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難保那些做下人的聽了之後衍生不可取的好奇心，好奇之下再四處傳播的話，可就不是他所希望的了。

慕言現在厭倦了殺人的日子，不過他也不會放過威脅自己家人的任何一個危險分子。

望著少爺眼中嗜血的光芒，齊福知道今天那個車伕是兇多吉少了，不過他還是希望少爺能夠放他一命，少做些孽。

齊福雖然信報應一說，不過當年夫人去世後，齊福就有些看不明白了。他不明白老天爺究竟長沒長眼睛，爲什麼報應會報在夫人那麼好的人兒身上。

行善積德的夫人依舊得不了善終啊……

“齊叔。你怎麼還不去問？你是不是想替他求情，讓我饒他一命？”慕言幾乎可以猜到齊福現在的心中所想。

不過他卻不贊成齊福的“婦人之仁”。也許今天他一時心軟放了這個車伕，但是未來難保這個車伕會給慕家帶來血光之災。

如果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熟悉的人，摯愛的親人一個個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他會痛不欲生的。

如果只有殘忍嗜血才能保護身邊的人，他寧願化身修羅，也不會讓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機。

“少爺，一定要這個樣子嗎？不能再好好想想了嗎？”

齊福還是不肯放棄，他始終覺得要爲慕言積些福德。可能慕言現在還體會不到他的良苦用心。但是他相信少爺遲早會知道他的好意的。

“齊叔。我記得娘是個溫柔而又善良的人。她甚至連一草一木都不忍心傷害。”

慕言說著說著就陷入了童年的回憶中，他比紫嫣要幸福的多。至少在他懂事的時候，娘還在。他對孃的印象要深的多，而紫嫣那個時候只是個嗷嗷待哺的小奶娃。

“是啊，夫人心地善良，村裡的人沒有一個不稱讚夫人的。”

齊福也想起了過去，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是慕家的管家了。夫人對他們這些下人也是和顏悅色的，從沒有苛責過任何一個人。

在夫人的眼中，他們就像是家人一樣，沒有主子跟下人之分。

“然後呢？齊叔，你還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麼嗎？你口中的善良的夫人，最後落得個怎樣的下場？她做了那麼多的好事，最後又怎麼樣了？”

慕言的聲音驀地一沉，然後冷著臉反問道。

“夫人……夫人她……少爺，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應該在沉溺於過去的仇恨中，那樣的話活著的人又怎麼能快樂。”

齊福想到那段地獄般的回憶，乾涸的血跡，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齊福不禁發怵，不肯再回憶下去了。

“你忘記了，那我來說吧。娘或許早被人挫骨揚灰，屍骨無存了。我再也看不到她淡然無爭的笑容，再也聽不到她喚我言兒……連她去世後，我們也只能替她立個衣冠冢。齊叔，如果做善事積福就是這樣的下場，我寧可做一輩子的惡事，等著報應的那一天。”

慕言的脣角微勾，一抹諷刺的笑容漸漸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