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爲本王對你怎樣,本王只是不想讓府裡多一個失心瘋。”西門靖軒身子重與林馨兒保持了疏離。
但是共乘一匹馬,又能分開多少?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很可怕嗎?”林馨兒故作不解。
西門靖軒很明顯不願再談論剛纔事,握著繮繩,面無表情直視著前方。
依舊是乾淨錦袍,高束髮整齊垂後肩,那把軟劍早已被利落插回劍鞘,不見半點曾迎敵作戰跡象。
林馨兒剛又暗自稱讚西門靖軒武功,忽而聽得“噗”一聲,西門靖軒一口血劃過林馨兒肩,噴了林馨兒側前方。
馬蹄奔過,林馨兒清楚看到被拋後面,落草地上血是暗黑色。
“王爺,你怎麼了?”林馨兒回頭驚問。
西門靖軒沒有回答,帶著林馨兒翻身下馬,隨手拍了下馬,將馬獨自趕走,之後拖著林馨兒隱身至一片密密叢叢荊棘後。
將林馨兒丟至一邊,西門靖軒盤膝打坐,開始運功。
林馨兒知道他中毒了,被下手機會一定就是剛纔打鬥中。
“噗!”
西門靖軒又噴了一口血。
“王爺!”林馨兒緊張喚道,此時她可是空有一身本領不敢施展,否則合西門靖軒二人之力應該容易逼毒。
林馨兒趁著扶住西門靖軒機會,暗中把了一下他脈搏,很紊亂,說明他還沒有按壓住毒素蔓延。
既然是拼死給西門靖軒下毒,一定是毒中極品,西門靖軒情況不容樂觀。
噠噠噠——
不遠處又有馬蹄聲傳來,這是嶺間荒地,很少有人來往,此時接連出現不速之客,不用猜也知道是爲追尋被下毒西門靖軒而來。
“老大,這裡有血跡!”有人發現了西門靖軒血。
“一定不遠了,搜搜附近還有什麼可疑之處!”
危險逼眉前。
林馨兒屏住呼吸,探詢似得看向西門靖軒。
西門靖軒此時也不敢運功,以防敵人發現功力波動,躲荊棘後,注意著來人動靜,隨著他們漸漸靠近腳步,手撫著腰間軟劍,做好了絕地反擊準備。
“老大,馬蹄印是朝那邊奔去了。”有人又道。
“追!他中了我們十步絕長草,跑不了多遠。”
隨著那個老大聲音,靠近荊棘腳步聲遠去,接著是紛紛翻身上馬奔走聲音。
林馨兒大口喘了下氣,小聲詢問,“王爺,我們怎麼辦?”
“十步絕長草,冷家劇毒之一,中毒者不出十步便毒發,本王能夠策馬奔走近一里地,已證明了功力非凡。”西門靖軒道。
不僅能策馬,還能講話,功力豈是非凡?堪稱絕頂。林馨兒心想。只是武功再高人中了劇毒,跟廢物也就相離不遠了。
如果那些人再返回來怎麼辦?難道要她現身救駕?
“跟本王走。”西門靖軒站起身,率先朝沒有路荊棘叢中走去。
林馨兒趕緊跟上,荊棘叢中真不好走,那些短刺劃著衣衫,偶爾會刺到皮膚上,針扎疼。
真不知道西門靖軒好好帶她來到這荒嶺做什麼,難道就是特意來冒險麼?
走了一段路,西門靖軒停下腳步,林馨兒以爲有敵人尋來,暗自感知了一下,沒有任何發現。
西門靖軒回過身,瞟了眼緊跟著他林馨兒,伸手一攬,勾住她腰,運足存有功力,掠起,速劃過荊棘,落到一片荒草地上。
“噗!”
又一口血噴出,中劇毒人確實不宜運功,毒素速蔓延。
西門靖軒堅持著站直身子,看向山下一片竹林,“本王所幸就是爲了尋冷言秋而來,否則離他遠了,還真險了。”
林馨兒跟著西門靖軒目光望過去,郁郁青青一片竹林,旁邊隱隱看到一座小院,坐落山腳處。
原來西門靖軒是帶著她抄山上近路來到了位於京城偏北郊處,結果小道上遇到了危險。
冷言秋,林馨兒知道這個人,擅毒冷家後裔,跟西門靖軒關係要好。
只是,似乎西門靖軒所說情況不容樂觀,因爲林馨兒清楚看到幾匹馬奔到了那所小院旁,下來幾個人走進院子裡。
“冷家人……”西門靖軒眸光微瞇,盯著山下人影。
想必是那些人沒有尋到西門靖軒,料定他會去找冷言秋解毒,便打算提前守他家中。
“想讓本王對你另眼相看嗎?”西門靖軒問。
“王爺是想讓臣妾把那幫人引開?”林馨兒心裡清楚。
“本王還不打算讓你死,你只要設法把冷言秋帶到這裡就行。”西門靖軒說好像要求很簡單,輕鬆隨意。
“如果王爺確定還能夠堅持,臣妾就試試。”林馨兒咬咬脣道。
“如果你想做令人豔羨軒王妃,就抓緊時間做到,否則本王若是毒發難控,你就準備做初嫁寡婦,你剋死那串名單裡再加一個婚夫君。”西門靖軒說著,盤膝而坐,開始運功,抵擋體內劇毒衝擊。
果然是歷經世事軒王,將自己性命託給了她這個瘸子,還表現那麼鎮靜,就像他那淡漠外表一般,對他自己命也似乎看得淡然。
只是西門靖軒話讓林馨兒暗自一怔,雖然掃把星是柳隨香母女刻薄她話,可是細究起來,似乎也沒錯,二孃母女確實是她出生時發生意外,娘也確實是從那時起得了病,之後沒有撐過幾年就走了,現她親師傅也得了重病,剛嫁進軒王府,西門靖軒就又遭遇刺客中了劇毒,接二連三事都圍著她發生。
不會,師傅會病癒,西門靖軒福大命大也不會死,要死話也不知死過多少回了,不會偏偏等著她做了軒王妃才發生意外。
林馨兒輕咬著脣,看著面色不正常晦暗,閉目運功西門靖軒,爲了證明自己,她也不會讓西門靖軒她頂著軒王妃名號時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