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惜挽住了安宸燁的胳膊,“哥哥,我想讓安宸燁陪我下棋,又怕他被你叫走,所以扯著他一起來了。”
“你呀,就知道纏著他。好了,今日就讓他好好陪著你,我不打擾了?!比~啓軒指了指葉念惜手中的衣服,“這是什麼?”
葉念惜抖開,“給你兒子做的,剛試過,有些不合適,我再拿回去修改修改!”她故意說話聲音大了些,讓裡面的阿寧聽到。
葉啓軒呵呵一笑,“算你有心,既然這麼喜歡孩子,倒不如自己生幾個?!蓖崎T進(jìn)了房間。
透過開合的門,看到房間裡阿寧已經(jīng)坐在**上照顧葉承恩,神色無恙,葉念惜和安宸燁同時鬆了一口氣,兩個人相視一眼,出了寢宮。
行至蜿蜒小路上,葉念惜手掌一伸,“怎麼謝我?”
安宸燁淡雅微笑,“你想要我如何謝你?”**溺的目光彷彿在說無論是什麼要求都會應(yīng)承下來。
“這個……”葉念惜還真沒想好。
“我陪你下棋!”安宸燁拉住葉念惜的手,不由分說帶著她去了花園。
“我纔不要和你下棋呢!每次都是輸!”葉念惜站著不敢走,與安宸燁下棋,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方纔在你皇兄面前都說了要與我下棋,怎麼反悔了?大不了我讓你兩個子兒。”安宸燁笑道。
“讓五個子兒才行!”葉念惜嘟著嘴巴被他扯到了花園石桌前坐下,侍女去取棋盤棋子兒。
安宸燁又讓侍女去取些糕點(diǎn)堅果來,將左右侍女都打發(fā)走了,這才正色道:“方纔我和阿寧說話,你都聽到了?”
“是啊,不過你放心,我既然選擇了幫你們,自然不會對我皇兄說起。”葉念惜跑到一旁去摘了幾朵花,拿在手中晃悠著,自顧欣賞。
都說花美,可是這眼前的女子比花還要嬌美,安宸燁不敢再多看,將眼睛瞟向一旁花叢中,只見花木茂盛,如火如荼,“念惜,阿寧的心思你該瞭解一些吧?”
“對啊,在她嫁給我哥哥之前,我其實(shí)挺盼著你們兩個在一起?!比~念惜無不可惜。葉啓軒的嬪妃很多,他不差阿寧這一個。即便是真的喜歡阿寧,也不過是因爲(wèi)她救了他的命吧!
“這話若是讓你皇兄聽見,我就要倒黴了?!卑插窡钹凉郑谧×搜鄣资б狻?
“放心,我會幫你的。”葉念惜繞到他身後,拍拍他的肩,將一束花從他身後伸到眼前,“好看嗎?”
“送給我?”安宸燁伸手要去拿。
葉念惜呵呵一笑,“你一個大男人要什麼花?。〔贿^話說回來,我想起來要你如何謝我了?!?
“如何謝?”安宸燁脣角微微一翹,心中早已打定主意,無論葉念惜提什麼樣的條件,他都會接納。
葉念惜繞到他面前,一本正經(jīng),“我要你做葉承恩的老師,好好教育我的小侄子。”
“這,不合適吧?”安宸燁唯恐避之不及,怎能主動送上門?他與阿寧之間還是少來往的好。
“只要你答應(yīng),我負(fù)責(zé)去說服我皇兄。而且也未必要你現(xiàn)在教他啊,總要等到會說話以後吧?”葉念惜對葉承恩寄予厚望,車璃國的發(fā)展全靠這小子了,當(dāng)然要找個好師傅,學(xué)東西嗎?當(dāng)然是越早越好,會說話已經(jīng)是最晚期限了。
“這個……”安宸燁十分爲(wèi)難。
“我對葉承恩的要求不高,不期望他能超過你,和你一樣就行。”按照青出於藍(lán)而勝於藍(lán)的道理,葉念惜這個要求真心不算高。不過安宸燁是誰?李瑾瑜是誰?才華能力在九州之內(nèi)絕對是響噹噹的人物,能與他相提並論的人屈指可數(shù),這麼算起來,葉念惜的要求高的有些離譜了。
“我盡力而爲(wèi)!”安宸燁答應(yīng)了。
葉念惜高興的將花塞到他面前,“我替承恩謝謝你了。”
“別動!”安宸燁伸手摘下一朵花插到葉念惜的髮髻裡,恰侍女送來棋盤,看到兩人舉止親暱,站在遠(yuǎn)處不知道是該上前還是該回避。
葉念惜低聲問他:“你故意的吧?”
“當(dāng)然了,你幫我也該幫到底吧?反正我瞧著你也不打算嫁人了。”安宸燁順勢將葉念惜的髮絲攏到腦後,伸手颳了她臉頰一下,這舉止**的讓人忍不住遐想。
葉念惜只能認(rèn)了,幫助安宸燁,也就是幫助阿寧吧!
寮國太子和念惜公主兩情相悅的事情迅速傳遍了宮裡,取代了寮國太子和寧貴妃的謠言。尤其是葉啓軒聽到後,高興得說了一聲:“如此甚好!”侍女們見皇上沒有怒,便更加篤定寮國太子和念惜公主纔是一對兒。
只是亂世之中,祥和太平的日子少的可憐,這難得的平靜很快打破了。
車璃國和紫胤國開戰(zhàn)了,寮國作爲(wèi)車璃國的同盟國自然參戰(zhàn),安宸燁天天和葉啓軒商量著戰(zhàn)況,他們攻打的目標(biāo)並非紫胤國本國,而是被紫胤國剛剛佔(zhàn)領(lǐng)的鳳起國。
鳳起國現(xiàn)在的主公是鳳望舒,那是個蹣跚走路的孩子,不過鳳望舒的背後是楊青竹,這是一位不容忽視的主兒。
一邊是沈奕和楊青竹,一邊是皇兄和安宸燁,葉念惜真不想看到他們互相殘殺,可是自己的話葉啓軒根本不聽,而作爲(wèi)一國公主,是不容許參與到國家大事之中的,葉念惜整日提心吊膽。
掰著手指頭一算,在車璃國皇宮呆了一個月了,虎影沉不住氣,天天問葉念惜何時回玄國。他可不想提著人頭去見駱寒。
兩位哥哥親自去了戰(zhàn)場,葉念惜正擔(dān)心著,忽然聽說駱寒派兵支援紫胤國,心中咯噔一下,趁著宮中無人管,與阿寧告辭,帶著虎影直奔前線去找駱寒。
真不知道這幾位皇上是怎麼想的,都喜歡親自帶兵出征,葉啓軒如此,沈奕如此,駱寒也是如此。估計是宮裡呆的久了,實(shí)在無聊吧。
沈奕沒想到駱寒真的出兵了,還是親自帶軍前來,雖然只有五萬人馬,關(guān)鍵時刻也能派上大用場。對於駱寒的到來沈奕只說了兩個字:“仗義!”關(guān)於他是否就是軒轅諗?shù)氖虑?,著?shí)琢磨了一陣子。
而對於葉念惜的到來,沈奕和駱寒同時說了兩個字:“胡鬧!”怎麼能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呢?刀無眼,到時候誰認(rèn)識你是車璃國的公主啊?
虎影拍了拍胸脯,“我保護(hù)念惜,誰也不敢欺負(fù)她?!?
沈奕戳了戳他的胸膛,“就你這小身板兒?一陣風(fēng)就能吹走,到時候還不定誰保護(hù)誰呢!”
沈奕和駱寒並沒有直接去支援鳳起國,而是壓境車璃國西北方向的酈城,希望以此牽扯敵軍兵力,緩解鳳起國的壓力。
酈城,幾經(jīng)戰(zhàn)火,是紫胤國的重要邊塞,易守難攻,也是葉念惜最爲(wèi)熟悉的城池之一。
踏上城頭,只見暮藹沉沉,一輪殘陽高掛,黃沙枯草彷彿籠罩在薄薄的淡黃色的煙霧裡,慘淡荒涼的讓人禁不住沉悶起來。
望了會兒,葉念惜問沈奕,“你有把握贏嗎?”
沈奕白了她一眼,“你會盼著我贏?對面可是你親哥哥??!哦,還有你那比親哥哥更親的瑾瑜哥哥!”他酸溜溜的語氣讓葉念惜想笑。
“沈奕,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已經(jīng)嫁到你紫胤國了,所以他們再親也不如你這個親弟弟親??!當(dāng)然盼著你贏了。”葉念惜一副長嫂的樣子。長嫂如母,你小子是不是應(yīng)該尊重我呢?
沈奕看向一旁駱寒,“你還是早點(diǎn)兒娶了她吧,免得小爺著急上火的!”
駱寒狠狠瞪了他一眼,“兩軍對壘,車璃國的念惜公主竟然不遠(yuǎn)萬里來找小侯爺,這份情意,豈是我駱寒能比的?”
“你?吃醋了?”沈奕笑容滿面。
葉念惜望著身旁的兩位男子,一動一靜,一個像天上最烈的太陽,緋豔張揚(yáng),一個像夜空最冷的月亮,安靜孤寂。這兩人竟然能攜手,是個奇蹟,不知道其中有怎樣的協(xié)議,能夠讓駱寒出手,沈奕一定下了血本吧!
不知怎的,看到這兩人並肩站立,葉念惜忽然想起來多年前,沈奕與軒轅諗相鬥相殺的情景,他們是對手,是兄弟,是天地間少有的男子……
若是將駱寒看成了軒轅諗,一點(diǎn)兒也不違和,他那淡定自如的神情,自負(fù)灑脫的氣質(zhì),哪一點(diǎn)兒不像軒轅諗?葉念惜猛然間發(fā)現(xiàn),駱寒從裡到外都是那麼的像軒轅諗,那是無法裝出來的。
眼前這人到底是軒轅諗?還是駱寒?葉念惜正茫然著,聽到一旁沈奕開口,“駱寒,你說咱們能贏嗎?”
“夠嗆!”駱寒十分中肯。
“如果用炮銃呢?”沈奕問。葉念惜大駭,炮銃?眼前頓時是十萬大軍在轟炸聲中灰飛煙滅的情景,慘絕人寰,血流成河……
“不可!炮銃的殺傷力太大!”駱寒立即制止。
葉念惜恍然明白,眼前之人是駱寒,而非軒轅諗,若是軒轅諗,一定會依照沈奕之言,用上炮銃,不擇手段贏了戰(zhàn)爭。駱寒比他笑容多,比他心軟一些……
沈奕輕笑:“你以爲(wèi)咱們輸了,就能有好下場?心軟之人,不適合上戰(zhàn)場!”對敵人的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駱寒道:“咱們贏不了,應(yīng)該也不至於輸。”
沈奕和葉念惜同時納悶,“爲(wèi)何?”
駱寒眸光一轉(zhuǎn),“因爲(wèi)有念惜公主?。〈蟛涣?,拿她做人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