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下來,曉若瞬間眼淚鼻涕口水齊噴。
當然了,她是抱緊雙臂,頭埋在胸前,加上又是背對著衆人展露裸背,自然沒人看到她那“震撼”的一幕。
哇靠!!!痛斃了~~~~~~~
此時的嵐曉若,用“腸子都悔青了”不足以形容,應該用“悔到肝腸寸斷”才足夠。
不由腦子中蹦出個小人,爆跳起來,嘶喊的狂罵。
狂罵的對象,不是正在“辣手摧花”的修使,也不是心性大變的簡素言,而是在晉江寫了某某穿越文的某某作者!!!
你丫丫個呸的,沒事就在文兒裡寫虐,還每次被虐就能精神和肉`體分離,沒有痛苦,一次不夠,還反覆不停的虐,女主那樣還能笑對暴刑……
你虐就虐唄,也順便要交代清楚,精神和肉`體分離的方法啊,她現在是卯足了勁,差點振出了個屁也沒分成功。
挑個時間,她可要問問上帝女媧,當初造人時,精神和肉`體用的是什麼粘合劑。
媽的,粘的真他媽的牢,比502、101什麼亂七八糟的膠水強多了,再這樣賣力分下去,她屎都要振出來了!!!
在旁人眼中,可能二十鞭的時間不長,可是在挨的人心裡,那就如同是一個世紀般。恨不能眼皮上下碰觸間,就已結束。
說真格的,她當感覺鞭子下來的時候,真有種想躲的本能。不過,要將那種本能給扼殺在搖籃中。
凌啊凌,姑娘我爲了你的情啊愛的,可委屈大發了,麻煩以後千萬別再送東西給我了,我無福消受啊,您老留自個兒慢慢享用啊。
簡素言沉默著看著一鞭一鞭又一鞭的落在那光潔的,甚至他恍惚覺得神聖的皮膚上,淤痕,青紫,讓那本就瘦弱的纖細的脊背,變得更慘不忍睹。
他清楚修使的鞭子抽的異常水準,沒破皮肉,沒傷及內腑,但是卻能讓人痛入骨髓。
即使是背對著他,他也能看到她的眼淚,就如同那場婚禮,她冷漠的步出花轎,無淚的雙目,卻在他的眼中泛著漣漣水光……
她在顫抖,微微的,幾不可尋的,倔強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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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心下再也無法堅強,明明雙腿已軟的再也撐不下去的將要軟倒……偏偏一身傲骨,狠下心的對任何人,包括她自己,也要硬直著脊椎,寧死不彎。
他看的好……好……好快樂……
簡素言欺瞞著自己,重複對著自己說,折磨她,自己是多麼的開心和輕鬆……心底隱隱的痛楚,他選擇忽視。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痛苦。
在萬衆矚目下,鞭子是停下了,後背火辣辣又腫脹的好似膿包要破的感覺,熱的感覺,好象鮮血流淌的溫熱。
她無法動,雙臂依然抱著,但是顫抖的手,卻維護著最後的尊嚴,用勁又小心的擦去臉上所有痛苦的痕跡。
緩緩的深呼吸,鼓脹起的肺牽動了背上了傷,很痛,但是沒關係,她忍的住,畢竟還活著,只要活著,再痛都是值得的。
看著她久久不動的身子,她是不是很痛苦……
對,這就是他的本意,他已經沒有心了,心死如灰,無法發芽!
“轉過身,好好記住在場所有人的臉,下次,別再逞強的爲好。”
對,就是這樣,他要嘲諷的譏笑,撕下她的尊嚴,血淋淋的扔在地上踐踏。
如果一開始,她是有淚的,那麼,在經過了一鞭比一鞭的痛下,除了血,其餘的都已經乾涸。
人可以痛,但不能沒有尊嚴,爲了這個比瓷器還容易破裂的尊嚴,她已經忍過了痛,那麼,再傷人的話,已不能讓她感到苦了。
緩緩轉過身子,對著那已經完全陌生的“金童”,露出一抹悲憫的笑容,道,“我不會逞強,只會維護,用著全部的生命去維護。那麼,失去之時,也就是生命之火燃盡之時,不會因爲未盡全力的情況下,任其毀去,事後再去責怨別人。”
如同利刺般的話,驀然的紮在心上,未好的傷痕,擴大再擴大,血如同氾濫的湖水,將他淹沒……
“你一人將廳堂擦拭,不淨,則不能休息!!!”
逃,又是逃,在她的面前,他永遠是逃……
夜晚,大如球場的練武廳堂,一人蹲著身子,拿著方寸的抹布,一點一點,一塊一塊的擦拭著光滑石板地。
就一人,一盆水一會兒就髒了,顫巍巍的起身去換水。
木盆不是塑料盆,很重,纖細的身子,差點就支撐不住的倒下。
嵐曉若嘆了口氣,雖然好幾個時辰過去了,但是背依然痛的可以。沒有片刻的休息,不停的彎腰擦地,腰都快斷了。
肚子很餓,力氣都要用完了,但是,還有一大片沒擦,這夜,是不能睡了……
在陰暗的角落,一雙眼睛看著蹣跚弱小的身影,簡素言不明所以的看待。
他,好象也不明白自己了。
另一雙眼睛,也在陰暗處,閃爍的光芒,如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般的注視著……
天剛亮,擦完最後一塊石板,嵐曉若直起身子,肩膀和腰,手,都僵硬如石。累了一晚,才完成,通宵達旦的工作,簡直可以預期,對未來她是別太有期望了。
有些本能的伸手捶捶腰,卻不想,被忽略的鞭傷,在0.0001秒的時間內,痛的她當場原地跳了起來。
“快出來掃庭院!”
又是那兩個婆子,跟黑山老妖一樣來催命了,比周扒皮還周扒皮。
得,遵命,誰讓她是楊白老的親戚。
雖然一樣沒睡,身體也很疲勞,但是拜疼痛所賜,還不至於掃著掃著,倒地就能睡著。
掃完地,去擦窗棱,擦柱子,還要被婆子在邊上唧唧歪歪的指手畫腳。
當她放屁!!!
可能是第一次見面,自己的手腳狠了那麼下。反正人善被人欺,因此婆子說歸說,倒也不敢過分的說,更加不敢對她動手。
忙忙碌碌的早上,過的飛快,飢腸轆轆,加上疲勞,真的是扛不住了。
本以爲終可以休息一下下,隨便弄點吃的,可沒想到,婆子惡狠狠的說道,“快去廚房做菜,簡少爺要你做。”
好,遵命遵命。
拖著疲憊不堪的肉`體,來到廚房。
所有的人都站在一邊看她的笑話,沒人洗菜做飯,當然了,除了一燒火的丫頭。
還好,她飯是會做的,但是,火是不會燒的。
邊燒,邊偷吃,她快餓死了,原諒她不衛生,違反職業道德……
不過,貌似她不是廚師吧?!
看著桌上的菜餚,雖然看上去並不豪華,但是,卻也不差。
簡素言眼角瞄了下嵐曉若的身影,憔悴的像個女鬼……
夾了一菜,嚐了口……
清清淡淡,卻餘味裊繞,他愛這個味道,不濃烈,卻值得回味一生。
如死土般的心,好似有什麼破土而出……
“太淡!!!什麼爛手藝,重做!!!”
這是她第一次做給他吃,但是就好象等待了一輩子。
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一痛,有些黯然,卻轉瞬憤怒。
“是,奴婢這就去給簡少爺重做。”
不過一會兒,曉若重新端了過來……
“太鹹!!!重做!!!”一摔筷子,簡素言滿臉陰暗。
是是是,您大爺!
“太淡……”
好好好,聽命聽命!
“還是太淡……”
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嵐曉若在此發誓,他絕對不會再說什麼!
看著簡素言又是隻嚐了一口,曉若逮著機會,先發制人的開口道,“在簡少爺要說什麼之前,請先允許奴婢講個小笑話,說不定,少爺一聽完,就會吃了。”
簡素言撇撇嘴,示意她講。講不講,都沒用,他根本就是故意找事兒的,看你能如何!
“這天,有個富豪進了一酒樓吃飯,他覺得熱了,喊了小二來,讓他在柱子裡放冰塊製冷(有的酒樓,個別柱子或裝飾物是銅做的,夏天有錢人來吃飯,在裡面放冰快,能起到製冷的作用。)
“小二應了,於是過了會兒,富豪快樂的吃了起來。吃著吃著,又覺得有些冷了,於是喊了小二,說別製冷了……
“小二勤快,連連應聲。可那富豪就好象故意似的,一會兒喊小二製冷,一會兒又別,折騰的小二跑來跑去。
“可小二一點抱怨都沒有,依然笑臉迎人。其中一客人看不過去了,拉住小二說,‘別理他,那人毛病,哪有這樣折騰人的。’
“結果,你猜小二怎麼說?”
曉若眉飛色舞的看著簡素言,復活似的燦爛笑容,讓他有一下下的失神,不過,那是轉瞬即逝的。
看到素言不屑的表情,曉若不在意的說道,“小二就說‘這位爺,謝您了。不過,不是他折騰小二,是小二折騰他呢,因爲本酒樓根本沒有製冷服務。’”
還想摔筷的簡素言,臉色跟吃了死蟑螂般難看。
嵐曉若知道,他不會再挑毛病了,因爲,他已經明白,這菜每次她都是拿到廚房,換個盤子而已。
同樣的菜,怎麼會忽鹹忽淡呢,除非吃的人味覺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