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出城
劉蕓內心更加苦澀，要是知道顧家有這麼一天，她就算是伏低做小，也要哄得嫡母開心，就算不能把整個顧府無罪釋放，也要挽救一下她的一雙兒女，讓他們不至於跟著吃苦受罪。
“你趕緊找人傳話回去，只要他們幫咱們顧家度過這個難關，以後我讓開平跟你父親，唯侯府馬首是瞻。”許慧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要是鎮遠侯府真的願意幫忙說話，說不定還有轉圜餘地。
“母親，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介庶女，再加上侯府沒落，我那兄長在陛下面前也沒有說話的餘力。”
“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許慧珍覺得這都是劉蕓的推脫之言，都還沒有嘗試，就直接告訴自己不行，“你不替自己想想，也得替彤兒跟安樑想想。”
“對呀，大嫂，這時候可不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
“……”
看到鬥起來，白歲禾抱著胳膊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到了夜裡，白歲禾同樣被牢頭帶走，許慧珍倒是想跟上，可那牢頭一甩鞭子，她又立即老實下來。
只能著急的在後面喊，“白氏，記得多帶點吃的回來。”
白歲禾應了一聲，徑直離開。
還是同樣的牢房，吳清水和顧開源已經在那裡等著。
“小姐，明天就有官差押解你們流放，夫人那邊會打點好，您這邊還有沒有什麼安排？”
白歲禾搖頭，“該做的準備我們也都做了，嬤嬤回去跟母親說，我一切都好，讓她不用憂心。
你明日要是來送行，也儘量簡單一些。”
吳清水看一眼顧開源，顧開源也跟著開口說道，“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們此刻不宜太過顯眼。”
吳嬤嬤點點頭，“回去我會稟報夫人。”
又是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白歲禾他們甚至都沒有回到原先的牢房，就被帶到大牢外面，顧家人也早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顧三少爺，”牢頭此時拿著枷鎖過來，“得罪了，你們這些男丁都要上枷鎖。”
“有勞您了，”顧開源很配合，人家這兩天給他們行方便，他也不能讓人難爲。
“顧家人趕緊過來，送你們去嶺南的解差大人已經在等著了。”吆喝聲起，一家人都被帶到隊伍中。
跟書中記載的一樣，流放嶺南的人還真不少。
除了他們這一家子，還有很多，這裡有作奸犯科的，也有貪官污吏。
白歲禾看了一下，怎麼都有近百人。
顧開源帶著枷鎖緊跟在她身邊，“你要是走累了，就扶著我，千萬不能跟我分開。”
“放心吧，我很惜命的。”白歲禾看出他眼中的擔憂，“只是爲什麼有這麼多人流放？”
書中沒有記載的很詳細，白歲禾當時也沒有細看這些。
“可以說，每個月都有流放的人，咱們只是運氣比較好，正好卡著這個點，沒有多受什麼牢獄之苦。”
顧開源開始白歲禾科普律法，外面被查到了那些犯官，要送到上京來問罪。
還有那些上京衙門判定的作奸犯科之輩，也在這其中行列。 有這麼多犯人，押送的官差也不少，這些人已經在吆喝著讓大家趕緊排隊點名。
點到名字了，還得上前去畫押，確定這個人在隊伍之中，這才隨著前面的差爺慢慢往前走。
顧家人當然是走在一起，只是大家好像沒有之前在牢中那麼折騰，個個都耷拉著腦袋，一想也就明白，這是羞於見人。
白歲禾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開始好奇的左顧右盼。
顧開源對於妻子這一反應，也覺得有些稀奇，“難道你不害怕？”
上輩子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應該也是像父母那樣，都沒臉見人了吧？這樣也就沒有注意到妻子當時的表現。
“這是第一次看到人家流放，沒想到自己卻是主角。
你說咱們被流放到嶺南，是罪民還是庶民？”
“是罪民，”顧開源嘆了口氣，後來三皇子爲了那筆不知所蹤的銀子，還是想辦法出力，把他們身上的罪民摘掉，成爲普通庶民。
只是這也是到嶺南以後的事情，就不知道這一世還會不會有變化。
白歲禾腦海中一直在回憶嶺南是哪塊地方，範圍有些廣，就不知道他們被流放在哪裡。
“知道咱們被流放在哪裡嗎？”
顧開源，“說是到湖廣交界處，具體如何安排，還得等到地方官員安置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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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我爭取咱們換一個好地方。”
白歲禾可不會拿後世眼光來看現在的嶺南，現在那個地方山地極多，有許多還未開發出來的深山老林，山上瘴氣瀰漫，很多流放在那裡的人別說做苦力。很多人走到那裡沒多久就因爲水土不服一命嗚呼了。
皇帝喜歡把人發配嶺南，也不是沒有原因，而是想要充足那裡的人口。
“是一家人還在一起吧？”白歲禾已經想未來的路了，那地方既然那麼艱苦，身後要是少些拖後腿，日子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艱難。
“到時候我來想辦法，”顧開源內心已經有打算，如果他這一世不去摻和，父母還是一樣會在路上因爲疾病和各種原因離世，父母不在，那完全可以分家，也省了他很多顧慮。
想到這，他忍不住握緊拳頭，不是他不孝，而是上一輩子被傷太多。
且看吧，顧家人是不會那麼容易消停，再來一次，他們還是會把這份情分給作沒，更別說在他這裡，早已沒有那東西。
清點好人數，長長的隊伍被帶著往城外走，一路上也遭受到很多指指點點。
在這其中，顧開源都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但大家也都只是看戲一樣，甚至還帶著一些幸災樂禍。
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一樣低頭當縮頭烏龜，而是小心翼翼的照顧著白歲禾，反倒讓一些人高看幾眼。
“在這裡休息半個時辰，”到了城門外，那裡早有很多人在那裡等著了，都是來送別的人。
解差行這個方便，也是想讓這些親朋都送些銀子，這樣一路上他們纔可以多些收穫。
提著鞭子在旁邊守著，一旁的小販立刻圍過來，先給他們塞了好處，這才提著東西開始做起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