冒金光,那時自己豈不是要得個郡王的頭銜了,倒是走在大街上人人都要跪倒在地山呼千歲的。
“大人,大義爲(wèi)重啊!”韓順夫抱拳道,滿臉的哀求之色,這場大富貴能不能砸在自己頭上,就看王貴的決定了,秦壽也是一顆心懸在嗓子眼,所有的條件都拿出來了,若是王貴再不答應(yīng),那可就全完了,臨行前相爺吩咐了,辦不成此事,自己就自己挖個坑自埋了吧!
“唉!大人呢?你爲(wèi)什麼要這樣呢?”一聲長嘆,王貴幾欲滴淚,背叛嶽老大實在是於心不忍啊!“秦小哥,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嶽大人,能不能留他一條性命啊!”把嶽老大送上死路,王貴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好在嶽老大現(xiàn)在並沒有直接豎起反旗,也只是露出反意引來的猜測罷了,眼看著王貴口氣有了鬆動,除了他要當(dāng)皇帝的條件不能答應(yīng),其他什麼樣的條件都是可以商量的,而且留不留岳飛性命是後事,現(xiàn)在答應(yīng)下來也是沒什麼的:“王大人請放心,岳飛畢竟有大功與朝廷,皇上的意思很明確,只要他能束手就擒,留他一條性命也是可以的!”秦壽忙不連跌的替主子秦檜答應(yīng)下來,生怕王貴爲(wèi)了嶽老大的安全拒絕背叛。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王貴鬆了口氣,起身道:“還請秦小哥吩咐,到底該怎麼做王貴唯命是從!”王貴執(zhí)禮甚恭,眼前的秦壽已經(jīng)不再是秦相爺家的下人了,分明就是欽差大人嘛。
眼見王貴答應(yīng)下來,秦壽壓住心底狂喜,仔細想了想臨行前針對這樣情況秦相爺?shù)慕淮f道:“王大人,如今大軍在外不好控制,皇上和相爺?shù)囊馑际堑却筌娀氐脚R安後在動手,到時王大人要做的就是拿著皇上的平叛詔書控制好手下人馬,而抓捕岳飛的事情由皇上另行派人動手!”這樣的做法讓王貴鬆了口氣,他可沒有親自動手把嶽老大綁了交給趙皇帝的心思,除了不好意思下手,更重要的就是在這大軍之中嶽老大深受士卒擁戴,要是自己動手抓人,只怕人麼抓到就被剁成碎片了:“好吧!到時王貴必定不服皇上相爺所託,一定把大軍穩(wěn)住不讓他們亂起來,對了秦小哥,如今岳飛等人一心要收復(fù)開封,只怕想讓他們返回臨安很難啊!”王貴忽然之間想到了這件事,心裡一下子著了慌,這一切的前提可都是不等光復(fù)開封就返回臨安才能做得,若是嶽老大收復(fù)開封,那可就是自己剛剛和韓順夫討論到的那種情形了,到時大功在握,連皇上也要對他畏懼三分,豈敢輕易的說他謀反。
“呵呵,王大人這點儘管放心,相爺早有安排,岳飛絕對收復(fù)不了開封城,這可是留給王大人的大功!”秦壽信誓旦旦的說著,終於讓王貴放下了心中最後的擔(dān)心,榮華富貴爲(wèi)期不遠啊!
夜深人靜之時,除了水田昏天黑地的普通軍士,小縣城裡八成的將官難以入眠,有認識興奮地難以入眠,有認識憂心忡忡,爲(wèi)前路擔(dān)憂著,這樣的時候,卻有一支人馬化作三股悄沒聲息的向著三處儲存糧草的地方撲去,歷經(jīng)數(shù)月大戰(zhàn),在這難得空閒中所有人都是昏昏欲睡,倒黴的守夜兵丁一個個站在那裡就能打起呼嚕,實在是太累了,大家也該歇歇啦!
“走水啦!”“著火了!”“救火啊!”夜半響起的吵雜聲驚了無數(shù)人的美夢,伴隨著漫天的火光一個個趕到失火地點的將領(lǐng)們滿臉頹喪,小李將軍臉上肌肉一陣顫動,忽然擡腳踹向了身後的侍衛(wèi):“混賬東西,還不趕緊打水滅火!”說罷,腳心生風(fēng)的向著不遠處的水井跑去。
大火到了黎明纔算是徹底撲滅,原本就不是很多的糧草只剩下了不足三成,愁得衆(zhòng)人團團之轉(zhuǎn):“現(xiàn)在怎麼辦,糧草僅夠大軍十日只需,朝廷又不給調(diào)撥,咱們還能打得下開封嗎?”韓世忠愁眉苦臉的說道,領(lǐng)兵打仗這麼多年,這事還是第一次遇到。
小李將軍和嶽老大卻不同於他,當(dāng)年推出開封四處奔波的時候,那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那樣苦日子也熬了過來,這樣的事情還真不算是一件大事:“十天的糧草足夠了,金人全線收縮,足以說明他們有了後退的打算,只要咱們糧草不足的事情不被他們知道,逼著他們主動撤出開封也是有可能的!”小李將軍狠聲說道,對於重佔開封他是志在必得的,豈會輕易的打退堂鼓。
“李大人,這糧草失火分明就是金人搞的鬼,他們豈會不知道,又怎麼會輕易撤出開封呢?”韓世忠有些急道,沒有糧草,大軍能安安全全撤退回去就算不錯了,在攻打開封無異於自尋死路:“韓大人,您真的以爲(wèi)這把火是金人放的嗎?”小李將軍等著韓世忠說道,一時間倒是把韓大帥給搞糊塗了,不解道:“李大人,這把火不是金人放的,難道還是咱們自己人搞的鬼不成!”
“這可真說不定,皇上的讓咱們撤兵的聖旨剛剛白天才到,怎麼晚上就糧草失火了,而且糧草重地外人豈能輕易接近,再不濟著火之後縱火之人的行跡也會被發(fā)現(xiàn)吧!這麼大的火不是一兩個人就能輕易的做成,那麼多的人準(zhǔn)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溜得一乾二淨(jìng)吧!”小李將軍一番分析,讓韓世忠和嶽老大大驚失色,同時心底也是疑問連連。
“子玉,不可能吧!咱們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縱火呢?”嶽老大還是有些不信,更確切一點的說就是不願意相信小李將軍的這個推測:“將軍,一定是這樣的,到現(xiàn)在都沒有抓到放火的人,肯定是乘著咱們救活混亂的時候乘機溜了,不然不可能大庭廣衆(zhòng)之下逃之夭夭啊!”小李將軍有氣無力的說著,心中更是憤恨不已,趙皇帝好狠的手段啊!這樣的伎倆他也能用的出來,實在是可恨。
韓世忠?guī)[老大聽了這話連連嘆氣,小李將軍說的在理,縱火之人一定是趁亂溜了,而且糧草囤積於城內(nèi),整天進進出出的全是己方將士,金人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混進來,如此一來那肯定就是自己人了做的了,可是手下兵將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剩下的人只有朝廷派來的了,很有可能就是此次保護宣旨欽差前來的兵丁。
“奶奶的,將軍,一定是駐紮在城外的那羣混蛋了,我這就去颳了他們!”說著,小李將軍氣勢洶洶的就要殺人去嶽老大急忙伸手攔到:“子玉休得莽撞,我們扣押欽差已是大罪,如果現(xiàn)在再殺人那可就等同謀反了!”小李將軍氣惱的一頓腳,自責(zé)道:“昨日扣押那個死太監(jiān)的時候怎麼就把城外的那羣混蛋給忘了呢?不然咱們的糧草又怎麼會被他們給燒了,唉!”韓世忠苦苦一笑:“李大人,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們做的,咱們只怕也抓不住啊!很有可能這些人直接隨著宣旨欽差進了城,遊蕩在城內(nèi)咱們怎麼能抓得住呢?”
長吁短嘆一番,三人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兩位大人,看如今的形勢,皇上是非逼著咱們罷兵南返了,到底該怎麼辦,咱們可要儘快的那個章程出來啊!”韓世忠如是說道,心中已經(jīng)萌生退意,若是再不撤兵,惹惱了皇上可真有些吃罪不起啊!“那還用說,咱們一定要拿下開封再說,不然付出的代價可就打水漂了!”小李將軍吃了秤砣的王八鐵了心,不打下開封他是誓不罷休的,不然嶽老大的安全依舊是個問題,指不定哪天就要出事了:“李大人,你說的都對,可是現(xiàn)在糧草所剩不多,再耗下去咱們這麼些人可就要沒飯吃了,到時士氣全無,如何還能收復(fù)得了開封啊!”韓世忠愁眉不展舊話重提,這個事實在是問題,還是個無法避免的大問題,一旦金人不主動推出開封,那可不光是餓肚子的危險了,沒了力氣的士卒簡直就是待宰得羔羊,死路一條。
“是啊子玉,前途叵測咱們還是謹慎一些好!”在嶽老大的看來,小李將軍這段日子簡直就是魔怔了,開口就是繼續(xù)北進,閉口還是收復(fù)開封,若是不依著他來,這小子得瘋了:“將軍,韓大人,這時候咱們就算是賭也得賭一把了,不然這次咱們可就是一點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啊!”嶽老大的話,小李將軍明顯的聞到一股異味,這丫也打退堂鼓了。
好兄弟滿臉的哀求之色,嶽老大實在是狠不下心來拒絕,而且他也是鼓足了勁要收復(fù)開封的,只是現(xiàn)在趙皇帝發(fā)了脾氣,實在是有點不敢違抗啊!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像小李將軍這樣的穿越人士這麼有魄力的:“韓大人,你是什麼意思!”嶽老大心中有了定計,現(xiàn)在詢問韓世忠,就是想看看這位大人是怎麼打算的。
“二位大人,本官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大家都一夜未睡了,要不咱們晚上再說!”韓世忠心中一時間也是拿不定主意,只好想一想再說了,畢竟事關(guān)大軍前途,這樣的事情,嶽老大也不好強迫,只能點頭道:“好吧!那咱們晚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