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完新坑走起 寫520遍我愛你,你就會回來。
一直回憶在過去,顯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溫溪關了窗戶,將思緒拉回。
這裡是歐洲,有享受不完的地中海日光浴,有街邊賣場的流浪藝人,還有無盡*的夕陽黃昏……或許某天,她就是在這裡老去,在這裡死去。
陸遙又來找她了,這一次,似乎是四年以後最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次。
她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步步緊逼,卻不是將她逼進死角,只是不放手。
他就租了個公寓在她公寓的下面一層,這人還真是固執。
這樣的追逐奔波,她早就疲憊不堪,伸手按了他的電話,依舊是百年不變的號碼,她幾乎刻印心底。
“我們談談吧,樓下咖啡廳見。”
那天陽光充足,好的幾乎要刺痛她的眼睛,只是,這一次,陸遙,是最後一次我們見面。
因爲……
面對溫溪帶來咖啡廳的陌生男子,他顯然連錯愕都來不及。
“這是我的丈夫,他是華人,不過兩年前已經定居歐洲。我們在一年前已經結婚。”
與她坐在一起的男子,彬彬有禮,有著英國紳士的風度和氣度,看上去是個不錯的男人,“你好,我叫李非。”
陸遙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淡笑,“你好,我是陸遙。”
她在一年前結婚?
中途,李非出去接了一個電話,這一片空間裡,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
溫溪一向直來直往,開門見山,“我結婚了,一年前就結了,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了……好嗎?”
她說“好嗎”,他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你愛他?”
她卻是笑了,“我愛你。”
原來對白可以是這樣,她嫁作他人,心底一直都是都是他。
他不語,等著她的下文,“其實有句話說的特別對,找喜歡的自己愛的人談戀愛,可以結婚的時候,人們通常找的是合適的人結婚。陸遙,就這樣吧,我喜歡現在的安定,我不想再見你。”
這個時候,李非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陸遙點頭,“好,我知道了。”
不難看的出來,李非進退適宜,對她很是包容,他可以單獨留下空間給她和陸遙談話,那是屬於夫妻之間的一種大度和包容。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陸遙拿起椅背上的大衣,李非禮貌的問:“陸先生如果想在歐洲多待些時日,可以讓小溪陪你四處轉轉。歐洲的風光還是不錯的。”
他微笑,“公司剛打了電話,有急事,恐怕,我明天就要動身走。”
他走的時候,勾著大衣,揹著身,將右手舉得高高的,擺了擺,頭也不回,背後,卻是灼熱的眼淚落下。
男子有淚不輕彈,可是這一刻,他捂住了潮溼的雙眼。
咖啡廳裡這個時候人很少,李非問:“不去追嗎?難道真的要這樣任由錯過?”
溫溪看著窗外,他的身影已經走遠,漸漸凝成一個黑點,模糊至極,“我爲他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我希望他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姑娘,來陪他,來愛他。李非,你看,我剛纔演的好不好?”
“好,一點都沒有破綻
。溫溪,我們回家吧。”
李非扶著她,慢慢走出了咖啡廳。
“你明天不打算去送送他?或許他想見你。”
“不了,見了更不捨得,何必呢?”
周圍的景色變得模糊,她說:“你明天就幫我安排退院手續吧,我不想住院了。”
“你的病,不適合出院。”
“我母親就是得這個病去的,我五年前,又出了一場車禍,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從一個明知道將死之人的嘴裡說出來,李非還是震驚了一下,作爲她的主治醫生,他明白,這個姑娘,已經不抱任何生的希望。
“那陸遙呢?你打算永遠瞞著他?”
“這樣不好嗎,難道要在我和他在一起之後讓他承受這些?這不是更痛苦?我寧可,在他心裡,我現在是幸福的。”
“你真傻。”
從那天以後,她偶爾坐在窗邊,看著無盡的海浪撲打著沙灘,金燦燦的陽光照射著落地窗,彷彿她的眼前又恢復了光亮,還有,他清晰的輪廓。
李非偶爾會過來一趟,給她檢查,她平靜的笑著對他說:“這幾天你能不能都在這裡?我感覺,我活不過這幾天了,我怕,我死了沒人給我收屍。”
她說的很輕快,幾乎含著綿軟的笑意,可是李非明白,她沒有再開玩笑。
“真的不要再見一次陸先生?”
她抓住他的手,似乎是怕他給陸遙打電話。
“李醫生,不要,我不想見他,見他我就能不死了嗎?”
“好,我尊重你的決定。”
“你能不能答應我,等我死了以後,把我的骨灰送回國內,我已經四年沒回去了,我好想好想那裡,我想我的姐姐,我想我的媽媽,我想那塊土地
。”
她這樣纖細憔悴,李非眼睛潮溼,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來,“好。”
“你照顧了我這麼久,真是麻煩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天白天,她就靠在窗邊,手扶欄桿,將頭枕在手臂上,看了很久的大海,李非不確定她那時候眼睛裡還有沒有一絲光亮,只是叫她吃飯的時候,她是微笑著閉上眼睛的。
在她的夢境裡,應該是有一片美麗的汪洋大海,她和那人住在海邊的屋子裡,沒有俗世的紛擾,只有享受不盡的陽光,還有無盡的黃昏,和*不絕的鐘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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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京城的陸少一直沒有結婚,作爲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每每記者問道這個問題,都頭疼的要命。
他回陸家吃飯,陸正正在和蕭慕琰葉涼說這件事,人一上年紀,最關心的就是子女的婚姻大事。
葉涼正要說他心裡可能放不下溫溪的時候,陸遙正巧回來了。
“你們在聊什麼呢?怎麼愁眉苦臉的?”
陸正看了看葉涼,葉涼會意的說:“我前幾天給你物色了幾個女孩子,你去見見?都挺不錯的,是吧慕琰?”
相親?原來他這條件也要相親啊?
“這幾天我比較忙。”
蕭慕琰接茬,“忙?我給你幫忙去,你去相親,如何?”
陸遙捶了他一拳,笑道:“我怕你盜我公司機密。”
蕭慕琰也啞然失笑了。
大家心底都有那麼一個人,在蕭慕琰心裡,她是蘇牧,在葉涼心裡,她既是蘇牧也是溫溪,而在陸遙心裡,她始終是他一個人的溫溪
。
吃完飯,葉涼單獨問陸遙:“最近你和溫溪聯繫過嗎?她過得怎麼樣?”
時光一轉,已經過去一年了,他還真是沒和她再聯繫過,“她已經結婚了,那男的……挺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苦笑。
“那……那你就沒想過要重新談一段?莎士比亞說的好,最好的,總在不經意之間遇見。”
他擡頭看她,淡笑,“這個機會,我已經用來遇見溫溪了,沒有下一次了。”
她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來安慰他了,因爲這種事,只有時間才能治癒。
之前,他也不是沒相過親,相一次親,就走一次神,弄得女方很尷尬,都是最後葉涼做的調解。
又是一年寒冬,他還記得,那年他在醫院陪她,大過年的,就爲了一個剛談不久的小姑娘和家裡鬧翻了,年也沒在家裡過,就大老遠跑到清城去見她。
那時愛的轟轟烈烈,現在想想,當時,彼此都傻,可是誰也不後悔。
接到李非的電話之時,已經是深夜。
見到李非的時候,李非將手裡的鑰匙給了他。
“這是溫溪臨走前給我的鑰匙,我想了又想,一想就是一年,加上工作繁忙,這次回國內過年纔有空見你一面。”
陸遙的心,咯噔往下一落,“什麼意思?什麼臨走?”
李非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溫溪她在一年前就去世了,她不想讓你難過,所以,讓我不要說,我也不是她的丈夫,我是她的主治醫生。”
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靜靜的聽著李非說:“我希望你能去一趟歐洲,我猜溫溪她應該留了東西給你。至於她的墓碑,是在國內的,我一年前就將她安葬在國內了,這是她的要求。我猜,她是想離你近一點。”
李非第一次看見這個大男人滿臉是淚的樣子,他捂著臉,可指縫裡還是瀉出了滾燙的淚水
。
李非拍了拍他,“快過年了,她應該很想你吧。”
那個寒冬夜裡,陸遙在江邊坐了一晚上,手裡緊緊攥著一把鑰匙。
後來,在過年的那天,他到了歐洲她居住的那間公寓裡,屋子好像沒有什麼改變,也算乾淨,應該是李非派人過來定期打掃的。
窗外就是海浪的聲音,他記得,她喜歡大海,喜歡海浪的聲音。
桌上,放著一封信,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上面寫著——致我最愛的陸遙。
那是屬於多年前小姑娘的口氣,那是他熟悉的口氣。
綿軟裡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撒嬌味道,他很是喜歡。
窗外的海風吹進來,他拿著信,久久都沒有放下。
信裡從頭到尾只有三個字,520遍,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十三排十四行,算的剛好。
他記得,那是他們那會的戲言。
——你要是哪天和我分手了,你就得寫520遍我愛你,十三排十四行的那種,我就答應回來。
——這麼多?丫頭,你還真是貪心啊。
——要是你走了,我也寫這麼多啊。
——你不寫我也回來,寫那麼多字,我心疼。
他看向窗外,那裡,好像溫溪在對他微笑。
【全文結束!沒有任何番外了!】
小陸:感謝大家陪我走過這麼長的一段路!讓我們新書《前妻,請留步》不見不散!感動不斷!精彩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