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我要你腹中的麒麟丹，你願意給我嗎？”

溫顏躺在牀榻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白色的簾帳，微薄的脣瓣有些蒼白，可是她卻嘴角一彎，輕笑道：

“這本就是溫少的東西，溫少拿走也是應當的。”

說完這話，溫顏就閉起了眼眸，如果現在溫顏肯轉過頭去看溫祈玉一眼，或許後來很多事就不會發生了。

衣帶被輕輕解開，冷冽的空氣侵襲而來，溫顏渾身一顫，但又隨即靜了下來，只是，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溫祈玉有動作。

“顏兒，你不求我嗎？”

睜開眼睛，看到溫祈玉背對站在牀榻前，白色的髮帶簡單地繫著青絲，一身白裳，冷玨亦然。

“我的命是溫少救的，還溫少也是應當的。”

雖是笑著說出這話，可是沒人知道溫顏的心有多痛，銀針刺入脖頸，溫顏閉上眼睛的時候，竟然看到溫祈玉眼中的不安和動搖。

只是，眼眸闔上，一切仿若一場幻夢。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只會讓你徹徹底底地離開我……”

……

雪地裡，留下一路扎眼的紅色血痕，璃如痕找到溫顏的時候，躺在雪地裡的人兒臉上、身上都是散落的雪。

“顏兒，我們回家了，不要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璃如痕小心地抱起溫顏，冰冷的血凝在腰間的衣襟上，心裡一陣刺痛，第一次，他爲自己對她做的事，那樣痛悔，或許不應該告訴她的，不應該讓她死心。

“嗯……”

“顏兒，你醒來了，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們馬上回王府。”

“不要，我不要！”

蒼白的手指突然緊緊攥住璃如痕的袖子，溫顏渾身顫抖著，“我不要再見到他，我不要再愛他，我不要……”

“好，我們不要，不要。”

第一次，璃如痕那般真實地看到溫顏眼中的痛意，也是真正第一次，璃如痕知道了到底溫顏有多愛那個男人。

“顏兒，要是當初你沒有遇到他，該有多好，要是當初我一直陪著你長大，該有多好，要是沒有發生那一切，我們，我們……”

雪地裡，那令人心痛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在穿梭在飄落的雪中，一身玄色華裳的男子緊緊抱著滿身是血的人兒，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臉上。

……

幽瀲山莊，肅殺一片。

“啓稟溫少，我們沿著血跡一直找過去，可是在一處懸崖處，血跡沒有了。”

“沒有了，沒有了是什麼意思？”

啪——

桌上的茶杯被一掃落地，侍衛全數跪下，溫祁玉的指尖陷進了桌角，那鑽心的痛意並沒有讓他好過一點。

青墨從屋外默默地走進來，揮手讓屋裡的侍衛退下，然後走到溫祁玉身旁，跪身道：“爲什麼不讓溫顏知道主人的處境？”

秦府出事，根本就是那人給溫少的警告。

“哼，什麼時候你也敢質疑本少的決定了嗎？”

“手下不敢，手下只是不明白，主人明明是……”

“住嘴。”

“是。”

溫祁玉滿身冷絕，走到鏡前，看著鏡中的影子，突然變了一個樣子，“小顏怎麼樣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哼，心疼了，不要忘了，這件事你也有參與。”

“我，可是我……”

“重合是早晚的事，可是現在的情形，你該知道我這樣做都是爲了她好，如今她不能留在我的身邊，所以，不想她有事，這段時間給我好好壓制住，不要再出來壞事。”

啪——

拳頭重重地打在鏡子上，破碎的鏡子合著鮮血散落了一桌，溫祁玉愛溫顏，這是什麼時候的時候，從溫祁玉決定讓溫顏食毒，從溫祁玉決定溫顏有一天要做他的女人開始，還是太久以前，因爲她，他開始再次相信愛。

“青墨，去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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