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雙紅的臉變了變,她已經(jīng)猜到顧百江要幹什麼,可都到了這一地步,她已經(jīng)無力阻止。
看到女兒那瞬間刷白的臉,也只能暗自嘆口氣,這就是命。
果然,顧百江接下來就是宣佈,這一餐飯,也算是完成了納妾之禮,並且在樓上給他們要了一間房。
不說顧開塵如何欣喜,範(fàn)美寶如何苦澀,已經(jīng)懂事的顧安威站起來,“祖父,我去喊我娘過來。”
“站住,”顧開塵用極快的速度拉住他,“老子的事情要你這小子來管,老老實(shí)實(shí)給我坐著。”
顧安樑接到對面堂弟傳來的求助眼神,看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這邊,正準(zhǔn)備悄悄起身,卻被一旁的顧安彤一把拉住。
“姐,你幹嘛?”顧安樑低聲問道。
“這是二房的事情,咱們不去摻和。”
“可是納妾不應(yīng)該讓二嬸同意嗎?”
“二嬸之前早就同意了,這只是走個形式。”顧安彤把人拉回座位,“咱們做晚輩的,聽從長輩的吩咐就行。”
“可是二弟……”
“你看看,祖父在看你呢?”
這個傻弟弟,這事情要是被他破壞,以後這範(fàn)家姐妹還不成爲(wèi)自己的敵人。
現(xiàn)在能解決掉一個妹妹,對她來說只有好處。
顧安樑倒是沒有看到祖父在看自己,但是父親給了自己警告的眼神,只能怏怏低下腦袋,瞬間覺得這一桌飯菜也不香了。
這一餐飯吃得大家心思各異,真正開心的只有顧開塵,他在吃飯的中間,甚至還偷溜出去,讓店小二給房間送了水,卻沒注意到自家兄長投來的鄙視眼神。
酒足飯飽,顧百江讓顧開塵先帶範(fàn)美寶回房,讓店小二又重新炒了兩個菜,送到大通鋪那邊,這才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
“雙紅,咱們這也算是成了兒女親家,也算是一家人了,以後我那不懂事的小子,還得你多指點(diǎn)。”
徐雙紅,“豈敢,還得多虧你們照顧,我們母女三人才有一條活路,美寶能入顧家,也是她的福分……”
這東拉西扯兩人都在相互吹捧,除了兩個不安的小子,大家其實(shí)都清楚,顧百江這是在等。
差不多半炷香以後,店小二已經(jīng)來說,大通鋪那邊飯菜已經(jīng)送過去,這邊才站起來,準(zhǔn)備離席。
“這剩下的飯菜……”顧開平看著飯桌上的殘羹冷炙,嘴角微抽,“這怎麼給老三送過去?”
以前府中的下人,可能連這些都看不上。
“那就不送了,”顧百江本也沒準(zhǔn)備要送,“趁著現(xiàn)在時間還早,你們趕緊去買東西,多買一些口糧。”
途中因爲(wèi)多了徐雙紅母女三個人,後面這些天他們都是勒緊褲腰帶,天天吃一些糊糊,才能堅持到現(xiàn)在。
“放心吧,就是這被子……”
顧百江又掏出一張銀票,直接塞給顧開平,“再買三牀被子,記得挑厚的來。”
☆
顧家的這些神操作,顧開源在吃完飯就接到消息,不過就一個妾室,還怕人跑了,就這麼迫不及待?
不過仔細(xì)算一算,民間二十一天熱考已過,沒人追究,也是可以小喜。(不同地區(qū),守孝期都大不相同,民間常見的是七日爲(wèi)一個守孝日,這七天內(nèi)禁止參加社交,並保持素齋,每個地方的風(fēng)俗不一樣,在這裡爲(wèi)了情節(jié),再加上這是架空朝代,所以不會守三年孝。)
白歲禾,“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範(fàn)美寶她們雖然別有居心,可憑她的美貌身段,配顧開塵那確實(shí)是可惜了。
“只是你爹的這個行爲(wèi),讓我不能理解,反倒像是一個皮條客。”
“皮條客?”又出現(xiàn)了新詞,顧開源知道不是好話,滿滿的求知慾。
“老鴇子,”白歲禾毫無保留的說道,“你說他以後會不會也給你送人?”
顧開源嚇得連忙搖頭,“我在父親那裡,可沒有這麼大的臉面,就算以後他送,我也不敢接。”
“跟你開個玩笑,看把你給嚇的,”白歲禾奉行一夫一妻,就算這在古代,但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才脫口而出這些話。
“你就沒想著弄明白,你爹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沒有記錯,以咱們現(xiàn)在的身份,是沒有資格納妾。
這要是被捅上去,都不用上面問責(zé),劉平康就可以把人打一頓。”
“這徐家母女的到來本來就是一場陰謀,徐雙紅的目標(biāo)可能是父親,但是她那兩個女兒,恐怕是奔著三皇子而來。”
“這麼複雜嗎?想要往三皇子身邊塞人,還得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而且他們這也太小瞧三皇子,沒有點(diǎn)頭腦,敢肖想那個位置。
恐怕他們的這點(diǎn)算計,人家都不放在眼裡,這是哪來的自信?”
顧開源,“這就不得而知了,說不定是故意來噁心顧安彤。”
白歲禾此前也看過很多宮鬥劇,瞪大雙眼,“你是說三皇子後宅那些女人所爲(wèi)?”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要是顧安彤連這兩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就不足爲(wèi)懼。
可是要是算計不到,恐怕顧安彤以後的日子更難過,將要面對更深的算計。”
白歲禾後背發(fā)涼,“這深宮內(nèi)宅還真是不簡單,這麼早就在佈局了嗎?”
“誰又知道呢?可能也會是別的人派來的。”顧開源安撫的拍拍她的背,“反正以後咱們家的內(nèi)宅肯定乾乾淨(jìng)淨(jìng),有那不長眼的人,你直接打殺了就行。”
白歲禾白了他一眼,“我是那血腥的人嗎?最多是把人發(fā)賣了。”
顧開源,“……”夫人恐怕不知道,被髮賣的奴婢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都被主家嫌棄,好地方,可輪不到他們。
“對了,冬梅他們買東西還沒回來?”這驛站背靠一個小鎮(zhèn),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商鋪卻有不少,也知道他們的到來,這些商鋪就算是天黑了,也還在營業(yè)。
“還沒有,可有什麼東西要買?”
白歲禾搖頭,不管有沒有買到,她空間裡備的貨最齊,“之前的油布有好像有些損壞,要不要重新買一些?”
顧開源,“已經(jīng)交代莊大頭他們,而且我還讓他們多買一些蓑衣,再往前走一些路,要面對的就是雨季。”
白歲禾雖然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處於何處,但是也知道他們是在往嶺南方向走,那邊的氣溫會高一些,沒有這麼多雪,也不會這麼冷。
但是到了那一地界,季節(jié)性的陰雨天,纔是最讓人頭疼的。
到時候不止路難走,這衣服恐怕也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