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張家提親記
話說李月嬌拉著母親的手回到家裡,李月娥再次問起剛纔的怪狀。這李月嬌把門關好,走到屋子的裡面,找把椅子坐下,喘口氣,悄悄說道:“我遇見鬼了!”
“淨瞎說,這大晚上的別說這嚇人的話。”李月娥打斷女兒的話,隨手給李大膽鋪好了被褥。
“哪兒有鬼?我去抓個來,綁在門前嚇狼。”李大膽開心的逗女兒說道。
“真的!就是上次我和張文哥在亂葬墳遇到的那個,他還和我說話呢!”李月嬌表情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
“或許是你的幻覺,別瞎想,早點睡吧。”李月娥催促女兒上炕。
“給你們說啥也不信,他還向我求婚呢!”李月嬌站起來,脫掉鞋,上炕鑽進被窩。
過了一會,李月娥見女兒睡了,這邊悄悄的對李大膽說道:“今晚的事我也感到奇怪,看來必須趕快給月嬌找婆家了,有個男人在身邊護著,放心!”
“我明天就去找張文這小子,到底要磨嘰個啥,他不要月嬌就早點說,別佔著茅坑不拉屎。”李大膽粗聲粗氣的嚷道。
“你小聲點,別讓女兒聽見了。這天底下那有女方催親的事,你不能去。我們還得等。”李月娥也鑽進被窩,吹滅了油燈。
“真心煩!睡覺!”李大膽說完用被子捂住頭,睡去了。
李月娥整個晚上都沒睡好,她在想女兒的婚事,張家不主動提親,女兒又非張文不嫁,這讓李月娥甚是爲難。
次日清晨,李月娥做好早飯,讓女兒和李大膽先吃,自己悄悄溜出門,來到趙寡婦家。
“她嬸子,你替我想想,你說我該咋辦?”李月娥說著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趙寡婦遞過一塊手絹,李月娥接過來輕輕擦拭一番。
“他大娘,你也別傷心,我到張家跑一趟問個清楚,回來咱再做定奪。”趙寡婦安慰著李月娥。
“我也正是此意,就有勞你了,我替月嬌謝你。”李月娥臉上閃出一絲微笑。
李月娥從趙家出來回家不提,且說這趙寡婦鎖好門窗,出門來到張老漢家。張武正在院裡打拳,見趙寡婦進來便迎上去說道:“嬸子怎這麼早就出來串門?莫非有什麼要緊事找我爹商量?”
“正是有要緊事要找你爹商量,可在屋裡?”趙寡婦笑呵呵說道。
張武指指窯洞悄悄說道:“在生悶氣呢!”
“可有我的好事?”張武問道。
“是張文與李月嬌的婚事,李嬸盼著早些定親。”趙寡婦把來意說明。
“恐怕老二未必願意,你若在爹面前替我說成此事,我定當厚謝。十塊銀元外加新衣一套。你看如何?”張武馬上攔住趙寡婦,許與重禮。
趙寡婦悄悄說道:“一言爲定。”
張文看看裡屋,點點頭說:“駟馬難追。”
趙寡婦揭開門簾走進屋裡,只見張老漢正坐在炕上抽水煙,屋裡煙霧繚繞,趙寡婦咳嗽兩聲說道:“少抽點吧,又不頂飯吃。”
“他嬸子你來了,快到炕邊來坐。”張老漢磕掉菸袋鍋裡的煙渣,招呼趙寡婦坐下。
“這是爲哪門子事愁著呢?人老了,要想開點。”趙寡婦安慰著張老漢。
“你是不知道,張文那禿小子真不讓人省心。你說那李家姑娘多好,心善手巧,還會體貼人。要是能娶上這樣的姑娘,我們張家就是祖上燒高香了。如今人家姑娘願意,他到推三阻四。你說氣人不氣人?”張老漢可算找到一個說話的,一肚子的怨氣全撒出來。
“兒女自有兒女福,你著急不頂用。不如想想辦法,看能否妥善處理。”趙寡婦說道。
“他嬸子,你有啥妙計?”張老漢注視著趙寡婦說道。
趙寡婦往炕裡走走小聲說道:“你家裡不是還有一個張武嗎,老大老二都是肉,誰娶月嬌都是你的兒媳婦。”
“這合適嗎?”張老漢心虛的說道。
“你先提親,不說老大老二,只等娶親那天老大前去迎娶,事情就都妥帖。生米做成熟飯,李家後悔也已晚矣!”趙寡婦對自己的計謀津津樂道。
張老漢把張武叫進屋裡,悄聲問道:“如若爹去李家給你提親,你可願意?”
張武聽後心裡暗喜,馬上應允道:“爹我願意。”
張老漢見一切妥帖,回頭對趙寡婦說道:“那就依你計策行事,我馬上準備聘禮,待會你與我同去李家提親。”張老漢高興的眉開眼笑。
張老漢隨同趙寡婦一起來到李家提親,禮單早已寫好,上面寫道:白麪兩袋,花布一匹,銀元五十塊。這在清泉谷算是豐厚的禮金了。李大膽看著禮單,高興得合不上嘴。當天中午,兩人在李大膽家吃了定親酒,到傍晚時分,張老漢才醉醺醺回到家裡。
張武早在門口等候,見父親回來,便尾隨張老漢進得裡屋。 wWW ?т tκa n ?¢ ○
“爹,李家大娘可否應允?”張武迫不及待的問道。
“一切妥帖,秋後迎娶。只是這麼大的事,定瞞不過老二,他若知曉,豈會罷休。”張老漢提心吊膽的說道。
“不是爹不爲他娶親,是他自己推辭,豈能責怪別人。”張武說道。
“只是李家妹子,一定要瞞嚴實了,她若知曉,那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張武囑咐父親道。
“我去說與老二,誰若透出風去,就不是我張家子孫。”張老漢厲聲說道。
晚上,張老漢召集全家人在一起公佈了今天提親的事,並冷顏厲色的宣佈了一條規定:老大娶親的事不許向外透露風聲,誰若先說出去,誰就從張家院裡搬走,此後不再姓張。
張文此時才知道張武爲啥對自己總帶著敵意,原來他早在打李月嬌的主意。本想發泄幾句,可是自己理虧在前,如今再鬧騰,不僅張武不答應,就連自己的爹也不會原諒自己。
張文一言不發,心裡暗恨張武搶奪自己女人,春花,秋月,自然聽從父親吩咐,一家人只是苦了張文一個。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