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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轉眼間假期便結束了,高三一開學所有的同學都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男孩們似乎都學霸上身,演起了埋頭苦學的戲碼,女孩們更是顧不得形象,各個挽起馬尾頂著熊貓眼,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大家這會才明白耿老師常年倡導的“不要臉”精神爲何物,一羣半瘋癲狀態的高三學生吃飯睡覺上廁所都抱著一本書的樣子就是想“要臉”恐怕也是難了。

“小雅,走!”

“幹嘛去?”

“溜溜去!”

“神經病啊,做題呢!”

“走了!”肖辰宇不顧邱雅的反對一把將她從座位上拎了出來!

“肖辰宇,你個神經病,放手啊你!”

“就不!”

“你放開,我自己走還不行嗎?”

“好,那你不許往回跑啊,你可跑不過我!”

“知道啦!”邱雅噘著嘴嘟囔道,“幹嘛出來啊,有什麼好溜的?”

“這林蔭小路不好嗎?又涼快又安靜,多舒服啊!”

“沒覺得哪裡好,我題還沒做完呢!”

“喂!你知道你已經連續坐了多長時間沒有活動了嗎?從早晨到現在你除了中午接過我給你帶回來的午飯就沒動過,這快一整天了你連廁所都不想上嗎?那道題你鼓搗一節課了不還是沒有思路嗎?出來活動一下,讓腦子放空一下,這樣下去可不行哦!”

“肖辰宇你不知道,我感覺最近的綜合題搞得我暈頭轉向的,突然間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了,我現在連做夢都是斜面上放著一個可怕的木塊!沒準還加個看似挺可愛但細思極恐的小彈簧!!!你說它受什麼力關我什麼事啊?”

“你越是這樣腦袋越迷糊,勞逸結合還用我教你嗎?”

“我知道,但是……”

“沒有但是,今天開始每天晚自習前都和我出來溜溜,聽見沒?”

“啊?”

“不是問你意見,是必須,反正我抓你就和抓小雞一樣容易!”

“好啦,知道啦!”

從那一天起,邱雅就真的乖乖地每天和辰宇出來散散步,讓大腦放放空,大多數他們會互相開開玩笑,有時也會不說話只是默默地走上幾圈,慢慢的,邱雅發現她漸漸愛上了校園裡這條寧靜、淡雅的林蔭小路、它似乎是這喧鬧的校園裡難得的一片淨土。

“走啊!”

“呦!今天這麼乖,平時我拉著你你還一百個不願意,今天這麼主動呢?”辰宇擡頭玩味地看著邱雅。

“哪那麼多廢話!”

“今天不去那了!”

“那去哪?”

“籃球場!”

“不愛看!”

“喂!咱班和二班的友誼賽誒,你不去給我加油?就算不給我加油也不給咱班加油啊?有沒有點集體榮譽感啊?”

“大哥,你別逗了行嗎?你們自己沒事打著玩也叫友誼賽?還集體榮譽感?我都怕回頭和你們一起被教導主任叫去一起教育!”

“嗯?爲什麼?”

“因爲,我根本不相信你們晚自習前會回教室!”

“呃……”

“看吧,被我說中了吧!”雖然這樣說,邱雅還是跟著肖辰宇一起去了籃球場。

“肖辰宇!肖辰宇!肖辰宇!”還未到球場一羣高一高二的小女生就開始大喊辰宇的名字!

“哎呦喂!我都不知道我同桌還有這魅力呢?”

“那可不是,我告訴你啊,也就你看不到本少的好!”

“不過這話說回來了,現在的小妹妹們是不是出門都不帶眼鏡啊?”

“你個死丫頭,你再說一遍!”

“嘿嘿!肖少快別和我這個沒有審美的人一般見識,他們都等著你呢!”

肖辰宇本是帥哥一枚,一米八三的身高加上一張讓許多女孩都汗顏的“小白臉”自然是吸引了不少小迷妹,只是他天生一張不茍言笑的冰塊臉讓很多小妹妹望而生畏。所以縱然很多女孩都對他有“非分之想”卻罕見有人敢以身試“冰”。

“哇!你看,肖辰宇學長好帥哦!”比賽開始後邱雅的耳朵就一直被“肖辰宇好帥”“學長好帥”這樣的話洗禮著,肖辰宇是挺帥,但也沒帥到這種地步吧,邱雅不禁翻著白眼想,正在這時,肖辰宇一個漂亮的三分再次贏得滿場女生的尖叫!

“耶!”邱雅似乎也被眼前的氣氛帶動了!

肖辰宇轉身拋給她一個連陽光都爲之失色的笑容!

“哇!他在對我笑誒!”邱雅身邊的女孩興奮地喊道。

“喂!小妹妹,他在對我笑呢!”邱雅不知道爲什麼會去強調這件事,只是後悔的時候話已經說出口了,果不其然,身邊的女孩甩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管他呢,這傢伙打起球來還真的挺好看的!看在同桌的份上給他加加油好了!

“肖辰宇,加油!肖辰宇,加油!”聽到邱雅的聲音辰宇的笑容似乎更加燦爛了!

半場下來肖辰宇已大汗淋漓。

“學長,給你水!”中場休息的時候,剛剛站在邱雅身邊的小迷妹就衝到辰宇身邊。這一下可不得了,一看有人給肖辰宇送水馬上就有上去送紙巾,送可樂的!

“對不起哈,女朋友管得嚴,不敢在外面接受別的女孩的東西!”說著肖辰宇便走到邱雅面前,然後拿起邱雅喝了一半的水一仰頭喝了個乾淨!

“肖辰宇!我的水!”

“幫幫忙啦,很煩!”肖辰宇低下頭在邱雅耳邊小聲說道。

“哦!”邱雅撅起嘴答應著!

“小氣樣!”說著辰宇用力地颳了邱雅的鼻子!

“誒,很疼!”

“學長,這個就是你女朋友?”剛剛的女孩還是不死心。

“對啊,剛纔都告訴你他是對我笑,不是對你,還不相信,學姐告訴你哦,好好學習,別總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哦!”邱雅站在辰宇身邊挑釁地看著眼前的小學妹,心裡想著讓你剛纔跟我翻白眼!

“學姐你都高三了還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小迷妹說完便生氣地離開了。

“誒?這個……”看著邱雅孩子氣的樣子肖辰宇心裡一陣暖暖的感覺!“你看你這些後援團,真的好煩,學姐的良心忠告都敢頂撞!”

“關鍵現在她們眼裡你不是學姐啊!”

“那是什麼?”

“情敵!”看著邱雅氣急敗壞的樣子辰宇壞壞地笑了起來。

“打你球去吧!”

“不去了,下半場讓他們打去吧!”

“那你幹嘛?”

“教你打球要不要?”

“啊?”

“走,咱倆去那邊自己玩去!”

“你這樣不對,投籃是一手爲軸,一手用力,球是旋轉著出去的,你這個姿勢……”

“我這姿勢怎麼了?”

“這叫……”

“叫什麼?”

“端~尿~盆”

“肖辰宇!”

“別急嘛!來,我教你!看著我的手……這樣……然後這個手……用力……看,這樣球就出去了啊!”

“哦,我試試!……啊,不行,太遠了!”

“來,手給我!”肖辰宇站在邱雅身**著邱雅的雙手,一用力球便精準的進了籃筐。

“啊!進了!”興奮過後,邱雅才發現二人還保持著剛纔投籃的姿勢,邱雅像觸電一般從肖辰宇身邊彈開!臉莫名地燒了起來,看著邱雅臉紅的樣子,肖辰宇心裡一陣悸動!

“邱雅,我有話和你說……”看著肖辰宇一臉的嚴肅邱雅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鈴鈴鈴,上課鈴很不識時務的響起來!

“上課了,我們快走吧!”鈴聲一響邱雅立刻打斷辰宇,心裡好像也鬆了一口氣。然而肖辰宇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眼前的女孩。

“邱雅!”肖辰宇繼續說道。然而邱雅卻好似沒有聽到,獨自並決絕地朝教學樓跑去!這個背影肖辰宇曾看過很多次,他總是告訴自己說只要她快樂即使永遠只能站在她的身後這樣望著她也沒關係,然而這一次這個背影卻讓肖辰宇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痛,他忽然發現對於這個女孩他再也做不到自己說的那樣豁達,他希望看到她快樂,但他更希望她的快樂裡有自己,可是她卻如此決絕地走開了,肖辰宇相信邱雅是知道自己要說什麼的,她那樣聰明怎會不懂,她……只是不想聽罷了!她的心裡終歸是沒有自己半分位置吧……肖辰宇黯然神傷地想。

整個晚自習,兩人陷入莫名的尷尬中,整個自習課兩人未說一句話,邱雅一直在忙忙叨叨地在寫些什麼,而肖辰宇則對著高中物理長達兩小時四十分鐘(只是一頁未翻)。自習課結束的時候邱雅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大作,胡亂折了一下就迅速塞給了肖辰宇,然後頭也不擡地說了句“回家看!”便抓起書包匆匆跑出教室。

肖辰宇攥著被邱雅蹂躪成一團的字條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不太敢去想這封“信”裡到底寫了什麼內容,他也不確定自己看完內容後會怎樣?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便是他怎麼等得到回家?打開信,邱雅秀氣的字映入眼簾:

辰宇:

我不知道是我想太多還是……,我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對我的好似乎已經超越了同學甚至朋友,剛剛在籃球場上的一瞬間,我好像……!辰宇,我想問,你剛剛是想說……喜歡我嗎?雖然這樣問,但我好像又並不是那麼想知道答案,我會怕,怕你喜歡我,因爲我好像還搞不清楚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沒錯!是你讓我慢慢從辰星的陰影裡走出來,現在的我可以坦然地面對他,可以笑著回憶當初傻傻的自己,可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歡你,所以我怕你喜歡我,而我卻無法對你報以相同的情感;但是我好像也很怕你不喜歡我,我似乎並不願意看到你在別的女孩身邊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很喜歡你只對我一個人笑的樣子。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這樣很可笑?我也不知道這樣算什麼?可是辰宇……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對你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我看不清自己的心!辰宇,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管你是否喜歡我,都等到高考結束的那一天再告訴我好嗎?這段時間我們一起好好努力吧!以好朋友的身份陪在彼此身邊好好努力好嗎?

邱雅

“這個傻丫頭!”肖辰宇小心翼翼地將信摺好,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原來這個傻丫頭整個晚自習的忙忙叨叨都是爲了他肖辰宇,她會爲了自己而困惑而迷茫,原來她的心裡不是完全沒有自己的!肖辰宇的心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包圍著,只是下一秒,那一天辰星的話和辰星隱忍的表情就那樣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辰星,對不起,我沒辦法放棄她,無論爲了誰!”肖辰宇在心裡默默說道。

“傻丫頭,都聽你的,還有我保證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微笑!”邱雅明白辰宇的這條信息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她的心裡忽然有一種甜甜的感覺,和當初苦戀肖辰星的感覺不同,此刻的她覺得世界都輕飄飄的,原來被一個人喜歡著是這樣暖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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