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線斷了,季子墨驚疑之際,下意識的捏拿起斷截電話線。彎彎曲曲的電話線在手指間,突然動了,宛如細蛇活的在爬動,驚得他呀一聲驚叫丟了電話線一頭醒來才驚覺是真的做夢了。
不過夢境中的情況太真實,季子墨一時間還是有點迷惘處於迷頓的狀態(tài)中。嘀鈴鈴~嘀鈴鈴,真的有電話在響,驚得他微微一震。仔細辯聽不是座機在響,而是手機。
季子墨拿起電話看,是朱一萌打來的,他皺著眉頭電話還沒有接起來,就聽見對方嘰哩哇啦的叫嚷:季子墨,你終於接我電話了,我現(xiàn)在很難受你能來看一下嗎
你在哪
朱一萌好像在觀察四周停頓一秒繼續(xù)說道:我在高高的黃土坡,這裡有風,還有點眩暈。
樓頂你在樓頂做什麼季子墨信步走出臥室,口吻嚴謹?shù)膯柕馈?
欣賞風景啊咯咯,你好像很緊張我害怕什麼朱一萌帶著笑頗有醉意的語氣道。
你喝酒了季子墨警惕的詢問道。
沒什麼,不就是一瓶甘紅而已罷了。
我的天,一瓶甘紅季子墨急吞口水道:你在那趕緊告訴我。
創(chuàng)想大廈有多高朱一萌帶著醉意反問季子墨道。說著還咯咯的大笑,笑聲之大有點刻意。
新世界創(chuàng)想大廈高達28層,那麼高的地方,她怎麼可能去。朱一萌一定是故弄玄虛,在騙我去。季子墨覺得這個丫頭是真瘋了,她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吸引他注意她,這樣一想,他把手機果斷掛了並且關(guān)機準備睡覺。
最近,季子墨有點感覺來自身上奇怪的地方。
屢屢在睡夢中,他能從旁觀者的角度觀察自己。他看見在睡夢中的自己在笑,而且那笑
季子墨站在鏡面前,目視鏡中的自己。依舊一臉冷峻,筆挺的腰身,沒有哪裡不對。伸手掐一下面頰,還是能感到疼痛能感觸這個是真實的自己。
季子墨暗地裡發(fā)誓,一定要找到師父,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想法篤定,去草草的洗個澡,拿起毛巾抹了一把溼漉漉的頭髮,渾身清爽的進了臥室。以最舒服的姿勢愜意的躺下,看安靜躺在那的手機,伸手去拿起,撫摸了一下光潔的屏幕,卻是沒有打開直接塞枕頭下仰臥的姿勢閉眼休息中。
眼睛剛剛閉上,耳畔傳來一聲低語呢喃:幫幫我。季子墨本能睜開眼,掃視四周,橙色的小燈燈光柔和的照在房間的角角落落。
從陰拗村回來之後,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幻覺,或許是丟不下師父跟之前所經(jīng)歷的一切。季子墨揉揉眉頭,繼續(xù)睡覺。
是一股冷意再次把季子墨驚醒,他閉眼中手本能的去拉掉在一邊的被子,卻抓了一個空。接著,之前那一閃而過的鬼祟之聲再次清晰的送進耳畔。
幫幫我。
這一次他真的醒來,睜開眼並且同一時間伸手去拉檯燈燈線。
暗黑中傳來啪嗒一聲脆響,燈沒有在預(yù)料中亮卻傳來窸窸窣窣有東西在爬動的聲音。季子墨心頭一緊,下意識的探身朝傳來響聲的位置看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團黑。接著,一團黑在動,之後從一團黑中突兀出現(xiàn)一張臉。
是朱一萌
她在笑,一臉怪異的笑。她的手在黑夜中顯得尖細彎曲,貌似想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抓住牀沿,拉動被子,驚得季子墨驚恐萬狀不知所措。
明知道這不是真的,可季子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在入睡前,朱一萌的電話,她的聲音還歷歷在目就像剛剛發(fā)生的事,在眼前卻又出現(xiàn)她在屋裡,在他牀邊的情景。
季子墨使勁的想醒來,大口大口喘息中,對自己說:這不是真的,朱一萌現(xiàn)在在家裡睡覺,眼前看見的是幻覺。
終於,他掙扎坐起,一把拉住快要被朱一萌拖走的被子。
朱一萌低垂頭,覆蓋在面部的髮絲就像一道黑得徹底的黑簾子,只露出兩隻血紅色的眼珠子,口裡在切牙似的詛咒:你見死不救,你見死不救。
季子墨大叫:這不是真的。並且大力一把拉了被子丟開,雙腿下牀來,亮出手腕上的玳瑁手鐲對空舞動。
閃眼之間,朱一萌就像一遭到重創(chuàng)的物體,軟塌塌的倒伏在地上。讓季子墨的內(nèi)心充塞悲憫感,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攙扶她。
就在季子墨伸手一把攙扶朱一萌的時候,卻驚愕的舉動她的身子就像一張皮,輕飄飄的被提了起來。
嚇得頭皮一炸的季子墨,神經(jīng)質(zhì)的丟了朱一萌的皮囊,驚看在地上,也就是她剛纔趴伏的位置有黑乎乎一大堆蠕動的東西。
季子墨瞪大眼睛,定睛細看那一堆蠕動的東西,這一看,差點沒有讓他把五臟六腑都從喉嚨裡吐出來。
感覺難受中的季子墨被自己憋悶的一口氣差點搞窒息,他在咳嗽中醒來。拉開燈,警覺的查看屋裡,靜悄悄乾乾淨淨的,剛纔是真的做噩夢了。
一頭一臉都是汗,季子墨抹了一把,長出一口氣,預(yù)備躺下繼續(xù)睡覺。就在這時,客廳裡的座機催命似的響起,在半夜三更這個時候,電話響聲顯得特別有穿透力,整個屋裡都充徹著電話鈴聲。
電話是張揚打來的。聽他的語氣很急,說朱一萌不見了,她的家人到處在找,找到他那。纔給季子墨來電話問一下,也沒有看見她,或者最近跟有沒有聯(lián)繫。
季子墨告訴張揚,就在睡覺前是接到朱一萌的電話。
張揚纔不信季子墨的話,他說朱一萌失蹤一天了,怎麼可能給他來電話
爲了讓對方相信自己的話,季子墨拿出手機翻找跟朱一萌的通話記錄。
出乎意料的是,手機上除了跟蘇清眉的電話聯(lián)繫,沒有朱一萌任何一丁點聯(lián)繫的記錄。
怎麼可能季子墨覺得不對。他緊張兮兮的把手機挨個查看一遍,真的沒有跟朱一萌的電話記錄。
到了這個份上,張揚這才告訴季子墨,其實朱一萌是老警察的女兒。
老警察在很多年前因爲一起意外事件死了,名下就這麼一個獨生女兒。
張揚的上司是老警察的老搭檔,就因爲這個關(guān)係,張揚的上司特別關(guān)照他,要好好對朱一萌,並且有意想把他們倆撮合。
可沒想到的是張揚不喜歡朱一萌,卻把她推給季子墨。
季子墨不知道這茬,所以也沒有領(lǐng)張揚的人情,對她冷漠刻意保持距離很不近人情那種。
朱一萌喜歡季子墨,那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更何況,他們中間還有一個蘇清眉。
朱一萌知道蘇清眉跟陳思明的婚姻如泡影名存實亡了。卻還是不死心,一直念念不忘季子墨。
這是張揚在電話裡告訴季子墨朱一萌最後的情況。
季子墨跟蘇清眉在陰拗村的時候,朱一萌喝醉酒,要張揚陪伴他瘋狂購物,把他的手提得痠痛至今都還沒有復(fù)原。
一方面,張揚在忙追查焦屍事件,所以也沒有特別注意朱一萌的情況。並且暫時把她的電話設(shè)置成黑名單,想把焦屍案子結(jié)了再好好的陪伴她的,可沒想到的是,直到上司找他過問,才知道朱一萌不見了。
新世界創(chuàng)想大廈。季子墨只有這個信息,是朱一萌告訴他的,且還是在奇怪的噩夢中。
亦真亦假的夢境讓人迷惘,很容易跟現(xiàn)實混淆,分不清楚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張揚自然不相信季子墨說的朱一萌在創(chuàng)想大廈的話。
因爲創(chuàng)想大廈是一座大型寫字樓,是由無數(shù)個企業(yè)單位存包共享的,朱一萌沒事去那幹嘛
再說了,季子墨沒有有力的證據(jù)說明他的話具備真實性。
張揚掛了電話。
季子墨失眠了,他腦海裡頻頻浮現(xiàn)朱一萌那慘白的臉,跟地上蠕動的蛆蟲。還有就是,他在陰拗村也夢見過朱一萌,夢見她在殯儀館停屍牀上等待他化妝。
不得不說這個可不是好兆頭。
季子墨的心難受了,朱一萌這丫頭其實就是調(diào)皮,沒有壞心眼的。要真的出了什麼事,他這一輩子可怎麼安寧。
因爲朱一萌的事,季子墨睡不著了。他給蘇清眉打一電話去,把朱一萌的事簡單告訴了一下。
蘇清眉很驚訝,還說朱一萌因爲他,都斷絕了跟她聯(lián)繫。
季子墨安慰道:我們?nèi)リ庌执澹煲幻染褪й櫫耍詠K不存在跟你斷絕關(guān)係的可能性。
安慰了蘇清眉,季子墨聯(lián)想到最初電話響,妹妹季姍姍來電話的事。雖然也是一個噩夢,但他還是不放心,急忙撥打電話過去想看看她的情況。
電話撥打過去提示關(guān)機。不能繼續(xù)睡覺,他起來去拿那部靈魂相吸的書才發(fā)現(xiàn)書不見了。
放在哪了季子墨在原地打轉(zhuǎn)轉(zhuǎn),手摸腦門想了許久還是沒有想起,最後只好作罷。
去創(chuàng)想大廈看看對,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季子墨對自己說道。
季子墨本來就有晨練的習慣,這會時間好像比平日裡早了許多。出門時,有點微冷,本就著一身簡單的行裝跑去看看創(chuàng)想大廈的,有點冷他又迴轉(zhuǎn)拿了一件衣服系在腰間,決定跑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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