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人才
隊伍停了，再加上前面隱約傳來的呼喊聲，白歲禾抿著嘴，“像不像你們姑爺的聲音？”
冬梅跟春香的表情都凝重起來，“聽著像，是不是顧家那邊又出事了？”
白歲禾，“應該是吧，讓莊大頭過去看看。”
相距沒有多遠，白歲禾不可能不聞不問，之前也跟顧開源商量好了，這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好。
這不莊大頭就急匆匆的往前跑，跑到顧家時，已經滿頭大汗。
顧開源此刻都忍不住要豎起大拇指，岳母真是慧眼識人，找了這麼一個人才。
“姑爺，小姐讓我過來問問，剛剛怎麼停下來了？”
顧開源一點悲傷，“回去告訴你們家小姐，我母親走了。”
“走了，老夫人的病好了。”莊大頭抹掉額頭上的汗，可不敢說不吉利的話。
“我祖母是死的，”顧安威不敢靠近車廂，還是照樣跟在顧開源身邊。
聽到莊大頭這麼說，他忍不住糾正道。
莊大頭，“……這怎麼會呢？之前咱們送東西過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
莊大頭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是不是弄錯？”
顧開源，“回去跟你小姐說一聲，我大嫂他們怕衝撞了我母親，讓她一個孕婦先別過來。”
“這還講究這些嗎？”莊大頭心中一喜，面上卻滿是擔憂，“這畢竟是小姐的婆母，小姐不露面，到底不好吧？”
“這我也沒辦法，是我大嫂在做主，”顧開源對於莊大頭的配合很滿意，決定回去跟歲禾好好說說，以後這個人要重用。
“那我回去告訴小姐一聲，不過這邊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儘管吩咐，小的別的什麼沒有，一身力氣還是有的。”
顧開源感激的朝他點點頭，“那就多謝你們了，我這邊可能暫時走不開，你家小姐還得多虧你們照顧。”
“這都是應該的，白夫人於我們有恩，能幫襯的當然要幫襯。”
……
得到周邊人投來讚許的目光，莊大頭這才功成身退。
“三叔，咱們有什麼需要這些奴才幫忙的？”
“安威，三叔得教你一件事情。
他們雖然尊稱你三嬸嬸爲小姐，但他們的身份早就不是奴才。
你三嬸嬸之前就已經放他們奴籍，莊大頭是冬梅的夫君，他們現在的身份甚至比咱們還要高，下次這種話可不能再說。
他們是庶民，而咱們是犯人。
這些天他們沒少幫襯咱們，咱們得懂得感恩。”
顧安威有些不服，“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之前也是奴才……”
“那是因爲咱們之前有身份，有地位，可咱們現在有什麼？是階下之囚。”顧開源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天，顧安威還能看不起幫襯他們的人。
顧開源這話可謂是把所有遮羞布揭開，顧安威就算是再不服也沒有反駁，只是他內心卻覺得，這三叔也太沒有用了。 讓一個昔日的奴才壓在頭上，還得好聲好氣的跟他們說話。
就算那幾個人不是他們顧家的奴才，不還是白家的奴才，三叔怎麼說也是他們的主子，哪裡需要倒著討好？
跟在後面的陳家人此刻也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顧家老太婆總算是死了，”陳大福這些天都拿帕子遮著口鼻，實在是跟在後面，風飄過來，那股氣味太難聞。
“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咱們離他們遠一點，要不走到前頭去，你非得不聽。”陳夫人也滿腹牢騷，“現在人都死了，你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再怎麼說你也得剋制一下，別在顧家人面前露出什麼。”
“這還用你來教？”陳大福看到跑過去的莊大頭閉嘴不再說話，等人跑遠了，這才說道，“你們說這白家是如何想的？居然撇開顧家人，只照顧白家女？”
“這誰知道呢，畢竟是人家的事情，”陳夫人看向幾個兒媳婦，當日他們家，家底薄，也沒想著爲兒子找一個商戶。
現在看來，當時的決定是對的，商人重利，在碰到災難肯定先自保其身。
只是這些兒媳婦的孃家出身也沒有多高，大多都是一些秀才家的姑娘，不找他們打秋風就算了，哪還能幫襯。
就這一次流放，各家各戶也不過是拿的幾兩十幾兩過來，這又能頂多大用？
這一家子摳摳搜搜的，甚至連螺車都不敢要，要不是她這些年帶著兒媳婦也到莊裡去種地，哪有體力來長途跋涉。
“我倒覺得這白夫人挺聰明的，”陳夫人想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只給錢財，顧家這麼多人，白氏估計都不能在車廂中有一長席之地。”
想到這些天，顧家鬧出來的動靜，陳大福點點頭，“你說的有些道理，就不知這許慧珍那傷口到底有多深，怎麼這才幾天就沒命了？
之前也沒聽說傷口惡化，怎麼就這麼突然？”
“我之前上門去探望，”陳夫人也若有所思，“那時候雖然精神頭不是很好，但也還能跟我聊幾句。
這一路上速度也不是很快，也不顛簸，還真是讓人很疑惑。
你說會不會是久病牀前無孝子……？”
陳大福回頭看一眼跟在身後的兒孫，警告地瞥了一眼陳夫人，這話豈是可以胡說的。
“看我，當時顧大人可是在車廂裡，肯定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陳大福笑得高深莫測，也沒有回答陳夫人的話。
看他又是這副表情，陳夫人撇撇嘴，乾脆放慢速度，跟幾個兒媳婦走在一起，離遠一點，氣味也沒有那麼重。
今天夜裡又是在夜宿荒野，劉平康對這一條路熟，找的地方都是以前他們在這裡露宿過的。
把所有人安排好，他就直接找到顧家。
來到顧百江面前，他直接從懷中掏出名冊，“顧百江之妻許慧珍是否確定離世？如果確定了，讓我們的人檢查一下。”
顧家人把簾子拉開，一臉慘白，毫無聲息的許慧珍正靜靜的躺在車廂中。
“頭，人已經沒有氣息了。”解差再三確認後，給了一個結論。
劉平康過去看了一眼，在名冊上畫上一個圈，並在上面標明死亡原因和日期。
“趁著現在天還沒黑，你們趕緊處理了，你們要是沒有工具可以到我那邊去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