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一塊美玉啊,在下可也要分一杯羹??!”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劃過魔仙子耳畔,在如此靜謐的環(huán)境下顯得格外響亮,魔仙子剛纔的注意力一直在根骨上,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小羣敵人正在臨近。
一行三人各騎著坐騎,居高臨下的望著魔仙子。當(dāng)先獅虎獸背上的正是第五柱,而在他左側(cè)的是騎著豹獅獸的颯簫,在他右側(cè),坐於嬌小的倭狼上的,則是被譽爲(wèi)“平戶第一舞姬”的野崎林春。此刻的“林春君”一改平日和服秀美的裝扮,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襲利落的武士服,臉上的濃妝豔抹也不見了,只是戴了一塊深藍(lán)色面紗,眉眼間依舊可以看出其風(fēng)姿綽約,此刻野崎林春手持兩把長刀,虎視眈眈的望著魔仙子。
魔仙子心道不好,慌忙向後退了兩步,第五柱此刻的目的不言自明,定是爲(wèi)了麒麟根骨而來,魔仙子驚異於第五柱爲(wèi)何會知道根骨的下落,難道筆記中還蘊藏著秘密?
“魔仙子前輩,你讓在下等的好辛苦??!”第五柱一臉壞笑,在他的眼中,魔仙子便是那甕中之鱉、案上之魚,任人擺佈。
“你們怎麼會來到這兒?你們也是來找根骨的麼?”魔仙子故作鎮(zhèn)定,可是手心卻不爭氣的冒出汗來,她深深知道,在這三人的包夾下,自己很難逃脫,現(xiàn)在她只有慢慢與之周旋,伺機逃走。
“前輩真是愛說笑,我們當(dāng)然是來找根骨的,難不成跟了這麼遠(yuǎn)就是爲(wèi)了和前輩聊天?”第五柱哈哈大笑,身旁的兩人也笑作一團(tuán),他們這樣的舉動更讓魔仙子心生寒意,待得笑夠了,第五柱才又說道:“前輩也當(dāng)真狡猾,給了在下這麼一本破書,我今日來,就是要將書還給前輩的。”說著袖中一抖,一本古書拋向魔仙子,魔仙子心中知道,這書正是《麒麟閣筆記》,於是乎擡手就要接住,孰料第五柱擡手又是一揮,古書在半空中“嘣”的一聲炸開來,化作千萬只紙蝶,隨風(fēng)飛舞。
“這種爛書毀掉也罷!”第五柱微笑著說完這幾個字,他清楚的瞧見魔仙子臉上那遮掩不住的憤怒,他也感覺得到魔仙子那雜亂無章的氣息,他毀掉筆記的目的就是爲(wèi)了激怒魔仙子,這樣的話打敗她也多了幾成把握。
越是憤怒,就越要冷靜,魔仙子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儘量不讓怒火衝昏自己的頭腦,緊握的雙手也漸漸放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大腦活躍起來,她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此刻儘量要忍住,不能和第五柱起衝突,如今逃離此地才最重要。
“看來果然是本爛書?!钡谖逯^續(xù)說著,他向同伴二人使了個眼色,颯簫和林春便全然會意,以三角之勢將魔仙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
颯簫一邊催趕著豹獅獸,一邊大聲喊著:“魔仙子,趕快將根骨交出來,興許我大哥還能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不交,休怪我辣手無情!”
三人這麼一圍,魔仙子是全然斷了退路,也斷了她逃走的念頭,她如今只有拼死一搏,寧爲(wèi)玉碎不爲(wèi)瓦全!
就在魔仙子堅定了戰(zhàn)鬥的信念的時候。林春驅(qū)狼向前,雙刀齊齊而下,直劈魔仙子頭頂!說時遲,那時快,魔仙子來了個鷂子翻身,以迅疾之速繞到林春側(cè)身,又不做停歇向前一衝,雙拳直搗颯簫胸口,這一連串動作是在情急之下使出,雖未盡全力,倒也使了七八分,魔仙子心想這一擊雖然力小卻出其不意,即使不能將颯簫打倒,也能令其讓出一條路來。豈料颯簫亦不是平庸之輩,身後玉簫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他的胸前,這一擊正打在玉簫之上,只聽得清脆一聲,玉簫應(yīng)聲而斷,颯簫也藉著這股力量向後一退,讓出了半米的距離,但依舊擋在魔仙子身前,未讓她逃走。魔仙子認(rèn)準(zhǔn)在這三個敵人中,颯簫的實力最弱,況且又折了武器,於是乎棄了林春,打算直接攻擊颯簫,可是那林春君也是個難纏之人,雙刀一提又向魔仙子攻來,颯簫自知武力不濟(jì),趁著林春將魔仙子纏住的這個空檔,一側(cè)身來到第五柱身邊,與第五柱一起觀察起兩名巾幗的爭鬥來。林春著實難對付,又精於近戰(zhàn),魔仙子幾次想施用召喚之術(shù),可全被林春的近戰(zhàn)擋了下來,無奈之下,魔仙子只好將麒麟之力附於雙臂,當(dāng)做武器與林春對打起來。先前南宮亮與六駿戰(zhàn)鬥之時,將睚眥的力量灌於紫電劍中,形成了“龍鱗紫電”,可是當(dāng)時完全是情急之中被激發(fā)出來,而魔仙子則是能將圖騰之力熟練的運用,由於近戰(zhàn),魔仙子很難將麒麟召喚出來,於是只好將麒麟之力運用於周身,以麒麟之皮化作鎧甲附於左臂,又將麒麟之爪化作利刃附於右臂,這樣一攻一守來對抗林春的雙刃之力。第五柱正是認(rèn)準(zhǔn)了近身交戰(zhàn)之中馭獸師的這一弱點,才吩咐林春打頭陣對抗魔仙子,看來這一招確實管用。林春將雙刀舞得風(fēng)馳電掣,如細(xì)密的雨點一般拼命的砸著魔仙子,而魔仙子左擋右閃,看似佔了下風(fēng),實則保存體力,待林春一有破綻,便給出致命一擊。
“柱哥,看來殺雞焉用宰牛刀,林春君一個人就能將那魔仙子拿下!”在一旁觀瞧的颯簫口中振振有詞,臉上還不時泛出一絲絲輕蔑的奸笑,“你瞧林春君將那魔仙子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毫無還手之力,想那中原威名赫赫的術(shù)師亦不過爾爾!”
第五柱一副悠閒的模樣,彷彿奪下根骨已十拿九穩(wěn):“林春君終是年輕氣盛,一開始便發(fā)全力,也不知何爲(wèi)試探,看來等一下就會力竭而敗啊!”
“大哥,小弟這就前去助林春君一臂之力,將那魔仙子一舉拿下!”颯簫躍躍欲試,他堅信即使自己折了武器,可二戰(zhàn)一依舊可以輕鬆將魔仙子打敗。
第五柱微笑著將颯簫攔下:“賢弟稍安勿躁,那魔仙子已然成爲(wèi)你我的囊中之物,拿下她只是遲早的事,那林春君亦是倔強之人,你若下去助她,她定然不悅,興許那不長眼的倭刀將賢弟的腦袋也斬下來,那就自討苦吃了?!?
颯簫聽得脖頸發(fā)涼,林春自小嬌生慣養(yǎng),受千般寵愛於一身,自然一身公主毛病,第五柱所言林春幹得出來,於是乎颯簫吞了吞口水,身子也縮了回去。
“賢弟,這二女相鬥豈不是悅目之事?你我兄弟二人倒不如一旁好好欣賞,若林春君真的落敗,你我在相救不遲。”第五柱的這番話也正好合了颯簫心意,也給了颯簫一個臺階下,那颯簫慌忙點頭,也跟著第五柱在一旁觀望起來。
事態(tài)的發(fā)展也如第五柱料想的那般,幾十個回合下來,林春的體力漸漸開始不支,出刀的速度和力度亦大打折扣;反觀魔仙子,雖也氣喘吁吁,耗費了不少力氣,可是與林春比起來,還有大把力氣。魔仙子深知林春已然力竭氣衰,於是乎暗暗加勁,右臂的刀刃也逐漸揮舞的大開大合起來,這讓本就虛弱的林春有些招架不住,林春此刻竟由優(yōu)勢變爲(wèi)頹勢,一時間香汗淋漓,心也咚咚的跳起來。魔仙子可以清楚的聽到她紊亂的氣息,這一刻魔仙子知道,反擊的時刻到了。
魔仙子見林春的招數(shù)變化不多,於是暗自憋了一口氣,待林春雙刀再次落下之時,魔仙子發(fā)力將左臂的鎧甲向上一擋,林春沒想到戰(zhàn)鬥了這麼長時間,魔仙子還有這般力氣,當(dāng)下被震得一趔趄,她只覺頭暈?zāi)垦?,喉頭腥甜,手中的雙刀也險些脫手而去,林春心道不好,魔仙子還留有後手,倏然間將雙刀重新握緊交叉於胸前,以保護(hù)有點神志不清的自己,魔仙子趁著這個空檔,變右臂的利刃爲(wèi)拳,一拳擊在林春的小腹之上,直擊的林春如斷了線的紙鳶一般向後飛去。魔仙子無意殺她才變?nèi)袪?wèi)拳,要不然此刻的林春早就鮮血遍地,橫屍山野了,不過這一拳也尤爲(wèi)厲害,看來沒有半年光景,林春的傷也好不了了。
一瞬間風(fēng)雨突變,勝負(fù)已分,剛纔還十分膠著的戰(zhàn)役,此刻化作一片靜謐,這一戰(zhàn)直看得第五柱如癡如醉,自從離了船主之後,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如此酣暢淋漓的戰(zhàn)鬥了,野崎林春刀藝精湛,招招泛狠;魔仙子左右騰挪,到最後一招制敵,真可謂年幼者有年幼者的輕狂,年長者有年長者的老道,好一場大戰(zhàn)!
“幸村,快攔住她,快攔住她!她要逃走了!”林春手捂著胸口,也來不及擦拭嘴角的鮮血,慌忙的向第五柱大叫著,就在衆(zhòng)人恍神的一小會兒,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隻大鳥,原來在遠(yuǎn)處空中伺機而動的金鵬鳥見這一空隙飛將下來,想要把魔仙子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