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並不打算救此人,不過現在她準備將他救出去了。
“你叫什麼名字?”趙安某問道。
那人看了趙安某一眼,道:“名字什麼都不重要,更何況娘娘救了我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了,還需要知道名字做什麼?”
趙安某淡笑著,道:“本宮問問罷了,你若是不願意開口那便就算了,當本宮沒有問。”
說罷,趙安某便要轉身離去,那人卻又將趙安某叫住,他嘆了口氣,道:“我叫任顯,希望娘娘的動作能夠快一些,否則我只怕是在那人的手中,遲早都是要死的。”
趙安某聽到這個名字,現實一愣。
她沒有轉過身,背對著任顯說道:“你放心,本宮不會讓他再繼續審問你了至於你處於的事情,本宮會向陛下稟告,必然回報你出去的,你不必擔心。”
說罷,趙安某甩了甩衣袖,便就走了出去。
她出去了之後,讓獄卒好好的看守著,莫不要讓任顯出了事情。
隨後,趙安某想了想,正準備離去的時候,許崇遠回來了。
關於趙安某所說的三人,現在已經被許崇遠暗中保護起來。趙安某撐著單獨想談的機會,又讓許崇遠,帶著自己去秦成允關押的地方,去看一看。
許崇遠猶豫了一會,還是講趙安某帶了過去。
秦成允被安排在天牢內,趙安某跟在許崇遠的後面,轉了許久纔來到秦成允被關押的地方。
地方十分簡潔,沒有什麼蛇蟲鼠蟻。趙安某看見秦成允的時候,他正坐在那兒閉目養神,似是心事沉沉。
當聽到鎖鏈響聲的時候,秦成允才緩緩睜開眼眸。眼眸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如水。當他看到外面站著的趙安某時,眼神都不由震驚了一下。
趙安某注視著他的眉眼,深吸了一口氣,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感。
“娘娘,那麼臣先下去了。”許崇遠說道。
趙安某點了點頭,輕聲道:“辛苦你了,許大人。”
說罷,趙安某便就走進了牢房,站在了秦成允的面前看著他。
“你爲什麼過來?”秦成允質問道。
“本宮爲什麼不能過來?”趙安某輕笑。
秦成允憤怒的看著她,說道:“你現在趕緊給我回去,這兒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那是你應該呆的地方?”趙安某知道他不想讓自己接觸這件事情,她盡力讓自己沉住氣,說道,“你知道謀逆罪判下來,你秦成允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其他的什麼,都要被砍頭的!”
秦成允別過臉去,不看趙安某那悲憤的眼眸,他的心就像被一根又一根扎著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趙安某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絕對不可能謀逆,這件事情想要洗清你身上的清白,只有你自己能夠幫助你自己,本宮會幫助你的。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幫助你的!”
趙安某的話幾乎是懇求,懇求著秦成允能夠放下現在的態度,好好跟她一起面對這件事情。
秦成允深吸了一口氣,熬著眼淚搖了搖頭,說不出的難受,他哽咽道:“你知不知道,你若是插手此事,弄不好會害死你。睿兒那麼聰慧,你捨得丟下他麼?回去吧,本王答應的事情,本王怕是要食言了,你就當本王是一個負心漢吧!”
“秦成允!”趙安某努力讓自己看著秦成允,將自己心中的話說出來,她道:“我纔不會在乎到底愛的是誰,但是皇太后她的年紀都那麼大了,你願意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麼?你忍心麼?”
趙安某緊緊的咬著下脣,她實在是沒有想到,秦成允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心中苦苦壓抑的難受,隨著趙安某的一聲話落,徹底將趙安某自己給擊潰了。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落了下來,神情充滿了痛苦和難過。
秦成允看著這樣的趙安某,不由微微一愣。他擡起手,微微的觸碰了一下趙安某的臉頰,手在空中頓住了,最終收了回來。
“德妃娘娘,還是請回吧。”秦成允最終止住了自己想開口的話,沒有在說話。
“你當真這般絕情?”趙安某怒視的瞪著秦成允。
秦成允卻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看趙安某一眼。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整個牢房寂靜了許久。
趙安某沉住了氣息,緩緩說道:“這是本宮會盡力幫你的,就當是還王爺當年救本宮的一個人情。自此之後,你我再無任何瓜葛。”
說罷,趙安某甩袖離去,她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再去跟秦成允多說什麼了。既然秦成允自己都不能夠面對,她說的再多都是無勞。
“不!”秦成允向前走了幾句,要將趙安某攔住,“你絕對不能夠插手這件事情!”
趙安某冷笑道:“我做什麼事情,還用不著王爺來教本宮吧。”
說罷,趙安某便就擡腿出了牢門,頭也不回的便要離去。
“這是你定然不能夠碰!”秦成允緊張的拍著牢門,要將趙安某喊住。
趙安某冷笑,她看著秦成允神色都冷了下來,道:“那你起碼也要告訴本宮理由,只有合理的理由,我猜不回出手。”
“我不能夠告訴你。”秦成允否決了趙安某的話。
趙安某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什麼來道:“你知道此事是誰陷害你的,對不對?”
秦成允沉默,對於趙安某的話,沒有回答。
“陛下?”趙安某微微垂眸,猜測道。
秦成允卻聲色啞然的搖了搖頭,道:“你不要猜了可,不是皇兄……”
“那是誰?”趙安某繼續追問,然而無論她在說些什麼秦成允都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對於趙安某的提問更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安某嘆了口氣,將牢門給關了起來。她再一次看了一眼秦成允,道:“你要是不想說,本宮也不藍爲你。但是救你是本宮答應皇太后的事情,當年你和皇太后都久了本宮的命,這一份情本宮不得不換。”
說罷,趙安某神色灰暗,轉身便就走開了。
而秦成允看著趙安某的背影,他的內心也是十分的掙扎。可是他不能夠說,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說出去。
即便就是她自己死了,也就當是在贖罪了。
趙安某渾渾噩噩的走出了天牢,她仰首望著一望無際的天際,心思陡然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