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開源還惦記著在隔壁包間的妻女,該談的事情已經結束,就準備起身告辭。
陳大福扭捏了一下,還是說道,“你們也是堂堂正正的購買土地,也別跟在後面踩著點了,跟著我同行吧。”
顧開源,“多謝陳大人的好意,但我覺得之前這樣挺好,我們靠自己的本事,也按正常的物價購買,可不敢讓陳大人爲難。”
開玩笑,好不容易得來了一份人情,當然得用在刀刃上,他現在購買土地,除了積累一些產業,更爲主要的還是帶妻女好好的在附近頑耍一番,跟著陳大福像哪一回事?
別到時候賣家讓點利,陳大福心裡又不舒坦,以爲自己仗勢欺人。
陳大福說完,其實也後悔了,真讓顧開源跟在身邊,還不知道陛下派來的人如何揣測,恐怕還以爲他官商勾結了呢。
顧開源拱拱手,直接離開,轉身來到隔壁包間,發現自己的夫人正愜意地品著茶,看著樓下的行人。
這時候要是再給她配個唱曲,那更爲享受。
“夫人可要配個唱小曲,”顧開源想到進來前門口有那賣藝的唱曲的小姑娘,就提議問道。
白歲禾看到紫蘇懷裡正在呼呼大睡的閨女,“孩子還睡著呢。”
其實她早就動了心思,這麼難得的古代消遣體驗,她當然也想嘗試,就是有個小懶貓,讓她不得不收斂。
在茶樓裡喝著茶,聽著小曲,說不定還能碰到固有的劇情,那感覺真是……
不能想,再想下去,她都會忍不住把寶寶給搖醒。
“那邊解決了嗎?”白歲禾乾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都已經處理好,只是過段時間咱們身邊又得多兩個人。”
白歲禾瞭然,“看來陳大人還真是不死心,跟在咱們身邊,咱們能教他們什麼?別到時候吃力不討好。”
顧開源之前也是這麼想的,“他都堵到了咱們,再加上他現在的身份不一樣,沒必要給自己多拉一個仇人。”
這些天子近臣,想要收拾人的辦法可很多,甚至都不用他們自己出手。
“看來要加快造船那邊的進度,你派出去找了工匠,怎麼樣?”白歲禾覺得那條後路必須儘快找到,否則等他們把產業做大,就會成爲別人眼中待宰的肥豬。
“這幾天還沒有接到消息,工匠是有不少,但是好工匠難尋。”顧開源現在也在苦惱這個問題,真正的大工匠,早已經被幾個世家把握在手裡,人家靠著造船的生意,每年都有不少進項,怎麼可能會讓這些工匠流落在外。
民間也有一些,只是因爲種種原因,要尋找起來的難度可不小,所以這都需要時間。
白歲禾,“那你看咱們要不要先把原材料那些先準備好?這時候也別瞻前顧後,如果真的不成,咱們的損失也承擔得起。”
現在他們手裡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人手也一直在增加,實在不行,完全可以換個生意,換個跑道。
顧開源,“回頭我就讓人去安排,既然不聽曲,那咱們先去客棧。”他們來之前就已經派人到客棧那邊去打點好,直接過去入住就行,因爲陳大福的原因,他們耽擱了這麼長時間,要不這時候都已經梳洗完,舒服的在客棧裡休息著。
他們這邊是挺愜意,陳大福回到衙門,就開始奮筆修書,他得儘快讓家裡安排兩個小子過來,只是在決定人選的時候,他猶豫了,是不是該給那些小子一個機會,讓他們自己選擇?
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清點了幾個人,不是他不想讓孩子們自己拿主意,就怕到時候你推我,我推你,反倒是把事情耽擱。
乾脆多叫幾個人過來,顧開源那邊要是願意收,那皆大歡喜,實在不願意,他也準備留兩個人在自己身邊,讓他們以小廝的身份跟著打打雜,磨一下他們的性子。
皇帝派過來的護衛看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還二話不說去幫他傳信。
陳大福,“家裡的不孝子孫太多,我這麼大把年紀,總有操不完的心,還望兄弟們多多擔待。”
跟在他身邊的都是陛下的親衛,陳大福就算是脾氣再耿直,也不敢拖大。
對方笑笑沒有說,他們只負責派人盯著,並不會提供什麼意見。
跟在陛下身邊久了,他們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不該知道的就裝聾作啞,這屬於陳大人的私事,他們又何必多嘴多舌。
不過顧開源這兩口子,他們也會在回信中彙報一下,畢竟跟三皇子還有原先的顧大人有關係。
☆
顧百江現在很苦惱,家裡的家用快沒了,老大媳婦已經鬧到自己面前來。
這一家子,吃穿用度可不少,更別說在上京這塊地界。
徐雙紅自從來京以後,本性也不再遮掩,頂著顧夫人的名號,已經跟左鄰右舍都混熟,也鬧出了很多笑話。
現在上京一些相熟的人家,還不知道在背地裡如何嘲笑他們。
本來三皇子在宮門外對他們釋放善意,讓一些商戶又送一些東西過來,日子也緩解了一些,可是這些敗家娘們,不是置辦衣服,就是置辦首飾,這不又捉襟見肘。
更讓他更爲光火的,是顧開塵他們來了,一羣人一身襤褸的出現在大門口,明天肯定又是他們家的各種話題。
“爹,我總算是找到你們了。”顧開塵要衝過去抱著顧百江,嚇得顧百江用前所未有的敏捷的身手躲開。
“給我站在那裡好好的說話,”顧百江語氣裡滿是嫌棄,自己是什麼德行,心裡沒點數嗎?人都還沒有靠近,整個院子全是他們的味道。
還有,這對蠢夫妻自己來也就算了,還帶了那麼多族人,是嫌他日子太好過了嘛?
“爹呀,你是不知道你們走了以後,我的日子過的苦啊,你跟大哥也不知道派人來接我們,這一路上我們沒有盤纏,都是靠著雙腿走到這裡的。”
這一路上雖然安全了很多,可是這一路走來,比他們當時流放還要苦,流放的時候,偶爾還可以坐牛車緩解一下,這一次回來,全部是靠著雙腿一步步丈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