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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司禾的打算

第217章 司禾的打算

五萬靈石?

以司禾這個消費速度,一年沒有十萬靈石根本養(yǎng)不起。

可特麼的……松山坊血衣樓,一年的分潤也才六七萬!

趙慶目光閃爍,看著眼前理直氣壯的司小禾,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女子傀儡也不言語,就用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盯著他看……

對視良久之後,趙慶沉吟道:“這樣,眼下快入冬了?!?

“我把明年的靈石先預(yù)支給你,具體如何使用你自己安排。”

司禾雙眼一瞇,笑道:“多少靈石?”

趙慶:……

他突然覺得,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這女人根本就沒有聽到後半句……

趙慶無奈苦笑:“十萬靈石,花到明年歲末?”

聽聞此言,傀儡女子極爲(wèi)水靈的俏臉上,露出了些許雀躍之色。

她美眸微側(cè)望向遠空,櫻脣輕輕一撇……

“勉勉強強吧!”

稍稍停頓之後,司禾轉(zhuǎn)而又道:“寒冰谷明日招收弟子,咱們過去看看?”

看看?

趙慶上下審視女子眼中的異彩,輕輕點頭道:“那就先在清泉郡住上一日。”

他心中知道,司禾要去寒冰谷,根本就沒有什麼要緊的事,純屬湊個熱鬧……

不過倒是可以陪她在這邊逛逛,等小禾繼續(xù)遊歷之後,自己再回家。

……

半晌之後,清泉郡的一處修行客棧中,兩人並肩而立,站在窗前默默觀望窗外隨風(fēng)飄落的枯葉。

身邊女子靜靜佇立,臉上帶著些許興奮之色,保持著沉默。

而趙慶腦海中的陰華卻不時蕩起漣漪,通過心念傳來言語……這種感覺很奇怪。

“寒冰谷佔據(jù)清泉郡以後,每年都在徵收雜役,看來是要在宗門之外開設(shè)坊市了?!?

趙慶微微點頭,在心中默唸道:“寒冰谷的坊市一開,必然會引來更多的修士聚集,甚至離國也會有人穿漠而來?!?

司禾輕笑道:“乾元宮本就有一處坊市,秦楚欣這是要將整個北漠都攬入自己懷中啊?!?

乾元宮和寒冰谷,實際上都是秦楚欣的宗門,這一點玉京弟子皆盡知曉。

早在血衣考覈的時候,趙慶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那司徒菁就是寒冰谷的弟子……同時也是秦楚欣的弟子。

可是……這跟咱們有什麼關(guān)係?

趙慶在心中如此言道。

秦楚欣不斷擴張宗門,不過是爲(wèi)了聚攏更多的資源……

司禾的白髮俏顏浮現(xiàn)在腦海中,她輕笑道:“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想法?”

我應(yīng)該有什麼想法?

開宗立派?留下傳承?

我配嗎?

司禾秀眉輕蹙:“倒也不至於開宗立派,但諸多瑣事親力親爲(wèi),你又能走多遠?”

“靠血衣的分潤和煉丹,或許足以支撐你們幾人修行到金丹之境,但其後呢?”

“你有沒有想過……”

趙慶微微皺眉,他還是覺得談?wù)撨@些太早。

而且就算日後全家都到了金丹境界,他也不會考慮過開創(chuàng)宗門這種事,本來自己家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去管別人?

姝月和清歡本就是碧玉小家女,安穩(wěn)渡日便已是十分知足,小姨更是出身國公府周家,早已厭倦宗族中的條條框框……

此刻,

趙慶微微側(cè)目,凝望眼前的這雙桃花眼。 豁然意識到,司禾是一個極爲(wèi)特殊的存在,她與所有人都不同。

即便是紅檸一人坐擁海量資源貢獻,可能也只是想一窺修行玄妙,遊歷天下追求長視久生。

而司禾卻對修行,對長生,並沒有抱有太多期許。

這位司幽國的大祭司,這位出身山海界的神明,從未想過開宗立派,天下爭雄……

但她卻需要子民,需要廣袤的地域,需要浩瀚的山河,需要無盡的香火願力……需要真正的自由。

幽閉於壽雲(yún)山的神明,需要屬於她的國度與子民,需要將她的神性垂落於世間,以香火願力神降紅塵。

司禾黛眉微蹙,輕聲道:“有自己的勢力,纔算是有了根基,否則即便是成爲(wèi)血子,也不過是風(fēng)中浮萍。”

趙慶搖頭苦笑:“以我築基境的實力,也庇護不了太多修士。”

“修士?”

司禾明顯有些錯愕,她疑惑道:“你庇護修士做什麼?”

聽聞此言,趙慶也有些詫異。

難道是我誤會了什麼?

司小禾的纖柔小手攀來,將他拉到了軟塌之上,兩人盤膝對坐。

趙慶目光掃過眼前不時震顫的峰嶽,一時有些走神。

只聽耳邊傳來輕緩的講述:“你以爲(wèi),你日後要如何開一國?”

“單槍匹馬,獨挑萬萬裡山河?”

趙慶眸光微凝,保持著沉默聽司禾繼續(xù)開口。

司小禾遊歷這兩個月來,明顯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是那個只能藉助自己心念的自閉患者了。

此刻,女子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她笑盈盈道:“我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什麼想法?”

女子側(cè)身輕倚,使得皓腕支撐下頜,醞釀著言語。

趙慶目光跟隨,這是讓他最舒服的地方,司禾不喝茶,說話前不會先去找茶盞茶壺。

只不過……她抽卡前必須開一聽冰可樂,這個毛病也不知道從哪學(xué)的。

司禾輕聲道:“菩提樓以寺廟聚攏天下香火願力,神佛塑像顯而化之?!?

“而翠鴛一脈留在永寧州的幻雨閣,則是遍佈村鎮(zhèn)坊市,注視著此間的一舉一動?!?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從村落起步,在這個世界蘊養(yǎng)一部分子民?!?

趙慶目光閃爍。

輕聲道:“你的意思是,把攬仙鎮(zhèn)的河伯塑像,換成你的?”

司禾:……

她櫻脣微啓想要反駁,但猶豫良久之後……

“是這個意思。”

“但只有香火容器,卻沒有香火願力,也沒有用。”

趙慶再次點頭:“還得讓黃學(xué)究,卜娘,秦蓮……這些人去給你燒香?”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他笑著打岔道。

不過,此刻趙慶已然明白了司禾真正的意思。

她是想在這個世界的凡俗之中,留下司幽的痕跡……簡單說,就是去騙人給她燒香。

只不過需要真心誠意才行。

司禾輕輕點頭,沉吟道:“我打算先在一處村落養(yǎng)出第一座塑像,而後惠及子民,凡俗鄉(xiāng)鎮(zhèn)自然會口口相傳?!?

“如此,擴展到一鎮(zhèn)一縣,十鎮(zhèn)十縣,一城一郡,十城十郡……”

“直至這天下遍佈我司幽子民。”

嗯……理想很豐滿。

趙慶輕聲道:“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要如何才能使得別人去信仰你這……野神荒祠?!?

女子美眸扇動,笑道:“找一處沒有修士的窮鄉(xiāng)僻壤,以這具築基傀儡的手段,輔以各種丹符陣法,顯化神奇?!?

“雖說不能保他們風(fēng)調(diào)雨順,求子得子,求福得福。”

“但生活安定,免於災(zāi)病禍亂,還是可以做到的。”

司禾俏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興奮之色,繼續(xù)道:“這些人於塑像之前……凡有所求,皆有所應(yīng),自然會成爲(wèi)我司幽子民?!?

“而後口口相傳,以此方式收攏幾城綿延香火,我便可在壽雲(yún)山外顯露些許神道手段,庇護更多子民。”

“直至以神道真身顯化世間,壽雲(yún)山的封印對我再無束縛。”

女子輕笑道:“若是香火願力充足,未必不能開闢一座神道皇朝,屆時你趙慶便是司幽國主!”

“小女子爲(wèi)你端茶倒水,如何?”

趙慶:……

行了行了,別吹了。

“你直接說,想要多少零花錢?”

司禾明眸一彎:“再加五萬,一共十五萬。”

趙慶二話不說,直接取了一千五百顆中品靈石,傾倒在軟塌之上,磅礴的靈氣瞬間籠罩了不大的房間。

他此刻終於明白了司禾儲物戒裡,那些奇怪雜物的真正用處。

涌泉陣,對於修士來說非常雞肋,但是在凡俗中可以幫人引水灌田……

也不知是哪家農(nóng)戶如此幸運,使得出自太阿山的神明,親自去他家田地裡澆水。

至於那使人感到歡愉的符籙,可能是爲(wèi)了幫婦人鎮(zhèn)封分娩之痛?

趙慶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一陣無力之感。

總感覺……司禾在自己心目中,瞬間畫風(fēng)歪了不少。

“萬事開頭難,需要幫忙的話,咱家?guī)讉€人可以一起去逛逛?!彼绱斯膭畹馈?

司禾美眸微凝,笑著點頭。

“攬仙鎮(zhèn)距離長生坊太近,又有幻雨閣的人留駐……並不適合?!?

“我打算去遼國尋索一處偏遠村落,慢慢發(fā)展子民?!?

遼國啊……

趙慶回過神來:“遼國確實合適,明年驚蟄,我還要帶清歡去遼西,屆時可以去找你?!?

永寧州十八國,皇室皆由本國最強宗派指定,唯獨遼國的皇室壓了宗派一頭。

這與血神峰在遼國的地位有關(guān),現(xiàn)如今的遼帝,便是永寧州上一代第七血子。

遼國與血衣關(guān)係緊密,而司禾與自己,都是身負青龍刻印之人,在遼國猥瑣發(fā)育再好不過了。

說完正事,司禾將軟塌上的靈石盡數(shù)收起,輕笑道:“紅檸的屁股倒是挺翹,腿比曉怡還要修長一些。”

趙慶:???

爲(wèi)什麼司禾總是想著曉怡?

他稍稍猶豫一瞬,感知眼前傀儡上殘留的那一抹浩瀚神念,而後緩緩探出了神識糾纏上去。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那道沉浮的白髮俏顏,明眸狠狠一瞪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傳來一聲冷幽幽的低語:“你覺得,小禾比起紅檸如何?”

“……”

不久前紅檸就是這麼問的,不過被趙慶巧妙避開話題。

但現(xiàn)在……

“主人芳澤無加,鉛華弗御,紅檸比不了一點?!?

隨著兩道神魂力量糾纏廝殺,傀儡的桃花眼也漸漸閉闔。

司禾糾正道:“小禾是小禾,我是我?!?

“既然知道我是你主人,竟然還敢對主人不敬?”

“主人爲(wèi)你取了含光劍,又御使太阿印一路護持,小奴竟然還想無禮不成?”

趙慶將女子傀儡的束帶抽離,動作一頓……

“那要不,你在上面?”

司禾:……

“罷了,一具傀儡而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這次算賞你的。”

司禾學(xué)著紅檸的口吻,如此調(diào)笑道。

……

壽雲(yún)山,此刻極爲(wèi)熱鬧。

在丹郡的截雲(yún)異象消失之後,這附近便下了一場大雨。

而在丹霞後山,出現(xiàn)了極爲(wèi)詭異的一幕……

本是深秋時節(jié),滿山枯黃的樹木,竟然重新抽出了嫩枝……夜裡再一次傳來了使人不安的劇烈響動。

這一切,都是司禾之前劍斬九耀天封印時,逸散的生機所致使。

但對於丹霞宗的弟子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在裴進長老與李元修長老,聯(lián)袂尋索半日之後,才確定了山上沒有異常。

只不過……獸潮應(yīng)該又要來了。

等程嶽返回宗門後,專門在山上打坐修行了一整夜,最終也只能將緣由歸因與那位雲(yún)海第八行走。

但壽雲(yún)山上的濃郁生機,他卻是能夠感受到的……畢竟九十年前,他之所以選擇壽雲(yún)山開設(shè)丹宗,便是因爲(wèi)此地生機異於其他山嶽。

只是近百年的尋索,他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奇珍異寶。

但苗劍和沈俗都曾在竈坊居住,使得這位程掌門再也難以安心修行,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第一次,將疑惑的思緒轉(zhuǎn)向了那位……曾經(jīng)住在苗劍隔壁的血衣弟子。

程不疑如今在離國丹影堡,陪在師妹身邊,他便喚了裴進到自己閉關(guān)的小院中。

原本只是想詢問一些關(guān)於趙慶的事情,但……

他眼前這位即將結(jié)丹的裴長老,卻帶來了意外之喜。

一根極爲(wèi)細長的白色毛髮被封在玉璧之中,裴進雙手呈遞,躬身道:“弟子擅自做主,將符堂符坊劃給了離國萬象門……”

“只是爲(wèi)了尋到這根毛髮的線索?!?

程嶽仔細打量眼前的毛髮,輕聲道:“錢洪爲(wèi)的萬象門?”

“他當(dāng)時在山上設(shè)下試煉,便是因爲(wèi)這一絲毛髮?”

裴進深深吸氣,輕聲道:“錢洪爲(wèi)早就得到了這絲毛髮,還是弟子機緣巧合之下在法堂發(fā)現(xiàn)的?!?

“其後錢洪爲(wèi)叛離丹霞,弟子便從其子手中,將這絲毛髮截了下來。”

“而後又尋索數(shù)年,終於得到了些許線索……”

程嶽隨手將封有白絲的玉璧丟到桌案上,輕聲道:“什麼線索?”

“壽雲(yún)山上,應(yīng)是有一株奇草!”

“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雪猁藤,通體生有雪白毛髮,靜時蟄伏,動時又如生靈一般!”

“這雪猁藤丹閣傳承之中並未收錄, 是從七夏國的一冊丹草殘卷中找到的?!?

裴進一邊說著,一邊又取出一本冊子交到程嶽手中。

輕聲道:“山上的獸潮,應(yīng)該也與此有關(guān)。”

“一衆(zhòng)妖獸追尋那形如猞猁的奇草,引發(fā)了暴動……”

程嶽盯著眼前的殘冊,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他才緩緩道:“這是一冊……凡俗話本?!?

裴進輕聲道:“但雪猁藤在諸多話本中出現(xiàn),或許真有其物呢?”

程嶽:???

他盯著眼前的毛髮沉默良久之後,緩緩開口:“讓李元修去南澤一趟,開設(shè)分宗?!?

“下次蘭慶集之後,將整個宗門搬往南澤。”

男子揮手之間,一道丹火憑空浮現(xiàn),將玉璧與毛髮盡數(shù)化爲(wèi)了灰燼。

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這不是什麼奇草。

但如果山上真有什麼東西,又涉及到了沈俗苗劍……在突破元嬰之前,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爲(wèi)好。

與此同時,壽雲(yún)山下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雜役弟子,只等著夜裡尋獵獸潮。

而在那座並不可見的青石砌院中,白髮少女俏臉微紅。

精巧的玉足不自覺的勾起,使得腳踝上顯露隱約青筋。

“一具傀儡也能玩兒這麼久……”

“難道小禾真比紅檸還要勾人?”

良久之後,少女鵝頸遍佈紅霞,秀拳輕顫之間傳出心念:“把小禾清洗乾淨(jì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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