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看著秦朗的報告,連煙都忘記點了,過了很久才點頭說道:
“郭應的事做得很有策略。對於敵人,消滅是一種手段,分化也是一種手段。分化更好一些,可以消滅敵人,又能壯大我們的隊伍。可惜楊如源跑了,不然可以換回多少被捕的同志啊!”
秦朗也惋惜的點了點頭。
敵人崩潰的太快,連自己都沒有想到,槍聲一響就光顧著捉俘虜,誰知道還是溜掉不少。這也許算是民軍的“光榮傳統(tǒng)”,守陣地還能打得有個樣子,一撤退就是大崩潰。
“我也要檢討作戰(zhàn)計劃。戰(zhàn)士們大多是窮苦人,日常營養(yǎng)跟不上,雖然進了部隊吃了幾頓飽飯,但是時間太短,身體素質(zhì)依然不行。此次作戰(zhàn)是勉強取得勝利,過程中暴露出來的問題太多了。首要的還是沒有根據(jù)地,無法進行休整和訓練。”
太祖點了點頭,拿起筆在報告下面不停地寫畫著。
“你有這個認識就好,但是不能妄自菲薄。這次作戰(zhàn)很成功,繳獲也很大,要跟同志們講,我對戰(zhàn)士們的表現(xiàn)很高興。你的那個紅旗獎勵的方式不錯,還有這個勳章授予的規(guī)定也很好。到了井鋼山要進行隆重的授勳儀式,樣式就按你說的辦。”
二十七師的俘虜裡,居然有能製造假幣的傢伙。秦朗看了一下他們的產(chǎn)品,除了材料不一樣以外,工藝還真是沒的說,產(chǎn)量也能過得去。在一些土造機器配合下,居然能日常七八十大洋。
不過秦朗暫時不想造幣,最近的戰(zhàn)鬥繳獲了大量的銀元,這還要想法設法的換成物質(zhì),再去鑄幣就有點畫蛇添足。但是也不能放人走,要知道這可是稀缺人才,他們發(fā)明的土造機器,竟然能進行衝壓。
“衝壓”,秦朗愛死了這兩個字。於是親自對這羣人,進行了一番耐心的“教育”,比如製造假幣,禍害百姓的知識,當聽到下場是砍頭或者槍斃的時候,他們就哭著喊著的入了伍。
衝壓小組第一個要完成的任務是製造勳章,材質(zhì)分爲銀、銅、鋼三種,看了自己畫出來的抽象派草圖。負責雕刻的那個傢伙,翻著白眼的製造出模子來。交給太祖後,他也是愛不釋手。
“秦朗,爲什麼還要設計一個略章?直接掛獎章不好啊?”
太祖也有摸不著頭腦的地方,比如這一個小布條的作用。
“咱們現(xiàn)在的作戰(zhàn)方式,夜襲、埋伏都需要隱蔽接敵,勳章那些到時候叮叮噹噹亂響一氣,可不就糟糕了,所以只能在節(jié)假日懸掛。略章直接縫在衣服上,既能體現(xiàn)立功者的榮譽,又不會影響作戰(zhàn),什麼時候都適用啊!”
秦朗的話讓太祖頻頻點頭。獎勵做出突出貢獻的人,可以激發(fā)戰(zhàn)士們的主動性、積極性,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甚至能產(chǎn)生翻天覆地的效果。
“你個小老道一向都想得長遠,第一批授勳的戰(zhàn)士名單我同意了。把繳獲的那些搪瓷杯子發(fā)給這些戰(zhàn)士,就算前委的一點心意。”
這些搪瓷杯具本來想著做貿(mào)易用的,不過用來作爲獎品最恰當不過,因爲白色的搪瓷上面印幾個字也很簡單。
“那感情好啊!走三家不如坐一家,叔,要不您寫幾個字。”
秦朗笑著說道。
“你這是挖好坑讓我跳啊!寫點什麼好呢?”
太祖拿起毛筆問道。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秦朗想都不想,就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沒法子,這句話太有名,甚至可以說,已經(jīng)深深的烙印進,華夏人民軍隊的骨子裡了。
太祖楞了一下,又細細的品味一遍,纔在紙上寫下這一段話。
“好,說得太好了,如果我們的戰(zhàn)士能夠做到這一步,勝利的日子就不會太遙遠!秦朗,你是怎麼想到的?”
秦朗不好意思的笑了,就是剽竊來的。
“毛委員,最近的戰(zhàn)鬥,戰(zhàn)士給我的感動太多了,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點,卻還是咬著牙堅持,衝鋒的時候奮不顧身,受了傷也沒有大喊大叫。慢慢的腦子裡就有了這麼一句話。”
太祖點了點頭,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我們的戰(zhàn)士是最好的戰(zhàn)士,你這個指揮官可不能隨便犧牲他們,不然就是一個罪人。說到罪人,我更心痛的是這些,李玉波同志的工作做得很好,不然我們就要蒙受巨大的損失。”
秦朗冷哼了一聲,指著保衛(wèi)處的報告說道:
“毛委員,這些人都證據(jù)確鑿,我建議先進行逮捕,不然會給紅一師造成混亂。”
太祖咬了一下嘴脣,才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種害羣之馬,不能在我們的隊伍存在。對於上面的主要案犯,必須要明正典刑,其餘的人驅逐出黨和軍隊。”
“是!”
秦朗站起來回答道。
程浩的一舉一動,就一直在保衛(wèi)處的監(jiān)視之下,只是他並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和民軍第十三軍取得聯(lián)繫,黃金一百兩賣我們的人頭,這位程團長做得好買賣。”
太祖說完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指了指秦朗。
“這次你又是首功,沒有保衛(wèi)處的工作,恐怕我們真要吃大虧,給中央的電文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他們的意見是遵照我們的方案行事。可怕啊,我們不怕流血犧牲,就怕自己人從後面捅刀子,偏偏這個人還曾經(jīng)是我們的戰(zhàn)友。”
秦朗搖了搖頭,用深沉的聲音說道:
“毛委員,反特這根弦我們不能放鬆,但是也不能繃得太緊,不然有些人就要利用了。李玉波同志我已經(jīng)打了招呼,決不能搞什麼逼供信。如果是這樣得到的證詞,師部都不會採用。”
太祖沉思了片刻後,點頭說道:
“的確要防微杜漸,不然真的被人利用,那就是血流成河。以後的反特工作,必須根據(jù)紅一師反特條例嚴格執(zhí)行,如果有誰敢違反,必須得到嚴肅懲處。”
說到這裡太祖看了看秦朗,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有些發(fā)白,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後天我們一起前往大井,看一看那個袁文廣,是那一路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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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走在太祖的身邊,看上去似乎漫不經(jīng)心,兩隻眼睛卻小心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一隻耳也跟在後面,穿著打扮就像個挑夫,不過他的擔子裡真有一挺湯姆遜。本來秦朗不同意他去的,但是一隻耳的一句話,讓他不得不點頭。
“我耳朵聾,可我的眼睛不瞎。”
話都到了這份上,秦朗還擋著,那就不是兄弟該乾的事了。
“炊事班就咱們幾個了,我……。”
一隻耳擺了擺手說道:
“大的忙幫不上,這種螺螄殼裡的事,我行。”
看著衆(zhòng)人不停地點頭,秦朗還能說什麼。
炊事班除了孫瘸子的形象太差,沒法子來以外,腦勺這個帥的沒邊的混蛋,就成了太祖的警衛(wèi)員。至於自己這個掛了號的“青狼”。藏頭露尾的只會讓人小看,乾脆大搖大擺跟在一邊,倒也顯得豁達。
“偵察小組已經(jīng)提前一天出發(fā)了,發(fā)現(xiàn)袁文廣佈置了一些人手。”
腦勺小聲的彙報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袁文廣也是命運多舛,這麼做不奇怪。”
太祖微笑著說道。
看手下茫然的表情,秦朗壓低嗓門說道:
“袁文廣小名選三,他的第一個妻子,讓這裡的豪強給凌辱了,最後跳崖身亡。老父親跑去打官司,可是手裡沒錢打點,結果當然是敗訴,也因爲此事而活活氣死。那個豪強又誣陷袁文廣通匪,導致老母親也被軍隊的人槍殺。”
太祖看了秦朗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個小牛鼻子就是能掐會算,怎麼了解得怎麼清楚啊,看來是做了一番功課的。不錯這袁文廣和民黨有血海深仇,我們不能把這樣的人逼上絕路,要想盡方法團結他們。當然他們出身綠林,身上有各種各樣的毛病。我們首先要學會忍耐,然後用自己的行動教育他們,這個不是一夕一朝,要做一年甚至五年的打算。”
秦朗聽了冷著臉指著腦勺等人說道:
“聽到毛委員的話沒有,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紅一師上下都不準拿鼻孔看人,我要知道誰違反紀律,羅榮同志來勸也不饒。”
“秦朗你就是個活土匪,看來羅榮同志還是太寬鬆,我這個政治部主任要給你上一點籠頭。”
太祖故意作色道。
“叔,您事情也多,這種小事就甭管了。”
秦朗趕緊求饒道。
寶寶心裡苦啊!底下的這一票人,你跟他好好說,一個二個的跟驢似的,還要一遍遍的問爲什麼。可是掄圓了幾皮帶上去,他們立刻就想通了,有時候理解得還很深刻。
“這可不行啊!秦朗,你不能放鬆對自己的要求,軍閥作風一定要改掉,對待戰(zhàn)士要像自己的家人一樣。”
太祖語重心長的說道。
“叔,最近已經(jīng)很收斂了,連皮帶都沒用過,不信你問問身邊的同志。”
秦朗立刻回到道。
“真的?”
太祖半信半疑的問道。
腦勺撓了撓腦袋。
“毛委員,師長最近確實沒用皮帶打人,談心都是羅師黨代表去做。”
聽到這句話,秦朗立刻對他伸出大拇指。
最近確實沒用皮帶,就是拍肩膀。一掌下去那人就是一個趔趄,然後眼淚都來了。這不算體罰吧,我鼓勵同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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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假的肥皂泡,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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