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人早已各分東西,不排除是有人藉助冷家藥而已。”冷言秋隨手一揚,把那碟液體倒了一邊草叢裡,那些是他種植藥草,可以吸收藥液。
冷家以擅毒聞名,就算失了天下,可是絕佳用毒手段,還有掌握各種奇特毒藥依舊令人顧忌,防不勝防。
冷家隨著他們建立大明王朝滅亡那一天起,就遭到朝強制血腥剷除,冷家皇族遺孤已經寥寥無幾,冷言秋就是其中之一。
冷言秋是大明王朝賢王后裔,賢王以賢德愛民著稱於世,精通謀術,不僅受本朝崇敬,也深受周邊屬國敬仰。青轅王朝建立之後,爲了令天下臣民順服,對賢王一脈也網開一面,留下了後代。
青轅王朝一直想讓賢王一脈帶頭臣服,爲冷家餘孽起到表率作用,但是到了冷言秋這裡,賢王一脈人丁無幾,而冷言秋則繼承其祖輩遺志,不肯跪拜青轅王朝朝廷,爲了百姓不捲入各路爭執戰事,但爲了先祖也不肯屈服低頭,讓活便活,要殺便殺。
西門靖軒就是因爲欣賞冷言秋傲骨迎霜品質,所以跟他私交甚好,他面前全無王爺身份,以名諱相稱,平起平坐。
“服了這種藥,可還能夠行魚水之歡?”西門靖軒問,跟冷言秋講話,從來沒什麼避忌。
“這個我不確定,中了這種藥人確實可以任人擺佈,但是否可行歡好就不得而知,如果被人反倒其行,或者可成。”冷言秋說著,別有深意掃了西門靖軒一眼。
反倒其行,也就是被女人給反吃了。
西門靖軒雙拳暗自緊握了一下,又緩緩鬆開,表面上沒有任何波瀾,依舊淡漠樣子,似乎被設計不是他自己。
“有沒有辦法查證?”西門靖軒問。
“這個……有那個必要嗎?不管怎麼,吃虧又不是你。”冷言秋不以爲然道。
“我必須要弄清昨夜發生事。言秋,幫我查證一下。”西門靖軒不肯罷休。
“好吧。”冷言秋站起身,回身望向自己栽種那片藥草,“現我手上沒有迷幻散配料,等我收集齊全還要一段時日,然後找兩頭髮-情豬試試看。”
冷言秋說淡若輕風,西門靖軒聽著脣角不由抽了抽。像西門靖軒這樣慣於面不改色淡漠如常人,也只有冷言秋這裡,聽著從他那加淡然口中飄出不倫不類話,忍不住想笑,但是他不會笑,只會輕輕抽一下脣角。
“王爺。”楊晨悄然無聲落冷宅小院,走到西門靖軒身邊。
“有什麼情況?”西門靖軒問。
楊晨把林馨兒出府緣由告訴西門靖軒,毫無疑問,他是故意難爲林馨兒,故意沒有給她跌打藥。
“做不錯,”西門靖軒沒有怪罪楊晨對林馨兒不敬,楊晨跟隨他那麼久,自然也熟讀他心思,知道該怎麼做。
“出府之後有什麼發現?”西門靖軒接著問。
“王妃藥應該是出自卜算子之手。”楊晨道,他第一時間已經派人去查那個算命,原來那人就是大名鼎鼎算命大師卜算子,命算極準,但是隻爲他口中有緣人算,甚至可以爲有緣人改命。
“也就是說林馨兒是他眼中有緣人,所以他幫她?”西門靖軒向來不信這些邪乎命運之說。
“卜算子看來,這個王妃就是真正林大小姐。”楊晨道,“江湖上都知道這個卜算子,有江湖幫派還爲能夠請到卜算子卜卦而炫耀,卜算子身份向來是清白。”
“也就是說林馨兒手中藥是無意中得來?”西門靖軒尋思道。
“要是有人把藥當作酬謝送給卜算子話,也能說通,畢竟卜算子浪跡天下,自然會有些不尋常收穫。”楊晨道。
“照這麼說,藥問題上是本王小題大做了?”西門靖軒瞇起了狹長眼睛,真是卜算子早就爲林馨兒算好,交待給她藥,幫她去做軒王妃位子?
可是卜算子不是說林馨兒命已經註定是人上人了麼?西門靖軒想著楊晨剛講給他話,呵呵,江湖術士,藉助伎倆故弄玄虛,對林馨兒置之不理,她還能飛上天?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西門靖軒把藥罪責也給卜算子加了一筆。反倒其行,除了密室被那個女人給羞辱了一番,林馨兒對他做手腳賬一樣都要算,何況都還沒有確定林馨兒與那具女屍關係。
該死,怎麼又想起那個女人了?想起對她惱意也就罷了,可是偏偏記著那張臉,那雙銳利眸子,看著他似乎還帶著笑?
“對女人有了怒意可不是好兆頭,像你這樣有定力人會對女人表現出強烈怒意,極大可能就是你心裡已經存了那個女人位置。”冷言秋瞟了眼西門靖軒,目視著碧綠藥草地,慢悠悠道。
“對,直到她死。”西門靖軒道,淡漠口氣中卷著絲絲涼意。
楊晨微怔,他還沒有見過自家王爺對一個女人如此惱恨,王爺向來不會把惱恨之意表現出來,可是當下他感覺到了殺氣,只要一絲,就足以代表軒王心底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恐怕死了,位置也不會空出。”冷言秋道。如果他願意,他也可以做一個命算很準卜卦先生。算卦除了懂面向手紋這些基本東西外,還有個重要本領就是善於察言觀色,觀察入微,能夠看出一般人覺察不到東西。
比如,對西門靖軒,只是用眼角餘光輕輕一掃,冷言秋便看出了恐怕連他自己都還未發覺東西。
究竟是什麼樣女子,這位無情無慾王爺心底留下了痕跡?
“言秋,我先走了。”西門靖軒被那個水月宮女子捲起了心底憤怒,眼前似乎又晃起了粉紅肚兜,全然沒有聽到冷言秋話。
帶著楊晨回到軒王府已值晌午,府裡沒有什麼異樣,倒是煙兒拐著被摔痛腿找到楊晨,急急問道,“管家,我家小姐不是找您取跌打藥了嗎?怎麼到現都還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