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凜從這天鹽島的細作開始招供便一言不發(fā)的凝神
仲卿微微點了點頭,趁著那細作不防之際一掌擊在了他的後頸。
“凜,接下來我們怎麼辦?”仲卿掃了那暈了過去的細作一眼,問皇甫凜。
皇甫凜微微一笑,緩緩起身。
“既然安逸王那邊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若不利用豈不是太浪費了?”
“你的意思是……”
“接下來就是要看看盈盈的演技怎麼樣了。”
樓盈盈沒想到這兩人的目光突然齊刷刷的向自己投來,不禁愣了愣。
“幹嘛這麼看我?太危險的事情別找我。”
皇甫凜朝她安撫的一笑,道:“不危險,而且還很風光。”
“風光?”樓盈盈狐地看了面前這笑面虎似地男人。竟生出一種上了賊船地感覺。“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如果不說明白別想我?guī)兔σ誀懳疑档?
“嗯。我知道盈盈不傻。”
皇甫凜近似敷衍地語氣更是叫樓盈盈心裡不是滋味。索性瞪了他一眼。算是暫時妥協(xié)了。
樓盈盈和皇甫凜仲卿三人躲進浩雲(yún)山莊之後。便悄悄地藏匿起來。
朝廷地大軍依舊以圍困之姿。未有退兵地打算。而被困在莊內地武林人士漸漸鼓燥起來。有很多人已經(jīng)沉不住氣了。
大莊主樑雲(yún)朝也深感不妙。
他一直知道自己在朝廷的監(jiān)視之下,只是這次他們卻是隻圍不攻又叫他困惑不解。
“大莊主,門外少林掌門澄默大師和純陽派地掌門想要求見莊主。”
樑雲(yún)朝聞言蹙了蹙眉,明白外面這些人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
“請他們進來吧。”
莫毅答了聲“是”,這便出去請了各掌門進了大廳。
明天便是武林大會,各掌門的擔心亦是無可厚非,只是……
想到這裡,樑雲(yún)朝臉色不由得更加陰鬱起來。
不多時廳外腳步聲響,走在最前面的是少林派的掌門澄默大師,跟在他身後的則是純陽派的掌門林逢慶。
樑雲(yún)朝急忙起身相迎,拱手道:“澄默大師不知有何要事,勞您親自前來。”
澄默大師在少林派輩份極高,據(jù)說除了他的師兄澄哲大師之外,少林派其他弟子大半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阿彌陀佛,老前來只是想向莊主詢問明日大會之事。”
“大師請坐,有何事不妨請講當面。”
樑雲(yún)朝急忙相讓,並讓莫毅上了茶。
相較澄默大師林逢慶和樑雲(yún)朝的關係更爲密切,必竟他們一同拜在純陽派前任掌門無雲(yún)道長地門下,只不過因爲樑雲(yún)朝是無雲(yún)道長最小的弟子,是以他們兩人的年紀相差足有三十歲。
“明人不說暗話,我說小師弟,我與澄默大師一同前來,想必你已經(jīng)猜到我們的來意了吧。”
樑雲(yún)朝點了點頭,道:“師兄和澄默大師可是爲了莊外的官兵?”
“不錯。”澄默大師亦不轉彎抹腳,說話直截了當。“明日便是武林大會,那些朝廷的鷹犬卻盤亙不離,樑盟主又如何與各派掌門交待。”
“這……樑某已經(jīng)想好辦法,明日大會開始之時,他們必然退兵。”
澄默瞇了瞇眼,對樑雲(yún)朝地話顯然不完全相信。
“樑盟主此話……可是當真?”
“當真樑雲(yún)朝不躲不避的迎上澄默的視線,神色間沒有半點虛假
澄默與樑雲(yún)朝對視片刻,最後點了點頭,“既然樑莊主有些承諾,那澄默便如此向各掌門轉達了,告辭。”
“大師請。”樑雲(yún)朝說著把澄默送到門口,只是林逢慶出門之前卻憂心地看了樑雲(yún)朝一眼。
目送澄默和林逢慶離開,樑雲(yún)朝獨自迴轉,心裡卻因爲沉重而露出一絲苦笑。
他謀劃多年,只希望能借武林之力報當年滅門之仇,但沒想到他這方還未有任何行動,便出了眼前這檔事。
而朝廷此番動作究竟有何目的?難道真的只是爲了抓他莊上的管帳?
樑雲(yún)朝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大莊主在發(fā)愁嗎?”輕脆地女聲突然響起,樑雲(yún)朝這才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剛纔失神之際竟叫人偷偷潛了進來。
“你……盈盈?”樑雲(yún)朝記得眼前這面帶微笑的少女,她是服侍勒楚天的,而且剛剛進莊不久……最主要,她是那帳房先生衛(wèi)凜的妹妹。
“你不是同楚天和你大哥在永安當鋪嗎?”
“是啊。”樓盈盈想起昨日驚魂的一幕,不由得蹙了蹙眉:“我們本來住得好好的,誰知道那韓天福居然說我們是反賊
“那你們是嗎?”樑雲(yún)朝地聲音幽幽傳來,冷漠得叫人背上一寒。
樓盈盈自然感覺到樑雲(yún)朝一閃即逝的警戒,下意識地摸了摸袖口,心下稍定。
“我們是不是反賊都無關緊要,最主要剛纔大莊主向少林掌門誇下海口……難道您真的有辦法可以在大會開始之前讓莊外地軍隊退兵?”
樑雲(yún)朝聞言瞇了瞇雙眼,眸中戾光掠過。
“你的是意思是……覺得我沒有這本事?”
“自然
樑雲(yún)朝不等樓盈盈話音落下已滿臉怒容地拍案而起,周身上下散發(fā)出濃烈的殺氣。
“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爲故弄玄虛就唬得了本莊主,那些朝廷的鷹犬我樑某從來就沒有把他們看在眼中……”
“那又怎樣?難道莊主想憑一人之力就殺盡外面的數(shù)萬官兵?或者因爲您的一已之私便要叫莊內數(shù)百人爲你陪葬?”
樓盈盈不屑的眼神叫樑雲(yún)朝神情一窒,想要反駁卻又無話可說。
或許眼前這臭丫頭說得沒錯,他確實無法坐看無辜之人爲自己枉死,所以如果朝廷當真要以莊內數(shù)百人的性格要協(xié),他樑雲(yún)朝只能送上頭顱,任他們宰割,只是他死之後樑家一門的血海深仇又當如何?
想到這裡,樑雲(yún)朝沮喪的跌坐回座位之上,只是一雙眼睛卻始終未從樓盈盈的身上離開。
“你來只是想奚落本莊主嗎?應該還有些別的什麼吧。”
樓盈盈本來還有些擔心樑雲(yún)朝不買自己的帳,但見他此時的表情,便知衛(wèi)凜當真所料不假,於是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送到樑雲(yún)朝面前。
“大莊主,您看看這是什麼?”
樑雲(yún)朝瞇著眼睛向樓盈盈手中看去,只見那令牌巴掌大小,鎏金爲底,兩側雙龍盤亙,正中央書“代天巡狩”“如朕親臨”八個大字。
樑雲(yún)朝一見這令牌當即變了顏色。他父親曾官至太保,又豈會不認識這乃是皇帝欽差的身份憑證,縱然當時他年紀尚幼,但這東西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的。
“你……你是……”
“我乃是皇帝親封的懷陽郡主,這次代皇帝微服出巡,大莊主現(xiàn)在覺得如何?”說到這裡,樓盈盈不由自主的有點心虛,不過那衛(wèi)凜千叮萬囑的叫自己一定要這麼說,所以看在他承諾給自己十萬兩銀子的份上,她就硬著頭皮冒名頂替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