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受創,短暫的暈厥讓鐵塔瞬間處在了下風,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此倒下,要知道鐵塔站在那裡,就是一桿挑起洪門的大旗,臉上火辣辣的,被蘭博打的皮開肉綻。
縱然如此,鐵塔依舊意識清醒,腰部一挺,翻身將蘭博推了下去,原地打了個滾站了起來。
“呼呼……”
他沉重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臉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腹部的白色紗布,已經被滲出的鮮血染紅。第一次,鐵塔感覺有些累了,四肢百骸是那樣的沉重和疲倦,扭頭看去。
只見李錘對上了擼關等五人,擼關還揹著秦森,另外一邊的戰鬥快要結束了,洪門的人終究不是這幫老兵的對手,尤其是那個拿著唐刀叫曲風的傢伙,更是陰狠毒辣,專門用刀挑割人的手臂或者大腿韌帶……
他想去幫助秦森趟開一條血路,但是……
蘭博和曹猛豈是這麼輕鬆讓他過去?尤其是曹猛,一個前竄,速度很快,同時一拳痛擊在鐵塔臉頰上,後者身體一晃,臉上的汗珠和血滴都被震動的飛揚,噗通一聲,三百多斤的身體平躺下去。
“噗!”
吐出一口血沫,其中竟然還夾雜著一枚帶血的臼齒。
“啊咳咳?!辫F塔一陣頭暈目眩,曹猛的拳太重了,比蘭博要重的多,此刻蘭博拿起了地上那根棍子,狠狠的劈了下去。
“啪!”
鐵塔感覺好似被攔腰截斷了一般,一口氣在也吸不上來,頭一歪,昏倒了。
蘭博從內衣兜裡掏出一根雪茄點上,很瀟灑的吐了口煙,朝曹猛豎起大拇指:“大個子,好樣的?!辈苊臀⑽⒁恍?,眼神看向了李錘。
李錘雙手背在後面,孤傲的站在門口,眼神中有那麼一絲絲憂傷,一絲絲不忍,還有不少的憐憫。誰能想到,被一幫人暴揍,沒有要了他的姓名,反而使得他體內吸收的黑藥膏完全發揮出了藥效,一瞬間刺激了他身體的細胞活力,身體的強度、力量成倍的增加了。
看似一切的偶然,卻都是必然。
“上!”揹著秦森的擼關,顯然是這五個人的頭,冷冷一說,身後的嶽進朝李錘一拳打了過去。
李錘身子一斜閃躲開來,左手如電探出,一把叼住了嶽進的手腕:“剛纔……你是第一個出手打我的吧?”那平靜中不帶任何波瀾的眼神掃向了他。
嶽進全身冷汗直冒,不敢和他對視,總感覺裡面還似兩道閃電,懾人魂魄。
李錘左手一擰,一拉。
咔嚓一聲,嶽進的右手直接被拉的脫臼。
“呃??!”他剛剛叫出身來,李錘一記低掃腿將他掃到在地,對著他的右手前臂關節一腳踩了下去。
“咔嚓……”
關節窩和關節頭被踩的粉碎,除非是全部換手臂骨骼,否則嶽進這條手廢了。
“裴炎,茍紀子、水多你們三個一起上!”擼關慌了,沒想到李錘出手這麼犀利,剛纔那個人確實是第一個擊打李錘的,要知道這傢伙可是臺北的拳擊冠軍,兩隻拳最是厲害了,結果就這樣被李錘一擰一拉,用腳一踩給廢了……
三人配合不錯,裴炎的腿,茍紀子和水多的拳,一時間到是有兩拳打在了李錘身上,他也不感覺太重,宛如女人的粉拳,他在等裴炎起腳的機會。
終於,在三人圍攻的第三招時,裴炎難以控制的一記高掃腿踢了過去。
李錘順手接住,兩隻手牢牢扣住他的腳踝:“剛纔……就是你像李先生大師那樣踹了我一腳吧?”
裴炎的冷汗,猛然落了下來,他想到了嶽進……
李錘一個轉身,腿在裴炎的腿上繞了過去,雙腿夾住裴炎的腿,兩隻手用你一擰他的腳,咔啪一聲,將他的腳踝骨卸了下來。
“呃啊……”
裴炎蜷窩成一團抱著腿大叫。
茍紀子和水多兩個人連忙上前進攻李錘,但是李錘絲毫不在意他們的拳腳,身體慢慢下傾,以左腳爲核心,右腳慢慢往後翹起,這個動作好像是……貝克漢姆罰任意球瞬間的踢球動作。
“廢!”
李錘低吼一聲,一腳踢在了裴炎的肋間,後者原地躍起三十公分,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又連續打了七八個滾,才慢慢的穩住身形。
“哇!”
裴炎吐出兩口血塊,肋骨起碼斷了三根,其中還有一根刺進了肺部,內臟大出血,每一次呼吸都痛徹心扉,大腦一陣缺氧,昏厥了過去。
“砰砰!”
李錘連環兩腳踢出,茍紀子和水多齊齊飛了起來,倒在地上,李錘忽然躍空而起,一個前滾翻,兩隻腳各踩在茍紀子和水多胸口……
擼關冷汗直冒,背上秦森的身體感覺異常的沉重。
“你叫什麼名字?”
李錘摸摸兜,空蕩蕩的。
“擼……擼關。”擼關冷汗從額頭流到下巴,然後滴在地上。
“這個習慣……不好?!崩铄N舔了些有些乾裂的嘴脣:“有沒有煙帶在身上?!?
“……有,有。”擼關眼神中帶著絲絲惶恐,這他媽的是人嗎?剛纔被一陣暴虐,這會卻好似戰神一樣搏鬥,就算是鐵塔都未必是他的對手。連忙從褲兜裡面摸出一包萬寶路還有一個極致的防風打火機扔給了李錘。
“啪!”
李錘打著火,點上煙:“以後能不能不在打架了?”
擼關嚥著唾沫,眼神朝鐵塔的方向看去,渴望這傢伙幫忙,誰知道……已經像殭屍一樣滿身是血躺在了地上。忽然,他想起了小時候,那會他擼關可是個好孩子,結果就是因爲名字不好聽,被人嘲笑,被人欺負,那種感覺,就好像現在面對李錘這種感覺一樣。
“能……”他下意識的點頭。
李錘走了過去,將他背上的秦森卸了下來:“好了,你走吧?!?
“走?”擼關看著周圍躺了一地的兄弟,包括鐵塔。走?可以走了?那股劫後餘生的感覺立刻涌上心頭,腦海中對李錘充滿了感激:“謝謝……”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冒出了謝謝兩個字。
……
臺北郊區一家農戶。
臺北的農村很乾淨,路上看不到一點點的垃圾,可能是剛剛下過一場雨的緣故,地面被雨水沖刷,一切如新,這是一家兩層連體小樓房,外面是一個院子,放眼望去能看見前面綠色的農田,還有院子中幾顆蘋果樹,蘋果還是紅的,上面沾著露珠,清新誘人。
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孩子開著一輛破舊的豐田汽車慢慢的停下,從後備箱中拿出兩個大包裹,裡面放著熱騰騰的盒飯,還有一些酒,將包裹放在地上,又從後備箱拿出一個盒子,這裡面放著的是一些酒精、棉花、繃帶之類包紮外傷用的。
女人左右看,見沒什麼人,飛快的提著東西跑進了小院中。
“飯來了?!?
一個身子的白人漢子見女孩跑來,興奮的叫了一聲,連忙從她手裡接過來。
這個女人就是李錘在按摩院認識的那個。
倉庫不是久待之地,臺北對李錘來說是陌生的,本來想立刻撤走,但是陸合和陸生生的傷勢很重,必須立刻治療,但是又不能去醫院,要知道陸合身上的可是槍傷。
這個女孩便自告奮勇的要李錘等人跟她回鄉下去。
到這裡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李錘除了吃飯,便呆在一間小房子中恢復身體,被幾十口人輪番暴揍可不是說好就能好的,雖然關鍵的時刻黑藥膏發揮了藥效,但是這東西畢竟是暫時的,一旦藥力被李錘吸收後,疼痛感還是有的。
三天時間,將身體的強度和力量鞏固了很多,每一次握拳都能感覺到體內那如源泉般綿綿不絕的力量,身上的傷好了七八成,這三天他特別能吃,二兩一盒的米飯,他自己一頓要吃十盒……
對於這個女孩來說,簡直是太恐怖了,好在曹猛和蘭博都是吃貨,李錘並沒有特別鶴立雞羣。
在溫哥華的時候,他跟著大哥李福學了一段關於呼吸吐納的方法,練習幾遍,頗有些成效,聽到外面說開飯了,緩緩睜開了眼睛,穿上洗乾淨的黑皮衣走了出去。
一樓大廳,十幾個人老兵嬉笑著吃著盒飯,還有兩個和女孩開著玩笑。
女孩看見李錘走來,連忙拿出一打盒飯包括啤酒和兩盒炒菜遞給李錘:“三哥,給你的?!边@幾天從這幫口無遮掩的老兵嘴中,她已經知道了,李錘是來自溫哥華青幫的老頭子,李三爺!社團的人都叫他三哥。
“謝謝?!?
李錘頗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天這幫人光吃飯都是個不小的花銷,雖然每次都給女孩錢,但要她一個人去購買這些東西,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
“對,你……叫什麼?”李錘想了想,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女孩微微一笑:“依依,秦依依?!?
李錘點點頭,記了下來:“我知道了。”他看向旁邊的齊達內:“回頭……給她十萬美金。幫她換上高利貸?!鼻匾酪乐皇墙枇艘话俣嗳f的高利貸,十萬美金足有三百萬新臺幣,還債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