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創想大廈高聳入雲的建築,在橙色燈光的點綴下,給人一種朦朧也真實宏偉壯觀的美感。在那巨型建築物的後面,卻是跟建築物情景有著大相徑庭的一角,一條暗黑的巷子裡,卻隱藏著不少令人咋舌正在進行的違法活動。
季子墨跟在張揚的身後,就是要看他去哪,在屬於他的世界中所能看見的事物又跟正常人有什麼不同。他們走的是盲道,比較隱蔽,能清楚的看見站在樹影下東張西望招攬生意的交易者們。
她們猩紅色的指甲油,在夜光閃爍血色的光澤,一支菸掛在脣角,有滋有味的抽著。注意力卻集中在進入這條巷子裡男人們的身上,她們就像獵者,又矛盾的被人當成商品任意選購,雙方達成默契一致,就心照不宣的勾肩搭背離開。
季子墨跟張揚不是她們的獵物,是潛入獵物中的獵者。
巷子裡時不時有鬼保安在巡視,之所以這裡一度沒有被掃黃警察查找到,跟鬼保安的存在有關係。
只要把這些鬼保安剷除,那麼這裡的一切惡行都將要曝光於天下,陳思明,李少兵一夥人必須繩之於法。
張揚這個時候顯得很安靜,默默無語的朝前走,步伐機械,像極了啞巴。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季子墨有那麼一小會的猜測,他是僞裝成瘋的。
終於,季子墨看見了朱一萌。
現在的她不是朱一萌,是程璐。
水緞色的修身旗袍穿在朱一萌小巧玲瓏的身段上,十分誘人也性感。大有讓人噴鼻血的可能,季子墨淡淡的瞥看她一眼,點點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
這就對了,曾經張揚帶著人馬來搜查不到的一條隱蔽性巷子。終於展現在他跟張揚面前。黑黢黢的巷子口,呼啦啦站了一整排身穿制服,面目猙獰,口歪嘴斜,各種醜陋形態的鬼保安。
季子墨好像明白了一點,體面的鬼魅在負責外圍的巡視,醜八怪的鬼魅負責隱蔽內部非法場所。可真是佈局周密,井然有序,如不是晏不道佈置的還能有誰
這就是張揚口裡唸叨的鬼打牆。
程璐指明瞭方向,一閃身消失在暗黑中丟下季子墨跟張揚不知所蹤。
這一次來,本就是探探路的,沒有想做什麼大的動作。季子墨決定帶著張揚離開,就在這時,張揚卻一把捏住他的手,濃眉下一對細瞇的眼睛射出錐子般精明銳利的目光。
這下該季子墨驚訝了,該死的,目測張揚根本就嚇瘋他的裝的哈這丫的還真的有演戲的天賦,就連他也相信了。
在季子墨驚訝之餘,張揚低沉的嗓音說道:哥們,別以爲特警出身來的那麼容易崩潰
哼季子墨無語,就像觸電那般神經質的丟掉張揚的另一隻手跳到一邊去。
你下一步想怎樣
直搗黃龍。張揚是接到程璐傳來的信息,才上演一出被厲鬼嚇得神經失常的好戲。想陳思明路子廣,耳目衆多,他嚇瘋的事,李少兵早就知道了,這會不定正在某包間享受他們的晚餐
張揚從腰間抽出隱藏起來的對講機,還有一隻烏溜溜的手槍。他正要召集潛伏在創想大廈附近的警力,衝進這條暗黑巷子時,被季子墨及時阻止住。
張揚是看不見鬼保安存在的。
就在他掏出手槍跟對講機時,動靜頗大,引起了巡視中鬼保安的注意。就在他們倆的身後,探頭探腦的鬼保安已經走了過來。
別出聲,屏蔽氣息。季子墨嘴脣未動,如蚊的聲音,一字不落張揚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他滿以爲一切都在運籌帷幄中,季子墨這是太過於謹慎,甚至於有點神經質那種。就毫無顧忌的問:別搞那些無聊的鬼把戲,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要不是張揚手裡有槍,那隻鬼真就拿起特製電棒敲響他了。
張揚把自己暴露了不說,還連累了季子墨。當下,那隻鬼保安一吹哨子,整個巷子裡的鬼保安都驚動了。頃刻間,那些蹲點站在樹影下的站街女逃之夭夭。
鬼保安揮舞特製電棒朝季子墨他們衝來。
霎時間,季子墨看見黑壓壓的鬼保安衝他們狂奔而來。可張揚卻是不知情中,還一個勁的想要召集外面的部下衝進來。
好在季子墨手裡有一大把符紙,來一個他貼一個,來一雙他貼一雙。
有了符紙的法力,鬼保安無法遁形,一個個真實的現身在張揚面前。
話說那一晚季子墨怕他吃虧,玳瑁手鐲沒有離身,距離雞籠五米遠的位置守候。卻真不知道這丫的竟然僞裝嚇成神經不正常的樣子,還被忽悠了真實的人性小情感。
這會看張揚一對眼珠子瞪大就像鴿子蛋,不由得戲謔道:怎麼樣,大偵探,這些東西兒可以作爲證據告到思明茶莊的老闆嗎
張揚嗨嗨一笑道:這個恐怕不行。
哎呀,你背後。季子墨大叫一聲,一把拉開張揚,自己卻被鬼保安的電棒觸了一下,嘚嘚~嘚嘚,他就像得了雞爪瘋,渾身都在抖,一股電流從頭上直抵腳掌心。
季子墨身子晃了晃噗通倒在地上。同時,手上的符紙散落一地,符紙爆射萬道金光,嚇退源源不斷狂奔飛撲而來的鬼保安。
張揚這下看清楚了,在那黑乎乎的空間中,有很多飄忽不定的影子。來不及扶起季子墨,一把抓起輕飄飄的符紙,對身後,前面,舞動,想要阻止鬼保安的靠近。
接著,他大聲召集在外面的部下衝進來。好一會,對講機中傳來部下焦躁,著急的聲音:老大,外面什麼都沒有,只是看見霓虹燈,還有在大廈附近玩耍的市民,沒有看見什麼東東。
完蛋了,程璐說有鬼打牆的,我真是粗心大意。張揚顧自的埋怨自己,然後伸出手臂想把季子墨扶起來。
季子墨虛弱的睜開眼,脣角掛著一抹慘然的苦笑道:放心,我還沒有死。
沒有死最好,趕緊告訴我怎麼辦
季子墨指了指手臂這個可以保護你在這裡撐到天亮。
不要撐,我要把你帶出去。
哈哈,想帶出去沒有那麼容易了,你以爲這裡是自由市場,想進就進想出去就出去話聲未落,一長相暴力,其醜無比身穿道袍的糟老頭子從暗處四平八穩的走了出來。
晏不道張揚吃驚,晏不道這個人,他不但從季子墨口裡得知還從程璐口裡得知,他表示有點厲害,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
晏不道凝望了一眼,季子墨手臂上還沒有來得及擼下來的玳瑁手鐲,狡詐的眼神一定,陰沉沉一笑道:古人云,不是冤家不聚頭,幾十年過去了,終於又看見玳瑁手鐲。
季子墨一直對玳瑁手鐲有疑問,就如老媽講的,在他很小的時候,玳瑁手鐲就在身邊。就跟是隨同他一起降臨在人世間那種,不知道是誰給的。
現在聽晏不道好像對這個玩意有興趣,就下意識的動動嘴道:你知道這個
晏不道故作老練深沉的樣子,老眉毛一皺,手擡起捋一下山羊鬍須,煞有介事道:此乃墓中之寶,要知道他的來歷,你問你爺爺跟師父不就知道了
爺爺跟師父季子墨驚愕。難道爺爺,師父還有晏不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晏不道可沒有耐心給季子墨講這些,他的注意力就在玳瑁手鐲上,想要不費吹灰之力從對方手裡得來,還得好好醞釀,花點心思才行。
有玳瑁手鐲在,晏不道不能把季子墨跟張揚怎麼樣。但是他們倆也甭想從這裡出去,局面僵持好幾個小時,張揚的對講機不停傳來部下的呼聲,可無奈的是在沒有破除晏不道的妖術前,外面的人是不知道里面的狀況,也看不見這些行走在人世間的鬼魅。
這些鬼魅不是一般的鬼魅,是經過晏不道精挑細選來的。要麼是身懷仇恨,怨恨社會,還有就是未了心願,一度徘徊在陰陽界的鬼魅。
再加以晏不道的妖術侵蝕,這些本來就對人類有危害的鬼魅,就更加兇殘,大有嗜人血,啃人肉的暴虐傾向。
把玳瑁手鐲給我,我保證你們能平安出去。晏不道還真把季子墨跟張揚當成三歲小兒,以爲三言兩語就可以哄騙來的。
把玳瑁手鐲給他,無疑是把自己的命給他。
季子墨是堅決不肯妥協,他在安靜調息身心,想要在凌晨時分來一個反擊。
可晏不道好像沒有那個耐心,跟迫切想得到玳瑁手鐲的願望,所以終於獰笑中指揮鬼保安衝向張揚跟季子墨。
張揚有手槍,手槍有正義之氣,只能嚇唬鬼保安的侵擾,卻不能對鬼保安的持久戰起到消殺的作用。因此,季子墨跟張揚處於下風危在旦夕。
晏不道自信滿滿,卻也在擔心一件事。這件事他有領略過,也知道此種的厲害跟可怕之處,即便季子墨他們處於下風,他也是有所畏懼不敢靠近來。
除了張揚知道季子墨不能被激怒,其實季子墨的家人,包括康震天還有晏不道也知道他是不能被激怒的。
可是事實上,晏不道醒悟得太遲了。就在張揚手忙腳亂應對從四面八方大肆飛撲而來的鬼保安,迫不得已擼下玳瑁手鐲時。
沉睡在季子墨另一度空間中的他覺醒了,只見本就躺臥在地動彈不得的季子墨,轉眼間,精神大振,呼地從地上硬挺而起。
這一突變的情景嚇住晏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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