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
“楊帆，你沒事吧？”
宴青和齊明的聲音一前一後從後面傳來，幾個呼吸的功夫，一人一鬼已經走到楊帆邊上。
唐小強有些詫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他認識是宴青道長，另外一個穿黑衣服面上沒什麼表情但看起來就很厲害的男人他沒見過。
齊明的出現，讓劉興翠一個還不到厲鬼等級的鬼瑟瑟發抖。
“你們怎麼來了？”楊帆問道。
宴青解釋道，“師父說您來這邊處理點小問題，我和齊明祖師爺不放心，過來看看。”
主要是擔心她一個人去搞大事。
楊帆哦了一聲，轉過頭對齊明說：“這個鬼送去陰間一下。”
“我叫這附近的陰差送過去。”齊明拿出手機查看附近的鬼差是誰，call對方過來。
“你調崗了還能幹這事？”楊帆好奇地朝他手機上瞅了一眼。
“嗯，雖然降職了，但我的權限沒有降。”
……這話聽起來就相當於開除了但每個月還是準時準點的給人發工資一樣莫名其妙。
“那個……大師……大人……”劉興翠已經恢復到死前正常摸樣，穿著藍色格子裙，她緊張地看著楊帆，不敢看齊明。
雖然看起來齊明都是聽楊帆的話，但後者比前者看起來好說話些。
“……大師，我能不能先不去陰間，我想見見我的家人。”
幾十年沒見過家人，劉興翠想見見自己的家人再走。
“你父母還有大哥都已經去世，”楊帆說：“你要去陰間的話或許纔有機會見到他們。”
劉興翠瞳孔緊縮，似乎對於這個答案有些難以置信，“……都死了嗎？”
齊明拿著手機對著劉興翠照了一下，她的所有信息瞬間就出現在手機上，道，“你的父母在三十年前接連病逝，你大哥在十年前因病去世，他一生未婚，你在世上再無其他直系親屬。”
“他們的靈魂都顯示沒有投胎，你去陰間的話還能再見到他們。”
劉興翠愣在原地，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停留在了十八歲，但她的父母和兄長隨時間越來越老，直至死亡。
想明白後，劉興翠對楊帆和齊明說了聲謝謝，視線落到費必才身上，眼裡還有些不甘，“可是這個人害死了我，就這樣放過他，我不甘心！”
他殺了她還自由自在地在人間活了那麼多年，現在才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她很不甘心！
只有殺了他，她才覺得公平！
被她看著，費必才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饒過我吧。”
在誰也沒看到的角落，他的眼眸裡滿是慶幸和陰狠。
比起被鬼殺死，被警察抓起來是一個好事，他年紀已經這麼大不說，再者這案子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劉興翠的屍體就算被找出來也是一堆白骨，查不到任何他殺人的證據。
到時候只要他要死不承認的話，警察他們也拿他沒有辦法，他還能告楊帆一把，告她封建迷信，傷害老人。
費必才盤算的很好，但他的那點小九九早就被楊帆看穿。
楊帆瞥了他一眼，道，“以後他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在痛苦中掙扎，死了以後去陰間也會受到處罰。”
報警的目的不是爲了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而是爲了給劉興翠還原一個事實真相，告訴世人當年的真相。
聞言，費必才身體猛地抖了好幾下，難以置信地擡起頭看著楊帆，後者嘴角勾起，漫不經心道，“你命還挺硬的，還有好幾年活頭。”
最後活著這幾年，他日日夜夜都要經歷劉興翠經歷過所有痛苦，活的生不如死。
齊明補充了一句，“死後還有十八層地獄等著你的。”
！！！
被嚇了一整晚的費必纔在知道自己死後要去十八層地獄後徹底扛不住了，身體一軟，不受控制地往後倒，腦袋磕到後面的臺階，直接暈了過去。
唐小強在邊上看著他，眼底一片複雜。
真是應了這句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就算活著的時候沒有受到法律制裁，做過的壞事無人知曉，去了陰間也會爲自己犯過的錯付出代價。
知道害自己的人會受到處罰，劉興翠滿意了，沒有任何意見地願意去陰間。
很快，齊明叫的陰差來了。
是一個楊帆沒見過的陰差，是一個外表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長相普普通通，說話也十分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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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表面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但楊帆還是多看了他兩眼，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那陰差聽完齊明囑咐要帶劉興翠去見她的家人後，就帶著她離開。
劉興翠離開之前，很鄭重地對楊帆鞠躬道謝，“謝謝您，大師。”
楊帆頷首道，“不客氣。”
劉興翠被陰差帶走，事情處理完，就該到要報酬的環節。
楊帆對唐小強說：“抓鬼酬勞十萬塊，你記得聯繫他們的家人給我酬勞。”
唐小強愣了一下，“……好的，楊大師。”
雖然知道楊帆出手不便宜，十萬塊有些超過他心裡預期的價格，他心裡有些擔心他大姑的那幾個孩子願不願意出一個錢。
搞不好他們還會怨他多管閒事，不願意出錢要讓他出這個錢。
十萬塊，他沒有那麼多錢。
“他們要是耍賴的話，我到時候就把女鬼再叫回來和他們聊聊。”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裡的擔憂，楊帆緊接著補充了兩句。
“反正女鬼不僅是想殺死費必才，他的孩子們也是逃不過的。”
唐小強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有大師這句話他就放心了，就不怕那些人賴他了。
……
想到即將能見到自己的親人，劉興翠跟著陰差去陰間的路上一路都很開心，同時心裡有些忐忑。
這麼多年沒見了，她的爸爸媽媽哥哥還認識她嗎？還在生她氣嗎？
一路懷著這樣的心情，她跟著陰差走過長長又幽暗陰森的路，周圍一片寂靜，聽不到任何聲音。
突然，無數黑氣從四周竄出，毫無預兆地，兇猛地鑽入劉興翠的身體裡。
一道蠱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們都是騙你的，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因果循環，要真有的話，那個老頭爲什麼還能活那麼久呢。”
“他們都是爲了保護他才這樣說的，他們都在騙你，你死的真冤枉啊，你的父母也是被你給氣死的……”
劉興翠的瞳孔染上一片血紅，嘴裡呢喃著，“該死，殺死我的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