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能斷定,皇帝絕不會答應(yīng)。
這觸及到了權(quán)力甚至皇權(quán),是皇帝最爲敏感的區(qū)域。
別說楚致淵不得寵,但是大皇子,皇帝也絕不會放心。
“或者禁絕魔宗心法,擾動天下,或者利用飛雲(yún)宗控制魔宗各門各派,爲朝廷所用,孰輕孰重,怎麼抉擇,全由父皇做主了。”
“你真能控制得住飛雲(yún)宗?”楚宏霖道:“別到頭來,飛雲(yún)宗失控,整個魔宗失控。”
“那不過是如今的局面而已,不能再壞了吧?”
“魔宗一直在迅速壯大,到時候說不定朝廷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壓制得住他們。”
“壯大是因爲魔族在背後搗鬼,域外戰(zhàn)場上好好滅一滅魔族威風(fēng),我們這邊的魔宗自然沒那麼順利了。”
“滅魔族的威風(fēng)談何容易?”楚宏霖搖頭:“還不如禁絕魔宗心法呢。”
楚致淵道:“我能控制得住飛雲(yún)宗的。”
楚宏霖搖頭道:“估計皇兄不會答應(yīng)的。”
他嘆一口氣:“你夠聰明,應(yīng)該能想到的。”
楚致淵笑道:“如果換成大哥,父皇可能不會同意,我嘛……反而可能會同意。”
染指飛雲(yún)宗的控制權(quán),控制魔宗各門各派,看似是觸碰到了權(quán)勢。
如果是大皇子掌控了飛雲(yún)宗與魔宗,皇帝確實會忌憚。
他則不需要忌憚。
他即將是人質(zhì)與駙馬,即將離開玉景皇朝,再難離開鳳凰皇朝,並不會對皇權(quán)構(gòu)成什麼威脅。
所以還是大有希望的。
但最終的決定還是皇帝做出,怎麼想的誰也猜不到。
——
楚致淵負手站在自己的小院,擡頭看著夜空的殘月。
殘月如鉤。
清冽的夜風(fēng)拂面清爽。
他面露微笑,尤其洞照膻中小蛇的六輪光圈。
不知不覺中,已然踏入了七轉(zhuǎn)。
這皆拜昊陽伏魔鏡所賜。
昊陽伏魔鏡將自己魂魄淨(jìng)化,令魂魄變得更純淨(jìng)。
同時,他對光明的領(lǐng)悟越發(fā)深入。
無量光明經(jīng),對光明領(lǐng)悟越深,則修行效率越快。
再加上增加了魂魄。
兩者相合,修行的效率翻倍不止,甚至達到先前的三倍。
這讓他修行進境更快,短短兩天便達到了第七轉(zhuǎn)。
他對這一次的收穫之大,極爲滿意。
昊陽伏魔鏡確實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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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令魂魄淨(jìng)化與增強,對光明領(lǐng)悟加深,他的化身神通也跟著變強。
腦海虛空盤膝坐著的本我腦後,光環(huán)在變粗變壯。
這皆是飛雲(yún)宗的弟子們信力及感激轉(zhuǎn)化而成。
飛雲(yún)宗弟子們已然成了他的信衆(zhòng),給他提供信力,助益神通增強。
他只恨自己修爲不夠,便是夠了也無法去域外戰(zhàn)場,不能收割魔族,從而煉化魔族魂魄。
昊陽伏魔鏡煉化魔族魂魄,化爲純淨(jìng)無比的魂魄之力,再將其記憶單獨存放,便於檢索。
去域外戰(zhàn)場殺魔族,纔是昊陽伏魔鏡最大的用場。
他心下惋惜。
同時也好奇皇帝到底會如何抉擇,是不是要饒過飛雲(yún)宗,利用飛雲(yún)宗。
……
他忽然一躍而起,飄到空中,懸浮不動。
月蠶霜衣託著他站在空中,遙看兩裡之外的一座酒樓。
這瓊?cè)A樓的三樓一間雅間內(nèi),正坐著一個相貌平凡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坐在窗邊,目光通過窗外看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羣,看大街兩邊繁華的商鋪還有小攤。
桌邊還坐著一個修長婀娜女子,白衣如雪,清冷從容,正是李玉貞。
楚致淵雙眼灼灼。
超感能洞照到李玉貞,卻洞照不了這青年男子。
這青年男子身上籠罩了一層無形力量,隔絕了超感洞照。
但雙眼卻看得清清楚楚,通過窗戶看得到他臉龐。
看著很尋常的一張臉,也絲毫看不出是女子之相。
這易容之術(shù)可謂是天衣無縫。
如果不是秋水神刀,自己也不敢確定這女子的身份,也絕對想不到這女子的身份。
“殿下,”李玉貞無奈道:“玩夠了吧?得儘快回去了。”
“不急。”
“殿下是想見駙馬爺吧?駙馬爺剛剛回府。”李玉貞道。
“誰說我要見他?!”青年男子哼道。
李玉貞無奈:“駙馬爺這幾天不會出府的。”
青年男子皺眉看她。
李玉貞道:“駙馬爺剛剛出了一趟差使,覺得時間被浪費了,想要把時間補回來,所以會很積極的修行,近乎於閉關(guān)修行。”
“他是去大光明峰修行。”青年男子淡淡道。
李玉貞點頭:“所以幾乎是足不出府,殿下想見到他,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拜見。”
“餿主意,你淨(jìng)出餿主意!”
“殿下,駙馬爺不想出府……”
“那就引他出府!”青年男子沒好氣的道:“……當然,我也不是想見他。”
李玉貞道:“如何引?”
“這種小事還要我教你?!”
“我確實不知該如何引駙馬爺出來,駙馬爺是極謹慎極警覺的。”
“你又不會害他。”
“但他會防著我,他唯一相信的人只有幽蘭姑娘。”
“幽蘭姑娘……”青年男子皺眉。
楚致淵目光閃動,輕笑一聲。
這青年男子顯然便是大名鼎鼎的十二公主李妙曇。
易容不能改變其臉龐與五官輪廓。
通過這臉形與五官輪廓,他試著還原李妙曇的容貌。
最終感慨這易容術(shù)確實驚人,原本的絕美容顏竟然被徹底遮掩。
“殿下,這樣罷,寫個請?zhí)苯友€馬爺過來相見。”
“還是餿主意!”李妙曇沒好氣的道:“你就不能想個靠譜的?”
“這還不行?”李玉貞道:“你們雖沒成親,可已然是夫妻,又不是外人,何必虛僞客氣?”
“這不是虛僞而是威嚴。”李妙曇哼道:“如果真要這麼幹,我們鳳凰皇朝的臉都丟乾淨(jìng)了!”
“……那行吧,我跟駙馬爺說,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疑之人。”
“我——?”
“正是。”李玉貞道:“覺得殿下你很可疑,請駙馬爺過來一觀。”
“別把我扯出來。”李妙曇嗔道:“你就不能想個穩(wěn)妥一點兒的?”
李玉貞疑惑:“殿下只在一旁看看,不跟駙馬爺相見?”
“嗯,只看幾眼便是。”李妙曇頷首。
李玉貞不解的看李妙曇。
她原本以爲李妙曇見楚致淵是爲了商量事情。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猜錯了,根本不是爲了商量事,而是爲了親眼看一看九皇子真實模樣。
楚致淵想了想,忽然身形加速,在空中劃出一道直線射向瓊?cè)A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