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歲禾沉默了,更深刻的體會到,這不是她所處的和平年代,人命在這時候根本就不算什麼。 шωш _ttκǎ n _c ○
剛剛車子經(jīng)過之處,路邊還停著被丟在那裡的劫匪,這些人跑了,甚至都不把他們屍身給帶走。
“別看,”顧開源用手捂著白歲禾的眼睛,順手把簾布蓋緊,怕嚇著白歲禾,“你跟冬梅他們在車裡休息,我到外面去看看情況。”
白歲禾點點頭,悄悄的給他塞了幾張銀票,“要是有受傷的兄弟,也別小氣。”
這些人都是因爲(wèi)他們而來,之前聽說沒有死亡,但受傷肯定是在所難免。
顧開源接過來,看了一眼直接塞到懷裡,又讓冬梅她們照顧好,這纔出去。
“少爺,”林威他們已經(jīng)在車子旁邊。
“鏢局跟兄弟們都怎麼樣?”
“有13個人受了傷,三個比較重的,其他的都是輕傷。”林威自己手臂也被劃了一刀,不過是劃點皮,這些都不作數(shù)。
“走,咱們?nèi)タ纯础?
不說這邊顧開源對這些傷員進(jìn)行安撫跟賠償,顧家那邊哭聲一片。
“爹,你沒事吧?”顧安彤捏著拳頭,儘管劉蕓的哭聲讓她覺得心煩,但看到顧開平醒來,她立刻關(guān)心問道。
“嘶,”醒過來的顧開平只覺得手臂一陣刺痛,沒想到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立刻臉色慘白,他伸手捂著自己的手臂,已經(jīng)被布條捆住,他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手還在。
“我的手怎麼了?”
受傷的是右手,他真怕以後再也拿不了筆,那他們顧家真的是完了。
“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簡單給你包紮了一下,沒再繼續(xù)流血。”顧百江也一臉擔(dān)憂,他的臉已經(jīng)毀了,要是開平的手也出事了,那想要讓顧家再重新站到朝堂上,還得好些年,甚至是不可能。
“誰給我包紮的?”顧開平有些被嚇到,不會是顧開塵那小子吧?
當(dāng)時他還吹噓自己會些岐黃之術(shù),可是連母親那傷口都沒辦法止血,別讓自己落得跟母親一樣的下場。
“女兒求瞭解差幫忙,”顧安彤連忙上前一步,像是知道顧開平的顧慮。
當(dāng)時解差在處理事後事宜,他們不僅幫忙處理傷口,還提供了傷藥,她也不過是走過去告知顧開平受傷的消息,別人一過來就順手解決。
她現(xiàn)在卻得到顧開平欣慰,感激的眼神。
“還是彤兒心疼父親,不知道那解差怎麼說?”
“那些解差也不知道會不會醫(yī)術(shù),只不過是給你傷口撒了點藥,再把傷口包紮起來,說是要等到驛站或是等到下一個村莊,才能看看能不能找到大夫。”
顧百江當(dāng)時看了一眼,應(yīng)該只是皮外傷,不過大兒媳婦哭得挺讓人心煩,說了又不改,他說這話的時候口氣也很衝。
顧開平卻誤會這是傷的太重,無力的重新躺下去,雙眼木木的看著車頂。
“爹,你會沒事的,”顧安彤?dāng)蒯斀罔F的說道,“而且你這是傷了左手,不影響以後你提筆。”
顧開平眼睛睜開,對哦,手是受傷了,但是又不是傷了右手,他這是怎麼了?
顧百江,“……是右手?”他一下子還真沒注意,只是在兒子受傷的那一剎那,他覺得天塌了。
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娘,你別哭了,”看到父親跟祖父心情轉(zhuǎn)好,顧安彤連忙拉著劉蕓的衣角,提醒道,“爹現(xiàn)在需要休息,這樣纔有利於傷口恢復(fù)。”劉蕓見到丈夫醒來,本來就沒有那麼悲傷,“……剛剛那一下子我還以爲(wèi)……”
“娘,現(xiàn)在不說喪氣話,”顧安彤有些無奈,娘這是真被嚇傻了,這時候怎麼能說這些喪氣話。
“對,對,對,娘不說,彤兒,你再去問問,看看什麼時候能到驛站。”
這傷口要是不處理好,可是會要人命的,她不想守寡。
……
白歲禾現(xiàn)在也在想這個問題,這個時候可沒有青黴素,在古代,刀傷也是致命的。
“傷口都處理好了嗎?帶了藥,足夠了嗎?”
看到白歲禾眼中的擔(dān)憂,顧開源拍著她的手說道,“放心吧,隊伍中有大夫,已經(jīng)幫他們都處理好,也上好藥。”
“要是有青黴素就好了……”
白歲禾讀書的時候倒是對這些有些興趣,也特意看了這些方面的書籍,對於青黴素的土製作方法還是知道的,但是卻沒有實踐過。
想到這裡,她更加揪心,仔細(xì)回想著空間有沒有給她配一些藥。
對了,客廳裡的醫(yī)藥箱……好像有些備用藥,但她之前沒有注意看。
想到這,她就有些坐立不安,顧開源發(fā)現(xiàn)這一異常,“可是有什麼不妥?”
白歲禾,“沒,只是突然間想起一些事情,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停下來休息。”畢竟兩個丫頭還在車裡,就算是一瞬間的事情,她也不敢冒險。
“快了,畢竟天已經(jīng)黑了,離的這一片地界應(yīng)該就會停下來休息。”
如果不是因爲(wèi)有兩個鏢局,這一趟會極其慘烈。
大家所有值錢的東西被搜刮乾淨(jìng)不說,還有很多解差受了重傷,才堪堪從這裡逃離。
那時候他剛失去白歲禾和孩子,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後來碰到這些劫匪,他那好兄弟幾次把他推出去應(yīng)敵,他也是憑著本能應(yīng)付。
還好,這些只是烏合之衆(zhòng),他倒是每次都能僥倖戰(zhàn)勝,但身上又添了幾道疤。
甩頭放過自己,這些不堪的回憶,他真不想再想起。
這些匪徒都有自己的地盤,再往前走就是一片懸崖口,在那裡,沒有絲毫遮掩,這些匪徒當(dāng)然沒把那塊地放在眼裡。
果然,隨著大家一路疾奔,按照記憶中來到了這一片空地。
兩邊都是懸崖,上面連個樹木都沒有,光禿禿的風(fēng)吹過來,讓人不由得有些心驚,生怕風(fēng)再大一點就會被吹刮下去。
“這怎麼休息?”劉平康才吩咐隊伍停下來,立刻有人提出反對。
“不能休息,那就繼續(xù)趕路,”劉平康可不慣著他們,這是他帶過最垃圾的一批,大難臨頭了,這些人只知道護(hù)著自己的財物,就算是有餘力也沒有出來幫他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