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齊明望著那張有些眼熟的臉，挑了一下眉。
楊帆問，“你認識他？”
“見過一次，”齊明拿出手機對著那鬼照了一下，手機上立刻露出他的信息，“這個鬼就是之前肖璟遇上鬼蜮的時候，我處理的那個小隊長。”
那鬼正是肖璟之前的小隊長聞成周，之前被打回成實習陰差，沒想到他又變成了正式陰差，還給自己換了個身份。
剛纔要不是楊帆敏銳的話，他都沒看出他的不對勁。
楊帆嘖嘖了兩聲，“所以我就說你們內部有問題。”
要說沒幫手，楊帆絕對不相信。
能將自己渾身的怨氣掩蓋，還僞裝成另外一個陰差的身份，瞞過齊明的眼睛，這肯定就是陰差內部出了問題。
還有能吸收到這麼多怨氣，這麼快從厲鬼晉升到鬼王境，聞成周不是住在幽冥之淵邊上了就是進去裡面轉了一圈。
邊上宴青腦子瘋狂轉動，如果不是鬼母的話，那會不會另外一個鬼子？
趴在地上的聞成周顫顫巍巍地挺起身體，一臉迷茫地看著齊明，“……大……大人，您怎麼在這裡？我……我這是怎麼了？”
他裝作一幅被怨氣控制失去記憶清醒後的無辜做派。
可惜演技太過拙劣，一眼就被楊帆他們看穿了。
楊帆嗤笑一聲，“兄弟，你下次要裝的時候記得注意一下身上怨氣還在不在，這演技太沒水準了。”
齊明那一下直接將他修爲打回惡鬼境，沒有將他身上的怨氣全部消除。
謊言就這樣直白地被楊帆戳破，聞成周表情瞬間凝固。
“不過你也沒有下次機會了，”楊帆惋惜地搖搖頭，擡頭看著齊明，“趕緊搜魂看看是咋回事。”
用怨氣控制劉興翠，借她的手殺死所有人，還給留下的唯一倖存者秦英豪心理暗示，製造一切都是她害死他們的假象。
這種卑劣骯髒的陷害手段，希望她被全世界的人都厭棄恐懼的做法，楊帆大概都能猜到是誰的手段。
搜魂！聞成周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魂體控制不住的顫抖。
搜魂，這是最殘酷的一種獲取別人記憶的辦法，被搜魂者會經受無法承受的劇烈痛苦，修爲低下的鬼，經過搜魂後可能就會魂飛魄散。
所以一般陰差都不會用搜魂也審問鬼魂，而且搜魂也是有陰差等級限制的，一般的陰差都沒有搜魂的權利和能力。
齊明擡起手放在聞成周腦袋上方，開始搜魂。
“……不……不，你們不能搜我的魂……啊！”
聞成周表情十分痛苦，鬼氣開始劇烈波動，身上的怨氣如同一張巨網一樣緊緊地纏在他身上，隨著齊明的力量探入，那些怨氣不斷收緊。
“不對！”
楊帆臉色一變，擡手一揮，捲起宴青迅速往後撤。
宴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已經被楊帆帶著退到了十米遠的位置，腳下剛站定，就聽見前方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巨大的能量席捲著狂風四處散開，令他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兩步。
小白虎害怕地往楊帆懷裡鑽，好恐怖好恐怖。
“自爆！”
宴青震驚地望著聞成周之前所在的位置，那裡空蕩蕩的，路邊的雜草灌木叢被攔腰斬斷一大片。
那個鬼竟然自爆！
楊帆面色凝重，“不是他自爆，是幕後真兇給他設了禁忌。”
一旦被搜魂，他身上的怨氣就會自爆。
是他們大意了，應該將他身上的怨氣全部清除了再搜魂的，白費了一個線索。
宴青秒懂楊帆話裡的意思，臉色也很不好看，眼看著就能找到另外一個鬼子的下落了，現在線索突然斷了。
“可惜了。”楊帆嘆了一口氣。
宴青問：“那能從那個女鬼身上查到點什麼嗎？”
剛纔他們把劉興翠抓了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她身上的怨氣。
從她身上應該能查到點什麼吧。
楊帆搖了搖頭，“查不到。”
那女鬼身上的怨氣是被聞成周染上去的，就算查也查不到什麼。
“先回去吃飯吧。”
可惜歸可惜，飯還是要吃的。
“話說，你們有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突然，他們身後傳來一道哀怨的聲音，宴青被嚇了一跳，猛地前進兩步再轉身，手上拿著一張天雷符。
楊帆也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激靈，手中的雷擊木下意識甩了出去，齊明頭一偏，棍子直直地擦著他臉邊飛了出去。
……所以這兩人遇上危險的時候不僅沒想到他，還想對他動手。
宴青：額……原來是齊明祖師爺。
他迅速將符紙收了起來。
“我去，齊明你搞什麼鬼，”楊帆拍了拍被嚇到小心臟。
這鬼什麼毛病站在後面不出聲，嚇死個人了。
齊明盯著她，眼裡的哀怨不滿都要溢出來了，“剛纔那鬼自爆你怎麼不想著救我？”
說著他的目光移到宴青身上。
宴青感覺後背一陣涼風吹來，涼涼的。
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祖師爺，鬼自爆帶來的衝擊太大，他忘記了他還在。
楊帆擡手，飛出來的雷擊木再次飛回她手裡，她無語道，“你這麼厲害我救你幹什麼。”
“你堂堂一鬼王難道躲不過一個小鬼的自爆。”
齊明咬牙切齒道，“但你連提醒都不提醒我一下。”
宴青：怎麼聽起來酸酸的。
“咋，你看不出來他要自爆了？”
楊帆上下打量著他，目光中充滿了疑惑，不應該啊，好歹是個鬼王不至於連這點能力都沒有吧。
“我……”
齊明想說自己肯定是第一時間發現不對的，他察覺到不對勁第一反應就要保護她離開，結果對方比他跑得還快，一眨眼人就退到十米遠的地方去了。
但這樣解釋的話，他生氣就顯得莫名奇妙。
齊明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連提醒都不提醒一句，沒義氣！”
楊帆不假思索道，“大侄子，我這是相信你啊，相信你的能力絕對能第一時間發現問題並且輕鬆躲開的，所以纔沒叫你。”
聞言，齊明臉上表情肉眼可見的緩和了幾分，嘴角微微上揚。
“真的嗎？”
楊帆肯定的點點頭，“當然啊，你好歹是個鬼王，這點小問題都躲不過去的話，不如早點去投胎算了。”
齊明：“？？？”
他的臉一秒又跨了下來。
宴青在邊上清楚看到他的一系列表情變化，心裡生出幾分同情之意。
可憐的祖師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