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中,向來缺水,太陽毒辣。
站至片刻,便覺得身上火辣辣的,似乎要著火一般。
看著帝嵐音滿臉曬的通紅,渾身是汗的模樣,戚風(fēng)終究是忍不住了。
走到莫循面前,戚風(fēng)沉聲問道:“敢問莫大師,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下我?guī)熋??若是有,可大師不方便做,可以說出來,我親自去做?!?
這話,算是給了莫循一個臺階下。
若莫循是個知趣的人,自然會領(lǐng)情,順著戚風(fēng)的臺階而下,救下帝嵐音。
可,不知怎麼地,莫循有意要折磨帝嵐音似的,對戚風(fēng)的話,只是回以一記醉笑:“我莫循要做的事情,輪不到旁人插手?!?
“莫大師,請……”戚風(fēng)還想說什麼。
莫循忽地一揚手,手中的酒囊便向戚風(fēng)砸來。
見狀,帝嵐音眸子一瞇,掏出自己的匕首,朝酒囊扔了過去。
一匕首,扎破了牛羊皮做的酒囊。
酒囊掉在了距離戚風(fēng)十多釐米遠的沙地上,酒水立即濺了出來,溼了他的衣襬。
“你倒是還有閒心管別人啊。”莫循半瞇著眼,一副醉鬼的樣子,意有所指地道。
“莫循,你別欺人太甚了?!钡蹗挂衾渲槪Z氣同樣好不到哪裡去。
戚風(fēng)那樣的人,如皚皚山上雪,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辱?
何況,他還是她的師兄。
“你帝嵐音也會被欺負嗎?”莫循笑呵呵地道,話裡分明是在怪罪帝嵐音之前欺負夜修羅的事情。
帝嵐音一聽,翻了個白眼,她之前對夜修羅那樣,也是夜修羅自己造的孽好嗎,現(xiàn)在卻來怪罪她,還有沒有天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之前她忍讓了,可莫循一再咄咄相逼,還對戚風(fēng)動了手,那就別怪她不顧情分了。
漆黑明亮的眸子森然一瞇,帝嵐音左手微微一翻動,從空間戒指內(nèi)取出了白雲(yún)劍,左手手掌一推劍柄,白雲(yún)劍猶若長了眼一般,朝莫循射去。
“靠,你居然來真的?”莫循一下子跳了起來,大驚失色,連忙躲避。
“是你自己做的?!钡蹗挂衾淅涞氐馈?
莫循苦著一張臉,白雲(yún)劍擦著他的臉頰,紮在了他身後的沙地裡。
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莫循驚魂未定:“我、我不過是開玩笑,你幹嘛來真的??!”
“抱歉,我這人最不喜歡開玩笑,最喜歡的就是玩真的,你還可以再試試。”帝嵐音掀起了脣角,露出一抹冷笑。
莫循連忙舉起手,“好好好,我錯了,我投降還不行嗎?”
之前,他確實是有心,想要折磨帝嵐音,故意所爲(wèi),可他真的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思??!
但,他不知道,帝嵐音這人最喜歡的就是用暴力,解決開的玩笑。
“知道錯了,還不快幫我解決這個玩意?”帝嵐音提起了左腳,指了指誅仙棍下壓著的東西。
“不行?!蹦瓝u了搖頭,還想要說什麼。
可,帝嵐音卻沒給他機會:“不行?你還想要再挨一刀?”
“不是,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時間未到。”莫循連忙揮手解釋:“你踩中的東西,是機關(guān)陣的陣眼,一旦你離開,機關(guān)陣就會被觸發(fā)。想要解開,也不是沒辦法,只是現(xiàn)在時機未到。”
“真的?”帝嵐音半信半疑地道。
“當(dāng)然,我發(fā)誓!”莫循立即舉起右手的四根手指頭,做發(fā)誓狀。
見此,帝嵐音相信了他的話,同時慶幸自己還好沒有妄動,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啊。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這纔是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點啊!
“等天黑?!蹦啬闷鹆擞图垈?,遮住了臉,小聲地咕噥道。
帝嵐音耳尖地聽到了這三個字,頓時氣得要吐血了,“現(xiàn)在才下午,你要我等天黑?”
尼瑪,是想把她曬成煤炭吧?
“咳咳……到了晚上,會有一羣沙漠上的特殊物種過來,到時候它們會在沙漠下穿行,它們爬過時,會鬆動機關(guān),到時候你抓準(zhǔn)時機,鬆開手就行了。”
生怕帝嵐音不相信自己,莫循連忙和盤托出。
說完,自己才覺得自己真可憐。
堂堂一個煉器宗師,混到他這個地步,估計全大陸也就他一個。
嗚嗚……簡直是淚流滿面
的節(jié)奏啊。
“莫循,你這次如果還是‘開玩笑’,我就真的讓你變成‘躺屍’!”帝嵐音咬牙切齒地道。
莫循連連點頭,保證道:“你放心,我絕對沒有開玩笑!”
“靠,都曬死老孃了,這還有半天怎麼過?”帝嵐音小臉皺成了一團,踢了踢腳下的沙子,憤憤地道。
“沒關(guān)係,我?guī)湍銚蝹??!惫吠茸幽ξ嘏e著傘過去,討好地笑道。
有了傘遮陰,倒還好受些。
帝嵐音長出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從玲瓏塔內(nèi)取出一個水囊,不敢多喝,只沾溼了脣瓣。
在沙漠裡,水是最重要的,即使是對她這樣的水系幻師來說,也同樣重要。
正常人一進入沙漠,總是忍不住喝水,不堪忍受這乾渴的折磨,可越是越這樣,人就越容易渴,越依賴水源。
到時候,就會死在沒有水源上。
帝嵐音只是沾溼了脣瓣,小小的喝了一口,極力控制著對水的渴望,解了乾燥便好,這樣才能堅持的更久。
“你怎麼不多喝點,嘴巴都乾裂了?!笨吹剿秃攘四屈N一小口水,莫循表示不解。
一旁,正拿著水囊喝著的戚風(fēng),也停下來看著帝嵐音。
“在沙漠裡,水絕對不能喝多,喝得越多,你就越容易感到口渴,下一次喝得就更多?!?
將水囊收起來,帝嵐音解釋道:“用我們藥師的話來說,就是形成了一種心理依賴,好像不喝水就會死似的,其實稍微沾染上一點水,就行?!?
“這樣啊……”莫循摸了摸下巴,點點頭。
而戚風(fēng)則默默收起了水囊。
從下午到黑夜,帝嵐音從沒覺得時間那麼長,過的那麼慢,她都快曬成了烤乳豬。
帝嵐音心塞的翻了翻白眼,心想著自己剛剛煉化了寒冰珠,爲(wèi)啥不試試用寒冰珠的寒氣來降溫呢?
想到這兒,帝嵐音立即著手去做。
果然,剛剛調(diào)動了寒氣,帝嵐音的體溫立即降了下來,舒服了不少。
靠著帝嵐音沒多遠的莫循,感覺到她身上往外冒的陣陣涼氣,忍不住再靠近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