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注和張赫等人都是臉色鐵青,在這個一個虐尊級猶如屠豬殺狗一般的存在面前,衝上去也就是找死而已。
現在看來,外界肯定是打生打死了,連畫皇級別的存在都只能是吊著一口氣,進入了藏兵閣內才隕落,各個天驕都是有些惶恐不安了起來,長輩若是身死,沒有了護持的話,那麼他們在藏兵閣內,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杜成神色猙獰,想要衝出藏兵閣,但也是被那名畫皇級別的存在隕落給嚇住了,外面現在看來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誰要衝進去的話,絕對會是被剮得連皮都沒有剩下。
“皇級大戰,短時間內看起來是結束不了,而且,有了各個皇級之間的牽制,他們也是進不來。”洛宇沉吟了一番,叮囑練幼凝和杜成看好小蠻,自己則是猶如閃電一般,朝著出口而去。
練幼凝和杜成都是愣了一下,現在的局面,誰也知道出去根本就討不得好,反而會是成爲皇級大戰波及的犧牲者,洛宇這個時候衝了出去,實在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這個傢伙,當真是不怕死!”練幼凝搖了搖頭,在小蠻的身邊戒備,防止有人趁火打劫。
至於杜成,心裡極想跟隨洛宇衝了出去,但他也知道,以他的實力,便是離開了藏兵閣,也只是讓杜如晦分心罷了。
以藏兵閣爲中心方圓數裡的地方,山峰生生被削平了十數米,在場已經有六名畫皇飲恨,若是加上進入藏兵閣內才斷氣的某一個宗門長老,便是畫皇已經是隕落七名。
畫皇級別的存在,足以支撐起一個巔頂勢力,一個家族,若是能夠有一名畫皇坐鎮的話,起碼可保數百年的榮華富貴,此時在這裡居然隕落了七名畫皇強者,若是傳出去的話,絕對會是震動整個東荒。
比起當年最爲逍遙畫尊血戰皇庭供奉院,那個時候也不過是隕落了四名畫皇而已。
杜如晦咳出了一口鮮血,這一次可謂是自己大意了,皇庭供奉院、鼎東張氏、唐家以及離陽門這四大勢力聯手針對他逍遙畫院,大打出手,讓他逍遙畫院也是損失慘重,已經是隕落了不少畫尊級別的授道講師了。
其他的勢力,這個時候也是渾水摸魚,想要衝進藏兵閣內,卻是被白黎所阻擋,白黎更是狠辣,直接將衆人給囊入了戰圈之中,一些本就是有恩怨的勢力也是大打出手,猶如紫川之前的百國大戰。
“杜如晦,就算你是半聖的修爲又是如何?這一次,我白黎就不準備活著回去,只要能夠留下你杜如晦,足以抵擋上紫川帝國的半壁江山!”白黎的臉色也是有些青黃的樣子,連續施展七階畫卷,對於白黎來說,也是極大的負荷。
唐璐、張國老以及於易這個時候也不好受,對戰一個半聖,於易更是將他離陽門帶來的畫皇全數壓了上去,也僅是給杜如晦造成一定的壓力,那離陽門的畫皇強者的攻勢,極少讓杜如晦正視的。
於易苦笑了一聲,當年逍遙畫聖深入離陽門,連那三名老祖宗都是噤聲,如今自己這一方對上逍遙畫聖的小徒弟,依舊沒有任何的信心,饒是年歲比起逍遙畫聖還要年長的於易,對於逍遙畫聖也是極爲佩服。
只是一人,便是將整個東荒攪得風雲頓起,便是要妖域那邊,逍遙畫聖還是擁有著數量不少的崇拜者。
一道人影,從龍擡頭消散的地方躍了出來,正是洛宇。
洛宇只是掃了一眼戰場,看著那滿地的屍身,不免是有些訝異,這些原以爲能夠在藏兵閣內大展神威的畫尊高手,卻這麼死在了這裡,不免有些出師不利的感覺。
洛宇一眼便是看到了逍遙畫院一方,只是剩下了十幾個人,被三名畫皇帶領著上百畫尊高手正在圍攻,搖搖欲墜,看起來也是支撐不了多久的時間。
逍遙畫院這邊除了杜如晦之外,便是隻有一名畫皇強者,此時這名畫皇強者的臉上滿是悲憤之色,那些畫尊級別的授道講師,每一個都是學院裡珍貴的人才,此時隕落在這裡,不禁讓這名畫皇強者心疼不已。
在這各處開花的戰場上,洛宇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正在鏖戰之中的杜如晦則是莫名的感到了心底有些漣漪升起,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正要發生。
紫川帝都,有著一座極其宏偉的高樓,這裡有著一道渾天儀,上面雕刻著滿天星辰,緩緩旋轉的渾天儀,若是在夜晚來看的話,點點星辰綻放光芒,彷彿是整個星空都圍繞著渾天儀旋轉。
這個時候,一道紫氣從這渾天儀升起,形成了一道光劍,就要朝西北方向而去。
一道青光猛然劈中了這柄光劍,讓這柄光劍顫了一顫,停在了虛空之中,像是蓄勢待發。
“趙家皇帝,難道就不能容忍一個杜如晦存在嗎?”一聲嬌叱,練青衫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那高樓面前,腳踏青缸符劍,猶如謫仙子。
一道拄著柺杖的佝僂人影出現在了渾天儀旁邊,那渾濁的雙眼擡頭朝著練青衫看去,輕輕說道:“原來是練武聖呀,真是年輕呀!杜如晦比你還小了幾歲吧,如今便已經是半步畫聖的修爲,再給他一段時間,恐怕就能夠超凡入聖了。”
“孫靖入聖也好,龍商河入聖也罷,便是你練武聖,我趙家只會是感到了高興。但唯獨杜如晦不行,當年的血案,一個堪比鼎東張氏的巔頂世家被屠戮得一乾二淨,是逍遙畫聖從那廢墟之中抱走了杜如晦。”
“若是杜如晦入聖,那便是我趙家的災難,也是紫川帝國的災劫!”老者將柺杖重重柱下,雙眼之間有著精光爆發了出來,“所以這一次,杜如晦必須死!”
“練武聖,以及孫靖畫聖,龍商河先生,我趙家都有著應對之法,這一次藏兵閣出世,我趙家就要集齊《北斗七星天圖》,絕對不允許一個杜如晦破壞了這萬載以來的契機。”
練青衫看著那蓄勢待發的一劍,神識更是察覺到有一道聖級氣息牢牢將自己鎖定,一旦自己再次出手,那麼便有可能惹怒這名聖級強者,到時候,襲殺杜如晦的就不僅僅是這把光劍了。
半聖,終究是離真正的聖級相差了十萬八千里,若是紫川皇庭徹底撕破臉皮,派遣聖級襲殺杜如晦,那麼就算是十個杜如晦都是抵擋不住。
“若是你和孫靖都沒有入聖,那麼杜如晦還有著幾年的時間蓄勢,一個神秘無蹤的逍遙畫聖,在加上你們兩個聖級,對於趙家皇庭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老朽執掌渾天儀,夜觀天象,發現逍遙畫院有吞天之氣,是老朽建言陛下利用藏兵閣出世的時機狙殺杜如晦的。”
練青衫眼中露出了洶涌殺意,若不是知道自己就算是戰死這裡,也無法傷得了這老者一根毫毛的話,練青衫絕對會是出手,連這渾天儀都要斬成稀巴爛再說!
“練武聖,這已經是趙家皇庭權衡利弊下的出手,至於杜如晦到底能不能擋得住這一劫,就看杜如晦自己的造化吧。”
有畫聖擎天,攔住暴怒的練青衫。
一座普通的酒肆之中,只有寥寥無幾的客人,孫靖和龍商河相坐無言,眼中都是帶著一些陰霾。
許久,當一名錦衣男子跨入了酒肆之中,便如同一片寒潮洶涌而入。
孫靖站起身來:“從此我孫靖、龍商河和趙家皇庭的情誼一乾二淨,若小師弟擋不住這一劫,我孫靖會用趙家一名畫聖的性命助我小師弟輪迴轉世。若我小師弟渡過了這一劫,那麼當年的血案,便是有我孫靖的一份。”
“復仇!”龍商河只蹦出了這兩個字。
這錦衣男子連一句話都沒有說,臉色陰沉,眼角的餘光還能夠看到,有一道光劍西北而去。
這一日,不知道有多少州郡的強者看到了這西北一去的天人一劍,瞠目結舌,不能自己。
關注戰局的洛宇這個時候忽然是跳腳大罵了起來:“當年杜家血案,老子袖口旁觀,不過是因爲杜家子弟爲虎作倀,做盡了喪盡天良的事情。但一個杜如晦,又礙著你們趙家皇庭的國祚了!”
洛宇罵罵咧咧,朝著戰場走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覺得被坑了的買菜婦女,誓要將那損失的錢財一分不剩地拿回來。
衆人看到一個少年走了過來,正在圍攻逍遙畫院衆人的一名畫尊強者笑瞇瞇地道:“小傢伙,不好好待在藏兵閣內,出來做什麼,是不是家中長輩被人失手打死了,哈哈!”
衆人都是有些看白癡的目光看著這名畫尊,在場衆人,可是有不少當初出現在牧園,自然認得出洛宇的身份。
那名畫尊也是感受到了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剛要說話,眼前人影一閃,那被他調笑的少年已經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輕輕在他的頭上一拂。
轟!
這顆大好頭顱便是炸成了血霧,一個畫尊強者便是這般隕落,讓其餘人看得膽戰心驚,便是那幾個畫皇都是爲之側目。
洛宇擡頭看向天際,那裡有著一道光劍,跨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