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躍峰說了這嗜血蠱蟲的厲害,衆(zhòng)人全都面如死灰,他們在這墓裡摸爬滾打的怎麼可能不受傷,可是一旦被它盯上,就會被吞噬掉,這太可怕了,聽完了周躍峰的話,他們紛紛往自己的傷口處貼上符紙。
不一會兒三個人就都貼了好幾張,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鬥地主輸了似的,可是如今誰也沒有心情開玩笑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確認(rèn)好貼完了之後,馬猴子問周躍峰:“峰哥,那咱們現(xiàn)在上哪兒去找那個蠱蟲啊?”
三個人都盯著周躍峰,他們現(xiàn)在是完全處在下風(fēng),只能防守,卻不能主動出擊,想要主動出擊就一定要知道如何才能找到那個蠱蟲,所以現(xiàn)在這件事迫在眉睫,周躍峰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那口棺材:“解鈴還須繫鈴人,還得從它入手!”
幾個人再次回到了棺材旁邊,周躍峰之前還有些畏首畏尾的,現(xiàn)在弄清楚真相了,他反倒是釋然了,走到棺材旁邊,上去就在離地面不遠(yuǎn)處的地方開了一個口子,瞬間棺液就從那個口子裡頭淌了出來。
這法子可是要比之前一壺一壺的往外淘快多了,不大一會兒裡頭的棺液就基本上流乾淨(jìng)了,馬猴子問:“峰哥,剛纔咋不用這一招?”周躍峰沒有回答他,崔胖子說:“剛剛不是不知道底細(xì)嗎?所以爲(wèi)了保險起見纔在上頭淘,如今都清楚了這傢伙的底細(xì),峰哥自然敢放開手腳了。”
看到棺材裡的棺液沉下去了,裡頭慢慢浮現(xiàn)出來了一點東西,金光閃閃的在光線下特別好看,崔胖子就像是被蠱惑了一樣,伸手就要去拿,被旁邊的周躍峰一把拉住:“別動,這裡頭的東西危險。”
正說著,就聽到張恆大喊了一聲,接著衆(zhòng)人就回頭看著他,只見他渾身上下都在以一種人言可見的速度腐爛,一邊腐爛一邊消失,十分可怕,而這腐爛的源頭就是他右手上的那個放血的口子。
原來就在剛纔,在棺液流盡的那一刻,他手上的那張符紙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正好給了這嗜血蠱蟲了一個可乘之機(jī),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兄弟們也沒辦法上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腐蝕掉。
那場面實在是太過血腥,後來他們?nèi)齻€也都不忍看了,同時也在想著,也許接下來輪到的就應(yīng)該是自己了。這東西忽隱忽現(xiàn),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想對付都沒有辦法,一時之間一種絕望感從內(nèi)心升騰了起來。
就在三個人以爲(wèi)這東西攻擊完了張恆,接下來就要對自己下手的時候,突然間事情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在它腐蝕到張恆心臟部分的時候,突然間一條有人一樣大的蠱蟲顯露了出來,也就是說,它現(xiàn)出了真身!
因爲(wèi)這東西已經(jīng)完全將他的飼主給吞噬了,所以它的飼主的靈就寄居在它的身上,從此來長命百歲,所以這東西會說人話,也能聽懂人言,一邊痛苦的揮舞著肚子底下那數(shù)不清的爪子,一邊喊:“毒,毒!”
馬猴子和崔胖子不敢上前,看著周躍峰,周躍峰說:“我知道了,這外頭包裹的松香並不是用來防腐的,我打開棺材看到棺液的時候就在想,爲(wèi)什麼裡頭本來就注入了這麼多棺液,外頭還要用防腐的松香來吸水,這不是南轅北轍了嗎?原來那松香是爲(wèi)了鎮(zhèn)住這東西的,它吞噬張恆的時候,誤把張恆心臟裡的那邪毒也吞噬進(jìn)去了,看來這下子它損傷不小,至少是不能時隱時現(xiàn)了。”
崔胖子哪兒管得了這麼多,一看露出真身了,立刻拿著大砍刀就砍了過去,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它現(xiàn)在受傷了,但是這千年前的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崔胖子一砍沒砍中,居然被它一爪子就給扔了出去。
頓時血腥味兒就出來了,這東西最喜歡血腥味兒,而且是拿這個來提升自己的修爲(wèi),一聞到立刻朝著崔胖子蠕動,周躍峰二話沒說,一轉(zhuǎn)身一張符就貼在了崔胖子的後背上,擋住了血腥味的同時,也能夠?qū)@大蠕蟲產(chǎn)生一定的震懾作用。
符咒果然有效,那大蠱蟲一看到那張靈符,頓時想要吞噬崔胖子的心思就減弱了一些,這時候地上還有小半個張恆的身體,也不知道是神經(jīng)的作用,還是這小子沒死完全呢,竟然剩了一邊的胳膊腿兒還能往前爬行。
這蟲子似乎也知道他只有心臟的部位不能碰,就像是吃一個爛桃子一樣,把爛的部分撕下來扔在了一邊,接著毫不嫌棄的把剩餘的部分給吃光了。接著一下子就鑽進(jìn)了棺材裡。
看著那還在地上跳動著的心,三個人都覺得心裡很難受,他們這一路走來,到了這兒損失最大,看著兄弟們一個個離開,他們卻都無能爲(wèi)力,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可是沒辦法,人生就是這樣,失去的就失去了,永遠(yuǎn)也沒有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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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未來的路還要走,即便是危險重重,即便是充滿荊棘,可是還是要走下去不是嗎?人生下來就是爲(wèi)了活下去,在這個過程中,也許有悲傷,也許有感動,也許有開心,也許有不開心,也許錯過了對的人和事,可是沒辦法,人生只是一張單行票,由不得回頭,由不得返回,只能往前走。
三個人來到棺材旁邊,馬猴子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棺材說:“峰哥,剛剛不是我眼花吧?我好像明明就看到那東西跳進(jìn)了棺材裡,怎麼突然間一下子就不見了呢?”崔胖子也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棺材,三個人面面相覷。
周躍峰沒耽擱,因爲(wèi)他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而且他有一種感覺,就是如果他該死的話,他早就死了幾百回了,之所以他一直沒有到閻王殿去報道,就是像之前張恆所說的,命數(shù)沒到,老天爺不肯把命收回去。
人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許張恆也是感知到了死亡將近,所以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作出那樣反常的舉動,周躍峰甚至有一段時間就像是飄離在了世界之外,好像是什麼都聽不到,對待眼前發(fā)生的事兒就像是在看電視一樣,而張恆的存在,就好像只是爲(wèi)了要給那是血蠱蟲致命一擊一樣。
一切都有定數(shù),看來說的沒錯,這些東西在周躍峰的腦子裡迅速閃過,最後他用手一撐就跳進(jìn)了棺材裡,接著在裡頭摸索,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線索,他摸了幾遍都沒摸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好像是碰到了什麼機(jī)關(guān),感覺腳底下的棺材板子一下子就翻了,隨之而來的他一下子掉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到頭頂上一黑,他一下子反應(yīng)了過來,肯定是那倆小子也跟著自己下來了,這要是給他們倆一屁股坐上,那不死也得殘。
於是趕緊往一旁讓了一下,這倆小子隨之就掉在了他旁邊,倆人剛一落地就吵吵:“這他孃的什麼地方,咱們都往底下掉了多少層了?再往下掉就他孃的快到地下水層了吧?這可咋上去啊!”
周躍峰突然間說到:“別嚷嚷,這地方我還沒摸清楚。”話剛說完就聽到旁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蟲子在爬行發(fā)出的聲音一樣,聽了讓人渾身不舒服,雞皮疙瘩刷刷的全都起來了。
馬猴子一下子抱住了崔胖子的胳膊:“你聽那啥動靜啊?是不是那嗜血蠱蟲爬過來了?”崔胖子一把拉開他:“看你那熊樣,就是那蠱蟲又能咋樣,它不是已經(jīng)中招了不能隱身了嗎?對付一個蟲子你還害怕?”
周躍峰沒有理會他們,聽到倆人還在那說話,趕緊對他們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著就著上頭照射下來的微弱光線,三個人慢慢的跟隨著這窸窸窣窣的聲音挪動著腳步,每一步都是腳跟先落地,然後再慢慢的調(diào)整爲(wèi)整個腳沾地,這樣可以儘量的減弱聲音。
走了一陣子,他們轉(zhuǎn)過了一道牆,接著就出現(xiàn)了驚人的一幕,只見前頭出現(xiàn)了一個像是山洞一樣的東西,好在有長明燈,不算是太黑,而在這個洞的正中間,正趴著一隻巨大的蠱蟲,正是他們看到的那隻,顯然這裡是它的老窩,它就是在這個地方修煉的,這次是受傷回來療傷來了。
他們?nèi)齻€小心翼翼的趴在那洞口往裡看,只見那蠱蟲平時長得樣子就像是一個蠶,可是現(xiàn)在他們卻能夠明顯的看到,在它的肚子裡,有一個黑色的點,並且這個點正在越來越大的生長。
崔胖子小聲問:“峰哥,那東西是不是就是在這蠱蟲肚子裡的邪毒?”周躍峰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這樣,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是感覺有點奇怪,這毒在張恆心臟裡的時候,和現(xiàn)在在蠱蟲肚子裡,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太一樣。”
馬猴子說:“有什麼一樣不一樣的,我看峰哥你就是太細(xì)心了,那張恆是人,這東西是蟲子,能一樣嗎,再說了,這次張恆這小子算是歪打正著的救了咱們一命,雖然他現(xiàn)在不在了,可是這份恩情我馬猴子記得。”可是周躍峰心裡還是有一絲疑問,真的這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